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外面情况的两人一个还处在担惊受怕之中另一个倒是侃侃而谈自己杀人的经历,越听,林蔚心越惊。
似是被她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满足,那人走到桌子前拆开一个装着针筒的袋子,拿过一瓶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液体的瓶子,吸满针筒,慢慢踱步向床边靠近。
“可不要乱动啊!很快就好了。”
林蔚无助的瑟缩着身子往角落躲着,“怎么办?”眼角一转,看清门口那道小身影。她努力控制自己发抖的身体,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何必明知故问。”
眼看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林蔚忽然笑了一声,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那人停下脚步,愣了片刻又马上反应过来,“你笑什么?”
“笑你坏事做多,马上就要死到临头啊。”
看他恶狠狠盯着自己,林蔚坐直身体,眼睛朝窗户看了一眼,破旧的窗帘上沾着片片黑色,明明已经关紧了窗户和大门但本该垂下来的窗帘此刻却慢慢扬了起来,就像被风吹动的那样。
看着这奇怪的一幕那人惊了一下,朝着林蔚道:“想要装神弄鬼来吓我啊?我也不是被吓大的,就算真有鬼也不该我怕它吧?”
林蔚也没想过小白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看它突然出现在这里她想是不是代表段清越已经找到她了,她只能尽力拖延时间让那管针剂不要扎到身上。
小白还在屋里乱跑,虽然它没有碰到东西但经过的地方还是会有些动静,微微浮动的床单,桌上袋子掉到地上,水杯里微微晃动的液体都在显示出屋子里有东西,那人看见这场景,说不慌也是假的,谁说只有人能杀人。
秉着快刀斩乱麻的想法他攥紧手里的针筒刚往前走一步紧接着感到脚上一阵麻,想往前但动不了,另一只脚踢了踢脚下的空地,什么都没有。
“啊!”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是一片脏脏的瓷砖,那人冷哼:“就算你能看见鬼东西也没用,现在不会有人来救你,毕竟没人能看得见它。”说完,一步步朝她逼近,小白还在努力阻止他的脚步。
“小白,咬他。”
林蔚喊了一声,小白原本还平静的猫脸立马露出锋利的牙齿朝着那人脚踝咬了上去,不管能不能咬到人它都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感觉身上不同地方传来的刺痛被咬的人用力挥着手中的针管,胡刺一通,身上的感觉毫无改善,看他无暇顾及自己,林蔚努力挣着手上的绳子,绑的太紧手腕周围被磨得一片红,有丝丝血迹快要冒出,她急得鼻尖都冒出了细汗,眼见那人忍着身上的疼痛举着针管又朝她逼近。
林蔚尽可能地把自己挪远点,但床就那么大。他猛地擒住她胳膊针头在上面比划,她坐在那,脸上一片惨白就那么看着他的动作,泪水不受控制顺着眼角滑落,身体也因为疼痛和恐惧轻轻颤抖。
“段清越,你怎么还没来?”
努力给自己争取了这么多时间,眼见冰凉的触感就要碰上胳膊,外面一声轻响惹得两人同时朝外面看了过去。
“咔。”
翻墙进来的警察小心翼翼打开上了锁的大门,等在外面的人一见门开手持枪械放轻脚步朝里跑去,瞬间,院子里里外外被包围严实,几个被关着的房门都被一一查看并没有人的痕迹,只剩东南角那扇紧闭的房门里面的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看不见里面情形段清越带人小心朝那边过去。
轻轻推了推,里面被上了锁。
门内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声响,林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从床上扯了下来,也不管她能不能跟上那人拿起针管抵着她的脖子,慢慢往门口移去,可能预想到院子里的情形林蔚被他牢牢困在身前遮住他的身体。
“是你找来的?”似乎也没想听到林蔚的回答又接着说:“没关系,死我也要找个垫背的。”
林蔚自从被绑到现在还没吃饭眼下又被人箍着脖子只觉得一阵胃酸,脚下也不免踉跄,不过那人眼下可管不了那么多,确定针尖离她脖子又近了一分后才慢慢打开房门。
他们人还在屋里就见院子里围满了警察,手持着枪正严阵以待,似乎只要他一个放松就会死在他们手里。看见为首的人时,嘴角那抹笑意放得更大。
“段警官,是吧?久仰大名。”
布署好之后段清越就等着里面的人出来,没有人在有人质的情况下不懂得利用,没一会儿,确实如他所想,门开了。只是等看清他挟持的人时心脏还是疼了一下。
就一晚上的时间她身上的衣服像是在地上滚了几圈满是灰尘,目光落到她脸上时持枪的手不禁紧了紧,那张原本白皙无暇的脸上多了道伤口,没有处理看着有些可怖还有血黏在脸上,只不过那双眼里此刻满是倔强望着他时嘴角还在微微扬着,他盯着她的脸,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段清越克制着自己想要开枪的冲动,看着躲在林蔚身后的人,语气冷淡,“白谦。好久不见。”
白谦扯着林蔚往后退了退,笑道:“也是,毕竟我们还有些渊源,段警官的表妹我可是对她印象深刻,那可是我第一个杀的警察家属。”
听到他提起沈嫣,段清越怒不可遏,“你不配提她。”
白谦没被他吓到,反而想要在他伤口撒盐,“当时她都快要死了还在那说要让她表哥来抓我,确实,手机上的照片你看起来真的是一副好哥哥模样。”
段清越压下心底那点戾气,重新直视着他,“你放了她,我来当你的人质。”
“你当我是傻子啊!让你给我当人质我不就落到你手里了?”
