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点火

流线型车身,狂野而精准的动力表现,低沉的引擎轰鸣声,如同蛰伏出击的野兽,撕裂空气疾驰在宽广平坦的公路上。

车里播放着Simon Curtis的《flesh》

“Push up to my body, sink your teeth into my flesh,

Get undressed, ta-taste the flesh,

Bite into me harder, sink your teeth into my flesh,

Pass the test, ta-taste the flesh,

Hold me up against the wall,

Give it till I beg, give me some more,

Make me bleed, I like it rough,

Like it rough, rough, rough……”

逐渐推进的旋律,像在表皮之下不断抓挠想要破壳而出的那种力量,化成恶魔一直在你耳边缠绵耳语,诱惑你干很多冲破教义的张扬事,与斯柯尔飞扬的发丝相映成趣。

斯柯尔似乎天生就属于这种骨子里坏女孩,嚣张,不可一世。

斯京沂对她的要求只有两个:一是遵纪守法,二是保护好自己,生理上是,精神上也是。

她是倪懿和斯京沂的独生女,两个人从来只想过生一个,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斯柯尔出生即在罗马的事实,花不完的钱,满的要溢出来的宠爱,接触不完的高知世界,让人嫉妒得抓狂。是实打实的天之骄子,但并没有成为娇俏柔软的高阁公主,也没有成为纸醉金迷的纨绔子弟。在倪女士和老斯的教育观念和放养政策的影响下,长成了这样一个斯柯尔——成绩拔尖是由天赋和超高的自律组成,博学多识由一周阅读一本书和走遍世界角落组成,丰神绰约由很多项体育运动和健康饮食组成。

化妆打扮从来不会耽误她的学习,烟酒样样都来也不影响她去公社做志愿服务,被很多人说长得就像玩得很花的人但不影响她在很多人和事情上的专一和轴。

她现在接触最多的小型社会就是校园。斯柯尔在校园里就是问题女孩和坏女孩的代名词。但她很理解大家对她坏女孩的定义。

很少有家长会觉得早上起来打扮得花枝招展还不穿校服的孩子是个乖女孩,也没有老师会喜欢特立独行、不诚服于他们的教学手段并发出仰慕之情的学生,尽管斯柯尔生活在一个包容性很强的城市,出入于一个存在不少和她一样“叛逆”孩子的私立高中。

她承认她不是个大好人,但这并不影响斯柯尔做自己。她从来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任何狗屁真理,也不在乎任何人用来定义一个人的封建教条。她生来**,生来自由,生来就是主宰自己的世界的那个人,一辈子怎么活全凭自己意愿。

呼啸而过的风,和她这个人一样,只流于连旷野。

这路段离市中心还远,几百米内只有零散几辆车,离得最近的一辆杜卡迪车主掏出手机转身拍照。

斯柯尔单手握住方向盘,手上做着黑色的猫眼甲,纤纤玉指如瓷,白得晃眼,中指处一枚绿蛇头银戒,通体蛇鳞,往上的一节腕骨处纹着半圈Copperplate与数字结合的刺青,戴着一副墨镜,左手搭在窗沿边。

看见前面拍照的人,斯柯尔降了速,搭在窗边的手抬起,手背着他,比个二,合拢,变六,再变蜘蛛侠手,抵到太阳穴,点向他。

动作随意,慵懒,帅气,一气呵成。

前面小哥“呼”惊叹一声,收回手机,也慢下来出手和她碰拳。

碰完以后斯柯尔就提速打道回府了,带着这份好心情去拥抱她的床。

中途还去山姆购置了一些食品回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斯柯尔把东西都一层层收纳在冰箱里,又刷了一张数学试卷才去洗漱,上床打开手机回消息。

先给倪女士报备了自己的身体情况,又点开和封楚的对话框。

对面问她病好了吗。

【KEer】:已经好了。

叮咚声来得很快。

【Chu】:嗯,在干嘛呢。

【KEer】:上床了,等下准备睡觉。

【Chu】:行。

斯柯尔准备退出去回下一个,对话框又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等了十几秒,斯柯尔主动挑问:“怎么?”

