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吧,我回去上课了。”毕森祈看着几人说着。
最终也还是决定和严重回去上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回校的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悠长,毕森祈的世界开始晃悠,他全身发烫难受。
“你要去哪儿?”身后严重跟上他问。
毕森祈的脚不听使唤,他们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毕森祈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只是拐角看到了一群蹲在昏暗里抽烟的人,他们手指间夹着烟,白色烟雾从冒着火星的部分升起,脚边是几根木棍,他们被烟雾笼罩。
见到二人他们捡起木棍站了起来。
毕森祈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
这些人他并不认识,也知道自己没在外面惹过什么人。
带头的花臂瘦排骨似的男人叼着烟,手里的木棍指了过来:“喂,那个高的,你是不是就是二中的那个谁,严重?是不是?”
话音刚落毕森祈和严重都有些愣。
严重平时都在学校里好好学习,没逃过课。好吧现在逃了一节体育课,但是严重并没有干过什么不好的事。
严重没有说话,只是和身前奇怪回头的毕森祈对视。
毕森祈挑眉,意味很明显是嘲笑严重。
严重看向了那群人,皱眉问:“我们有什么过节吗?”
花臂男放下木棍,歪着身子抖腿道:“你他妈勾引我女朋友,你说我们有什么过节?”
女朋友?
毕森祈笑着,上下打量起严重。
严重眉头皱得更紧了,但是他在班上除了他的男性同桌谁都不认识,于是他问:“你女朋友是谁?”
“李小雨。”
“???”
严重更懵/逼了,班上有这个人吗?
见他一脸懵/逼状毕森祈也猜到了,这个叫作李小雨的女生不是一班的,应该只是和其他女生一样喜欢着年级第一的这位严重,但是被眼前所谓的李小雨的“男朋友”知道了。
然后好巧不巧地在这小巷子里蹲到了严重。
严重转身就要走,花臂男手里的木棍唰地扔过来,他破口大骂一声“操”。
但是没碰到了严重,木棍直直地砸在了毕森祈脚边,毕森祈一时觉得生命受到了威胁。
他皱着眉回头。
那边花臂男和几个人跑了过来。
总共也才六个人。
但是毕森祈还没动手,严重突然脱了校服外套扔在地上,他大步走了过去和迎面冲来的花臂男扭打在一起。
眼见着一根棍子就要狠狠地砸断严重的脊背,毕森祈三步并作两步抬脚一脚踹开男人。
巷子里激起了黄沙,鲜红的血液出现在几人的拳头上。
花臂男和他的朋友们睡在地上捂着自己犯疼的部位。
带头的花臂男此时脸上全是血和伤,他是这里面伤得最重的。
严重捡起校服抖落上面的灰尘,穿上校服后跟着毕森祈穿过了巷子。
毕森祈却突然觉得很累没有力气,腿下一软踉跄几步,也幸好严重扶住了他不然他就要和大地相拥。
他回头,却发现自己看不清严重了,他全身都在发烫。
迷糊间他听到严重说:“你身上好烫,我带你去医院!”
紧接着天旋地转,他的身子很是沉重,他看着严重依旧模糊的身影,他闻到了一点淡淡的味道,他听到严重的声音。
毕森祈又做了个梦,梦里还是那片青草地,还是那群白马,只是树下的少年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睛里仿佛有一片星空,他温柔地笑着,坐在那儿看着自己。
少年说:“等春天再来的时候,你想去哪里?”
毕森祈没有听到自己的回答,他只看见少年的笑容变大,少年随手摘了手边一朵白色的小花,他把小白花放在鼻前嗅了嗅,然后说:“等春天让这片草地开满了这种花的时候,我们就骑着白马……”
骑着白马做什么?
声音越来越远,毕森祈没听到最后的话,他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什么?然后呢?我们就怎样?”
他看见梦里的场景越来越远。
毕森祈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他手指动了一下,却从手背传来一阵冰凉和细微痛楚。
“别乱动,会漏针的。”严重站了起来,他为毕森祈掖了掖被角,又拿了湿纸巾给他擦去额角的汗水。
毕森祈这才发现他在医院的床上。
许是发现他的疑惑,严重坐了回去的同时为他答疑解惑:“你发高烧了,现在在医院,护士说再输一瓶就可以拿药然后回去了。”
闻言毕森祈眨了两下眼。
发高烧啊?
他已经很久没有生病了,去网吧过个夜还给自己整进医院了。
应该是严重送他来的。
“谢谢。”
毕森祈的声音很轻,但严重还是听到了,他笑而不语。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毕森祈转过头来,他皱着眉道:“你快回去上课吧,无缘无故逃课了,老师会给你记过吧?”
