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边总。”
“郑溪，你怎么会过来？”
“我在ANX这么多年了，看来你是对我这学妹一点也不关心啊，程学长。”
不同于许婉的愚蠢，这位边珣旧时的学妹聪慧过人，两人早年在硅谷也有过关联。
只是郑溪提早回国。
“我要不先出去，让你俩叙叙旧？”
边珣斩钉截铁道：“不用。”
“这是大陆地区近两年来的财务报表，”郑溪公事公办，余光却落在边珣身上，“以及我们启动的一些合作项目。”
“我们挑选的合作企业、合作方式都比较谨慎。”
这话说实话并不明显，乍听，像是完全听不出对和叶曼合作的意见。
程颢根本没有听出来。
但边珣却即刻制止了她：“我回国后作什么决定，有我自己的思量，我想并不需要别人的过问。”
郑溪脸上的笑意无法和初进门时一样，变得有几分勉强而流于表面。
程颢有意缓和气氛，却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无法有所改善。
郑溪在边珣出国的当年一起留美，在边珣的身后亦步亦趋，很难不令人怀疑这位郑主管的心理。
追随边珣多年，但她的提议中是否掺杂着私欲，这并不好说。
郑溪走后，程颢立马挑明问道：“人家郑溪这么些年，过得也不容易。”
“你是不是……”
边珣不为所动：“我给过她的分红，并不算少。”
“我和你说的不是钱。”
“谈感情？”
“说真的，你就没有考虑过叶曼以外的女人吗？”程颢难免好奇于边珣之后的布局、安排，“而且，你那不是去报复人家叶曼么，报复完了，你打算怎么过？”
他的关切合理合据，“难不成还是老样子，一个人过日子？”
边珣反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要是外人听了，必定觉得边珣这话惹人心寒，但程颢好歹是边珣多年的老友。
他总认为自己认识的边珣外冷心热。
还不至于这么无情无义。
“不妨，考虑一下我们的小师妹，她为你付出的着实不少，而且，个人的条件也不比叶曼差多少。”程颢知道自己说这话不讨喜，但还是愿意当这个牵线搭桥的媒人。
郑溪的父母也都是企业高管，虽说和叶曼那种豪门出身的女人还是差点，但比起寻常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程颢体恤地望向自己这个出色的傲人的好友，却也不得不怀疑老友有些难言之隐无法言说，“话说，你是不是有点心理疾病？”
“什么？”
程颢略带着几分玩味，踩在老友的底线上反复试探，“我听说过就有的男人只会对一个女人有反应——”
“神经。”
这是边珣从叶曼那里学来的口头禅。
“晚上不聚聚吗？”
“最近调整时差，”边珣在老友面前毫无顾忌地拒绝，“我休息得早。”
-
林言慈有段时间没见到叶曼了，一见面便被近日来这两人的交集感到震惊：“你干嘛非要去找边珣合作？”
她几乎不假思索地问，“世界上没有其他公司了吗？”
“那其他公司都已经拒绝我了，”素来有主见的叶曼在这件事上相当被动，“不然，我干嘛非要想不开去找边珣呢？”
林言慈顿时愣了愣，思绪像是拉扯像别处。无论如何拉扯，总是扯到叶曼认为不正经的地方。
“你在想什么？”
林言慈冲着她眨了眨眼睛，绘声绘色道，“叶曼，你平常这么聪明，难道你在这件事上就不明白吗？”
“难道不是很明显吗？”林言辞嗓音清浅，凑在她耳边道，“边珣在背后捣鬼。”
“说不定就是他施压让其他公司拒绝了和你的合作，”林言慈十分严肃地对待这个话题道，“这样一来，你就只能找他了。”
叶曼竟然还思考了片刻，她顿了顿，面对好友荒诞的想法道，“林言慈，边珣以前可不是这么无耻的人。”
林言慈故作高深道：“姐妹，人是会变的。”
“这件事暂缓一下，如果边珣真的是故意这么做，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曼对闺蜜的猜测全然不信，“他现在什么都有。”
“屁。”
林言慈铮铮有词道，“他现在身边不是没有女人吗？”
“万一他就是想靠这一招来吸引你？”
“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叶曼实在无法正视这个话题，在她眼中，尽管吃了今天的“闭门羹”，但边珣从来不是那一类人。
他做事，讲究分寸，但不会不择手段。
如果真要让边珣那样内敛、遵守秩序的人都忍心去破坏规则了，那证明对方一定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而她，不过是和他有过一段交往的岁月而已。
不至于。
“你就不能想点正经的吗？”林言慈的说法经不起叶曼的推敲，这个在商场上试水几年、自认为有些许经验的叶曼立即排除了好友天马行空的想象，“边珣为我设下天罗地网，为了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和我睡一觉？”
叶曼随意对待的态度引起了林言慈的不满，“你什么表情？”
身为感情专家的她再度强调，“我觉得很有这种可能。”
“他不是个重欲的人。”就算之前在床上，也是经过她的挑/逗。
边珣并不贪色。
“曼曼，我觉得你不会为了你的公司做到那种地步吧？”
