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水有了些夏天的召头。
来春摆手散着脸上的热意,有些无奈地看着树上的盼春,“盼春,别闹了,树上的李桃还没有熟。”
这丫头今日不知为何,非要馋嘴去摘书院树上的果子,这才五月中旬,那有什么熟的。
盼春不信邪,摘了个青涩的果子入口,“呸……”太酸了,说着泄气似地将那费好大劲摘的青果朝树下空地扔去。
来春瞧她那被酸得紧皱的小脸也不劝了,捂嘴轻笑,刚从树上下来的盼春看她这幸庆乐祸的样子,气地直追着她打,来春倒也乐着配合她闹。
离树稍远的地方,芸卿和叶颜就坐在院子中间的石凳上就算听不甚清楚,大致也知道是出好戏,就默默看着,石桌上硕大的葡萄酸甜可口。
叶颜又捻了一颗放入口中,啧,真美味呀!大宁引进葡萄也有近百年了,但物以稀为贵,她能在这时节吃上,倒也是托了芸卿的福了。
芸卿心里倒装着些心事,她有些担忧地看向叶颜。
叶颜明想装作没看见,可她的视线太过明显了,没办法,她边用帕子擦拭手上的汁水边说道:“说吧,你想问什么?”
芸卿这几日已经看到好几次远玉楼的伙计去善药房抓药了,还被她撞到问了一次,想起那人支支吾吾的心虚样,又看着眼前人有些苍白的脸,她正色道:“你近日是不是有那不太舒服?”
“能有什么事,我吃得好、睡得好。”叶颜故作轻松道。
芸卿可不太相信,伸手想要拉过叶颜的手,却被她躲开,芸卿看向她的眼晴,好像在说“瞧,你心虚了!”
“清明一过,我好得很。”叶颜还在嘴硬。
芸卿也算是知道几分她与祝柏两人之间的恩怨,也在尽力找那种毒的解药,这么多年,却仍是一无所获。
“那为什么让人去药房抓药?”
“这不是店里住进了得风寒的客人,我关照一下。”
“嗯?”
“主要是钱给得多。”
一阵风刮过,树叶沙沙作响,甚至有几片叶子被吹落至石桌上。
芸卿还是坚持要看看,无奈,叶颜伸出手来,可惜的是,在芸卿将要把指尖搭上的那一刻,一位夫子的声音焦急地传来。
“院长,不好了,有个学生晕倒了。”李夫子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气喘吁吁地说道。
“请大夫了吗?”
“已经让人去请了,可这孩子状态不对。”夫子纠结了一会,还是如实说了,“有点像疟疾。”
一听此话,众人面色剧变。
“你确定吗?这可不能乱话的。”叶颜说道。
“那孩子与家父当时症状一般无二。”李夫子心下悲痛,他的父亲就是因疟疾过世的。
话虽如此,李夫子并不是大夫,也不一定是疟疾。
这点庆幸在大夫给出确切的诊断时烟消云散。
不过还算幸运的是,这孩子症状较轻,有机会救活一条命,可疟疾极具传染性,她们已经上报官府了,现如今,所有人都得在书院待着,不得外出。
芸卿哄着床上的小孩,一勺一勺喂他吃着药。
“林夫子,我好难受。”小壮喝了一口偏头抗议道,“好苦,我能不喝吗。”
小壮与他母亲相依为命,这孩子一直很懂事,也是个肯吃苦的,却也被这病扎腾得有些“娇气”了。芸卿看得心疼。
“乖乖吃药,很快就不难受了。”芸卿好不容易把药喂完,看着小壮被药苦得眉头紧皱,又像变戏法一样,手中出现了一颗蜜饯喂给了小壮。
不过一会,小孩沉沉睡去,芸卿和叶颜也带上门走了出去。
“林夫子还有蜜饯吗?我也要。”叶颜挪揄道。
她可知道,芸卿不喜欢甜的,更别说像蜜饯这种齁甜的东西。
芸卿满是无奈地从腰上锦囊里拿出一颗递给了她,“书院的情况怎么样了?”
叶颜直接将蜜饯扔入嘴中,边嚼边说:“官府已经派夫人来看了,目前还没发现其他人有发热什么的症状。”
两人都知道这事急也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院里人的衣行住食。
书院里大多孩子都是像小壮家一样贫苦人家,有些孩子还要帮家里干活,如今却也不能回家……还有很多很多事情。
书院的人一下午都在忙碌着,今晚的晚霞很美,也无一人有心思逗留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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