段清越神色冷冽,周身的气息骤降,冷声道:“那你想怎么样,你看她现在虚弱的样子根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候她再出事你更没有逃命的可能。”
“给我一辆车再准备二十万,等从这儿出去我会放了她,要不然......”
看他手里的针头又离林蔚脖子近了一点,段清越忙从旁边招呼一个队员,简单说了几句,等属下出去后他又去看了看林蔚,她的状态好像又差了点,嘴唇干裂脸颊也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看她这样他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就在他们僵持着的时候谁都没注意一个小身影从墙上轻轻跳了下来,等众人看清它时只听见白谦的惨叫声在院子里响起,林蔚趁着脖子被松开的间隙赶紧朝段清越那边跑了过去,眼见手中的人质逃走白谦正准备上前抓她手腕传来刺痛,低头看过去一只猫正死死咬着他,正想把它扔下去他却先被控制了起来。
白谦被警察押着从他们身边经过,林蔚却没精力看他一眼,闻到段清越身上清淡的木质香她绷紧的神经此刻才完全放松下来,隐忍多时的眼泪也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她紧紧抓住眼前人的衣服,手指不自觉颤抖着似是还没从惊吓中回神。
“段清越,你怎么才来啊?”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来迟了。”
段清越听着她的哭声出声安抚,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又忽然想起她脸上的伤小心翼翼抬起她的脸,看着那片伤痕手指颤抖着想要抚上去却怕弄疼她,眼里一片热意,察觉到脖子处的湿润他的心底又开始泛疼。
“我们去医院。”
段清越说着就要把林蔚抱起来却发现原本哭泣的人已经昏睡过去,她的身子软软倒在自己身上,脸上的潮红越来越深,嘴里还在无意识呢喃着。
“林蔚?蔚蔚?”
段清越把她放在车上,系好安全带,正准备回驾驶座时看见刚才带他们过来的那只猫一溜烟跳到车上,在林蔚脚下找了个位置便乖乖窝了下去,顾不上管它,他启动车子朝最近的医院驶去。
医院里人声嘈杂,一会儿是车祸伤员一会儿是家属埋怨的声音,段清越坐在病床前看着正睡着的人,眼神没有离开片刻。
“没什么大事,病人主要是低血糖加上伤口感染发炎导致的高烧。”医生看眼前的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的姑娘,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病房门被关上,段清越轻轻抚上林蔚脸上那块纱布小心摩挲着,眼里写满心疼,她脸上的潮红慢慢渐消唇色确是掩不住的苍白,手背上扎着针,药液正顺着透明管体往下滴着,她看起来没有要醒的样子,突然,一阵嘈杂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就是一个女人的哭声。
“蔚蔚,蔚蔚。”
萧悦哭着跑到病床前看着昏睡着的林蔚,看见女儿这个样子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珠像断线的珠子往下落着,瞥见林蔚脸上包着的纱布时手指颤抖着轻轻摸了上去,恨不得自己能为她承受这个痛苦。
林权在一旁扶住妻子,看着病床上的林蔚他心里也是一阵难过,正安慰着妻子时他不经意看见女儿的眼皮略动了一下,停了片刻,病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他们时虚弱的笑了笑,顿时,他眼里的泪意也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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