“我都说了不可能。”叶曼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制止闺蜜幼稚无比的发言。
要边珣真是个卑劣小人，趁机想要在床上宣泄，那他就不是记忆中的边珣了。
而且，据她的认知，边珣这种心高气傲的人，还不至于让他自己落入“当小三”的境地。
“随你，爱信不信。”
两人言罢，叶曼就去酒吧调剂下心情了。
林言慈临时因为家里有事不得不中断喝点小酒的计划，她临行前不忘反复提及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哎，女人长得太漂亮，也是一种罪过，让每个爱过你的男人都念念不忘啊。”
并没有因为叶曼的“听不下去”而有所消停。
她似乎已经脑补了一大段，边珣是如何逼迫她来找他的，甚至还有些“强/制爱”的h色情节。
当然，她还不至于在外面直截了当地说出口。
叶曼来到这家“牧已”的酒吧。
酒吧的老板和他相熟，以前是周影帝为她介绍，至于周澄，则是母亲曾经影视院校的得意门生。
“老周这会儿在拍戏呢，只有我这个当老板的陪你了。”李牧抛下酒吧其他业务，招待她。
叶曼并不领情： “搞得我像是点男人陪的坏女人一样。”
李牧观察着她的神色，兴致勃勃地与久违的消沉的客人玩笑道：“可不是么？”
“你昨晚和何渭之的直播我可是全程看了，要说你不知道这摄像头在哪，我可不相信。”
叶曼坦然承认：“我当然知道，何渭之昨晚的表现可圈可点，也算不错。”
“那你大概率已经从你大伯那里坑来了钱，怎么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叶曼晃动这朗姆杯里巨大的冰球：“这涉嫌个人**，我就不交代了。”
“怎么，怕我去娱乐圈卖你的边角料？”
“周澄知道你想出卖他的想法这么强烈吗？”
男人明知周影帝在拍戏，还是附和道，“他估计是知道了，这不，半个月都没来做我的生意了。”
吧台上，牧已的老板亲自为叶曼调酒，摇晃的雪克杯，冰块发出碰撞的响动，内外的温差让水珠沁出来。
无人询问，叶曼反而在更为松弛的状态下脱口而出，“你知不知道我有个初恋？”
李牧答曰：“我记得，周澄和我讲过，他的姓氏很特别，边角料的‘边’。”
“他怎么什么都和你说啊？”这让叶曼记恨上了周澄。
“所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叶曼从李老板手中接过那杯现调的鸡尾酒，取下上面一片装饰的柠檬，“他回国了，我想和他谈一笔生意，他不肯。”
“叶曼，这事我也怪不了人家，当初你甩了人家，同那个何渭之结婚，人家心里接受不了，现在不想跟你合作，也在情理之中。”
李牧没有刻意开导她，不过从人性的角度出发，向她说明男人会那样做的原因。
“我要是能找到别的可以合作的公司，肯定也不会去找他啊。”
叶曼的郁闷没有随着半杯鸡尾酒而消散，“我也是走投无路了。”
“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李牧似乎看见了她的不快，主动提议，“要不这样，我去打探一下这位边总的喜好，咱们送点礼去打点下关系。”
明知李老板好心，但叶曼还是不想麻烦，“你的这些酒，我估计人家是不会要的。”
“试试总比不试要好。”
走投无路的叶曼没一再拒绝，“谢了，没想到李老板还愿意以我的名义帮忙打点。”
“不过，”李牧提出了和林言慈相同的困惑，“万一人家恋恋不忘的是你，你打算怎么做？”
“你想多了。”
“走了。”
叶曼依然不愿意在边珣这个人身上提及太多。
此时，叶曼一个人毫无头绪地往外走，假使真如她的身边人所说，边珣不是冲着别的，就是冲着她来的。
一时间，她竟然也不知道破解的办法。
假如这些年边珣和与她有七分像的女人鬼混在一起，做一些不屑的事，她还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他同样对于感情的随便。
可是，边珣似乎从来没有和别的女人扯在一起。
不知道在雪地里走了多久，身体突然的失温让她倍感寒冷。
李牧追了出来，替她披上了大衣，又亲自送到了车上，替她掩上车门之前还铮铮有词开导她，“船到桥头自然直。”
而那无法入睡的边珣，游走在大街上，恰巧就看见了这一幕。
他嫉妒得想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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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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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回国后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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