封楚直接弹了个视频电话过来,映入眼帘就是那张笑得不怀好意的脸。

“今天有个大帅哥来搭讪我。”

斯柯尔挑眉以示不解,“So?”

“你猜他想干嘛。”

“不知道,”她也不正经地笑回去,揶揄地打趣她,“想跟你睡觉?”

封楚根本就不吃这招,她好歹是个女大,跟她这种女高还是有本质性区别的,游刃有余地逗她:“我觉得是想睡你。”她停顿一秒,接着说:“他来问我要你的微信。”

“哦,”斯柯尔不太感兴趣是谁,“你给了吗?”她觉得封楚不会给,她很了解自己的脾性。

“当然给了。”

“?”

封楚看见她吃瘪的表情无情地笑出声:“那帅哥真的很帅,我不好意思拂了人家的脸,而且——”,她表情有点不自然,“他为了贿赂我,给了我一张通用购物卡,我查了一下余额,里面居然有五万多。”

日了个狗了,什么装逼哥。

不来问她要,直接买通她朋友?

日开销五百万斯柯尔干过,不至于为了一个五万惊讶,但是走这种赛道的还是第一个,她突然觉得有点想知道是谁了。

“谁?”

封楚思考了一会,摇摇头,“不知道叫什么,昨天我们那个卡座里的,我听有个女生喊他si yu,不清楚哪个字,还没加你吗?”

原本斯柯尔是没看见什么好友申请的,听到她这么说,又退出去特意看了一眼好友申请栏,“没有。”

“喔~那我就不知道了,”封楚朝她暗示意味深长地眨巴眼,“真的很帅,像个混血,头发像我前男友染过的那个榛果灰棕,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而且看见他的那一刻,我真他妈觉得你们俩长得就像有点什么的样子。”

混血。两个字听得斯柯尔恍.神,脑子里一下子浮现一双放射十万伏特的眼睛。

后面封楚说什么她听不进去了,敷衍几句就挂了视频。

斯柯尔开始疑惑。

裹成那样,看上她什么?

斯柯尔平常很少关注学校论坛,贴吧那些,社交平台也是只发不刷,她只知道自己比较出名,但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出门到很多外校的人都在传她讨论她了。

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了。

池照檐给她转了一条帖子,一句文案,一条视频。

视频是那天从梦云轩回来的路上那机车小哥拍的,文案配的是——长得就像暧昧里的顶级通天神。

这条贴子是这一周最火的那条,但这里面大多是京附的学生,还不至于很多外校人都知道,斯柯尔肯定她在校外也被传得纷纷扬扬,是看见了底下很显眼的一条评论——这姐们这个视频在其他学校都传疯了。

有些人不太懂文案什么意思,在下面问为什么。

@Boomster:很会暧昧呗,斯柯尔吊男人真的厉害,是个男人都想对她好。

@Sepemher: 她真是我从小到大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她,好美好,美好到我觉得外表是她最不起眼的点,气质真的独一无二,身上那股劲,好喜欢。

@今夜偏航: 有一说一,她身边真的好多帅哥,虽然也有美女,但是她桃花真的好旺啊,这种女生,被人骂我也觉得挺合理怎么回事,毕竟人的嫉妒心摆在那里,听说她家里也很牛逼,我很癫,我很想和她谈,上学的时候谈个这样的不爽疯了,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她是直的。

@IWang:那些嘴巴子脏的小心喔,和柯尔在篮球队一起待了三年,人品怎么样清清楚楚,我们队里的团宠,被我发现你是谁你就完咯。

……

斯柯尔第一次翻评论区,还挺新奇,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又点了“按点赞数排序”的键。

跳出点赞最多的那条评论:

贱得很,和她谈正经恋爱固然精彩,但是畸形的感情一定爽得要命。

同一个人,在榜二,又接着评论了一句:

她真的好带感,谁来懂我一下,让人心里那点恶因子都勾出来了,想和最带感的女孩做最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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