他说完就看见严重笑了起来,他说:“反正都逃课了,现在回去也并不能弥补什么,而且今天的课也只是讲卷子而已,听不听都无所谓。”
但是严重可是个好学生,如果只是因为为了把毕森祈叫回去上课而导致他一整天的课都没上成,那他毕森祈就罪大恶极了。
毕森祈皱眉道:“什么无所谓,赶紧回去上课,你是好学生,你不听课怎么行?还能变成我这样?不行,你赶紧回去!”
他说着严重登时收了笑容,似乎对于毕森祈赶他走这事有些不高兴,“不去。”
毕森祈愣了一下,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你回去上课,你说不去就不去吗?”毕森祈皱着眉,说着说着就试图坐起来。
见状严重立马把他抚了回去道:“我请假了,还帮你也请了,你别担心。”
毕森祈将信将疑,斜眼看着他问:“真的假的?”
看着严重神色如常地点点头后毕森祈才信了一些。
不过帮他请假这种事其实也可以不用的,没人会在意最后一排的位置有没有空着。
输完液拿了药回去刚好能赶上最后一节课。
毕森祈提了一袋子的药,上课已经五分钟了,放以往毕森祈是不会回教室的。
不过这节课是曹雪的。
曹雪写完黑板字回头就看见毕森祈从后门进来,也不打扰她讲课,也不影响别人。
今天倒是有点乖了。
要不是知道他请假了,曹雪真想说他两句。
毕森祈放了药看见桌上放了他的卷子,最上面是化学卷子,二十五分。
不过分数边上有一排红色字迹,毕森祈凑过去看,上面写着:好好学习!
其他人都快放弃他了,就曹雪还这么上心。
这节课毕森祈破天荒地听了,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红笔去改正自己的错题,在曹雪问听没听懂时他还点了点头。
曹雪一时感到新奇,笑着问:“毕森祈,真听懂了吗?”
这话一出,前排一群人看了过来,就连特意跑回来的王杰和杨帆二人也震惊地看着他。
只见毕森祈笑着又点了点头。
曹雪还有些不太相信,看了一眼卷子后问:“那你说A选项为什么错。”
闻言毕森祈低头看了卷子,他缓缓站了起来,笔杆指着A选项不慌不忙:“二价铁升价变成三价铁,颜色发生变化,还有了沉淀物,所以A是错的。”
他说完又慢悠悠地坐了下来。
曹雪欣慰极了,虽然说的不够仔细但至少真的听了,还懂了。
一节课不用去管谁又睡了谁又没听课,曹雪的化学卷子一节课就讲完了,还刚好下课了。
“收拾书包下课了,你们把书上四十二页的内容预习一下,明天我们讲,然后,就不留作业了,你们自己自觉点该复习复习该预习预习啊,别回到家什么也不做。”
教室里变得吵闹,走廊上已经有了人。
毕森祈只塞了几支笔在包里就背上了书包,站起来又突然想到什么,弯下腰从桌肚里掏出那一袋子的药。
“哦对了,毕森祈等我一下。”曹雪都走到后门才想起一件事,探头喊了一声毕森祈。
毕森祈点点头。
“值日生记得打扫卫生。”
“唉你们等等,还有英语作业要布置!”
王杰和杨帆揽着彼此站在那儿,和毕森祈对视的时候二人哈哈笑起来。
王杰说:“不是你还真听课啊?我都快睡着了。”
“你没听课吗?我听了。”杨帆看着王杰严肃道。
这让王杰感到自己被背刺了,他一把推开杨帆,二人友谊的小船突然翻了。
“她要去我家家访,我怕她乱跟我家里人说,装装样子而已。”毕森祈懒懒地笑着。
“害,”王杰一拍毕森祈的肩笑道:“我就知道,不像姓杨的这狗/逼背刺我。”
几人是在校门口道别的。
李钊回家,王杰和杨帆去打桌球,毕森祈等曹雪。
人越来越少,毕森祈已经不自觉地发起呆来,第六感却告诉他回头。
他望了过去,严重背着书包过来了。
今天打了架,他的校服外套还是干净些的,倒是裤子有几个淡淡的脚印和血迹。
少年的嘴角受了点伤,好在在医院的时候处理过了,现在看着没那么触目惊心了。
他在毕森祈面前站定,低头和他对视,看到他眼瞳里的自己后才勉强收了些视线,问:“还不回家吗?还是在等谁?”
严重似乎有点奇怪,只要在校门口看到毕森祈站着不走他总会问他在等谁,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每次在得到毕森祈在等别人或发呆的答案后他又会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毕森祈笑道:“等班主任,她要去我家家访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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