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夜的肃王府内,却是暗藏风云。
“妹妹近些日子可好?”细腻如丝的手拉过凹凸不平的手腕,触感鲜明,光鲜亮丽的王妃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不适,脸上的笑应该是让人心中一暖的。
“姐姐,妹妹这日子过得苦啊。”王浅那双眼含着泪承着光,楚楚可怜。
“那祝家的事我也听说了,妹妹节哀。”肃王妃倒是与王浅姐妹相称数年,情分是有的,可私心里,还是有些瞧不上这乡野出身之女。
“祝前死了便死了,妹妹可惜的是姐姐为我争得的姻缘,是妹妹无用。”说着又掩面哭了,只是与脸上的灼痕相衬,不是可怜,倒显得可怕。
两人一口一口的姐姐妹妹,“惺惺相惜”许久。
不过没过多久,肃王妃便显露了真面目,“你也知道我在这王府的处境,外人不知说是什么我与王爷伉俪情深,可你还不知吗?他心里全是那个贱人,便是死了也不让我好过。”虽是为了王浅手中的东西,但提到那人,肃王妃瞬间涌上厌恶,“连因那小贱人,我这么多年,也无个一儿半女,王爷早对我不耐了。”
看出王浅眼中的“动容”,又添了把火,“便是我知道他外头养的人,都有……”说着便倚着她的手开始啜泣起来。
表面光鲜的王妃的生活实质与她无二,王浅心中升起莫名的情绪。
“你也当帮帮姐姐我……都是女子,你自是懂我的不易。”
王浅道:“好。”
肃王妃眼中闪过一丝得逞,却全然忘了件重要的事。
接着环顾四方道:“这地方实属是委屈你了,我定让人好好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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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了!死人了……”
早霞初现,外面便传着焦急的大喊声。
“发生了什么事?好吵。”芸卿睡眼朦胧,爬在人又硬又软的胸膛上,小声道。
“我去看看,你再睡睡。”
“哦。”
裴琅小心翼翼把人从胸前移开,又掩了掩被褥,让人被包得密不透风。
披了件外衣轻手轻脚地出去打探情况。
来春自也是被闹醒的,听得也比他们真切,两人撞上,“公子,外头有人一个劲地叫‘死人了’,好像是一百姓发现了个尸首。”
“你和赵一去探探具体情况。”裴琅揉了揉额头,吩咐道。
死人这事是寻常,在这巷子里莫名其妙地死了个人可不寻常。
这巷子可是他当初精挑细选的,离官衙与肃王府极近,晚上训察的人更是多且严,几年没出过命案,莫名地出现了个尸体,还不是官府人发现的。
说完便又回去抱着人睡了个回笼觉。
用完早膳,这事也有了个“结果”。
“死的人是通州花楼的女子,死相极惨,窒息而死,死的时候还怀有身孕,死因死手不明。”赵一禀道。
“先下去吧。”此事是奇怪,但也不值得他们插手太多。
怀着孕,不知为何,芸卿对这句印象极深,甚至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
这一举动自也被一旁的裴琅收入眼底,他理所应当地以为芸卿是可怜那孩子,或是怕。
“放心,若我们有了孩子,我定会护你们周全。”裴琅低头安慰道。
“嗯。”芸卿也微微抬头,扯出了抹笑。
孩子吗?裴琅的孩子应当是和他一样好看。
没有人注意到她低头时一闪而过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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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死去的女子与肃王府有关?”芸卿满脸震惊。
叶颜道:“嗯,那腹中的孩子,名义上来说,应该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或是弟弟。”
说到这里,眼中闪过嘲讽。
“那为何?”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肃王妃干的呗。”一旁的吴亮抢先答道。
“嗯。”
“那肃王没有追究?”
“她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叶颜冷笑道。
呵,当年那么“情深意浓”。
只是可怜那些惨死的女子了。
“肃王妃难育,自也拦不住丈夫在外寻花问柳,只是,孩子不能由这些女子生下。”
芸卿问:“那为何不光明正大地纳妾?”
叶颜阴阳道:“谁知道呢?为了标榜自己伉俪情深?”
接着又说:“人人皆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便是拔不了她一层皮,也能恶心她一把。”
也算是为那些惨死的女子出口气,至于公道……
吴亮在一旁点头附合。
按平常来说,这事也就揭过了,不过……
吴亮突然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晚的人是肃王妃派的,而不是肃王?”
说完后他特意观察叶颜的反应。
天纲乱常,弑父定是为世俗不容,他更希望叶颜面对的是肃王妃,而不是她的父亲。
“是谁有区别吗?”叶颜冷冷道,“若没有陈仰的默许,她贺清又怎会现在也是安然无恙?”
芸卿在一旁听着,说实话,她是认同叶颜的说法的,直接凶手与间接凶手,无非是一个面上沾了血、一个内心沾了血的区别,总归都是沾了血的。
但私心里,她也不想叶颜被世俗所伐,无形的刀也是致命的。
至少在这件事上,她希望他们是间接的。
“算了,就这样吧。”这一次这句话是向来果断的吴亮说的。
“对了,还有一事,祝家夫人王浅在那场大火里逃了出来。”
祝家,好久没有听到的姓了。
吴亮接着又抛下惊天大雷:“她现住在肃王府。”
一时,芸卿与叶颜脸色剧变。
祝家,肃王府……好像本该明了的事在一瞬间复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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