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知砚被路青稞这样的举动气得心脏微疼,他后处的伤口还没有痊愈,视线直勾勾地盯着路青稞的双眼,对方似乎也因为他的话而冷静了几分。他道:“是不是你见过外面的世界,觉得在没有我为你撑腰的情况下,你爬别人的床依然能够潇洒快活,所以就不想跟着叔叔回家了?”
男人觉得自己多么可笑,他绝对不是被男孩背叛的第一个人,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人。
面前这人能让他死。闻知砚现在愿意给钱给自己的一切,路青稞并不怎么稀罕他的财富了。
对方已经过上了好日子,就忘记孤儿院被人孤立的童年,忘记了曾经一步步爬床他的苦楚,忘记了爬上他床的时候,那副小心翼翼讨好他的样子。现在只是过是有钱无市,他自己扪心自问,对方想做的事,他怎么能够拦住对方。
闻知砚遮住对方青青紫紫的身体,他真想为路青稞鼓掌。
他答应过对方,不会强迫对方离开。
点到为止。
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出手。
“行吧。”
闻知砚笑了笑,他抚摸着路青稞的脸蛋,这一刻他不在乎怀里的人是不是因为他的质问而吓傻了,他只知道现在站在面前的男孩才是真正路青稞,对方只是把假面摘下来了而已,对方用卑鄙的手段夺走了他的爱,他只能凑近对方的额头不断质问。
闻知砚凑近路青稞脸,他压住喉咙里面苦涩,虚弱地开口:“那你告诉叔叔。你喜欢哪种人?”
喜欢哪种人?
喜欢聪明的,能为他去死的,对他有用的。
路青稞:“我喜欢。”
我喜欢叔叔。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叔叔了。
男孩的嗓音在闻知砚耳边徘徊。什么都不懂的男孩此刻仍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闻知砚被路青稞理直气壮的模样弄得难以收场,对方早有预谋的变心怎么会因为他而轻易改变呢?所以望着路青稞犹犹豫豫的模样,他耳朵里面仿佛有开水不断沸腾,滚烫的开水正提醒着他该动手了,该掀开那层保护屏障,彻底跟男孩撕破脸皮了。
但,他不喜欢用爱去绑架路青稞,能改就绝对不会绑架面前的男孩。
闻知砚:“没想好吗?”
男孩双眸猩红的望着他,眼泪就是对方的武器一样,热热乎乎。
这些眼泪不值钱。
哭一哭,冷冰冰的,却融化了所有的愤怒和怒火。
“要我帮你审么?”
闻知砚似乎在为这段感情做最后的退步,他厌恶一个水性杨花的男孩。
更厌恶对方口里家暴对方的自己,那人认为他不好。所以诋毁他们的婚姻,甚至诋毁他对对方的感情。
闻知砚的伤口深不见底,与路青稞对视的瞬间,他的灵魂已经千疮百孔。
“我帮你审审想带你走的这两人吧。”闻知砚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情敌眼中出不了西施。路青稞听见对方的恶意值达到四颗星。
还差最后一颗星。
叔叔对他的坏是明面上的。路青稞按住自己胸口的监视器,想让自己变得他那么紧张。
男人宽大的手指抱起了他的身躯,对方的喉咙莫名其妙变得非常沙哑。
一到暴雨天,叔叔的腿就会疼。
路青稞好几次都差点被闻知砚给摔出去,对方脸上充满细腻的汗水。
他知道叔叔这次不坐轮椅,对方这次亲自抱他上楼,一定很痛苦。
对方的腿经不起站,更别提走起来。他都能想到闻知砚在刷完他的恶意值更加恨他的时候的模样了,对方的双腿在月光下显得摇摇晃晃,嘴里不停的喘息。真的得罪了闻知砚,闻知砚一定会带着刀子亲手捅进他的胸膛。叔叔信神,对方认为世界上每一个人生来就是赎罪的,对方先天性残疾,就是因为上辈子罪孽深重,所以这辈子投胎要做一个残疾人。而他这次跟别人勾结,勾搭别人冤枉叔叔,一定会被叔叔拔去舌头,丢进十八层地狱里面,不得安息。
路青稞摸了摸跳动的心脏,他也没有办法,想要刷取对方的恶意值就得辜负对方。
他手无缚鸡之力,动不了对方的家人。
所以只能靠感情来让对方对他失望,无情,杀了他。
步步后退。
步步高升。
叔叔的背影看上去更加孤独了。路青稞望着落地窗里面的他们。
叔叔抱着他,但是他的距离却很远。
在暴雨下,他似乎听见了叔叔的膝盖在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
对方单手抱起他,一只手抓住楼梯的扶手,一只手抓紧了他的腰间。
像一只蜗牛在缓慢爬行,步履艰难。
该说什么呢?
对方真的在努力?
风湿瘸子走路?
至少,那张冷漠的脸多了几丝其他情绪。
可是闻知砚拥有一切,这也不算努力。路青稞抿了抿嘴巴,对方再生气就杀了他吧。
“你的腿。”路青稞牙齿冷了冷,踟蹰道:“受得住吗?”这样背着自己,就真的能够控制自己?
闻知砚嘴唇几乎咬出了血,他花了十多分钟,终于把路青稞带到房间。
“是你认为我不行。”
男人嘴唇干涩,血液顺着嘴角往下把滑落,道:“那我更要证明自己了。”
“我只要一天是城都的老大,这辈子都是城都的老大。”
“顾城枫这人为人冲动,不懂怜香惜玉。向来以自我为中心,你成了他的人,他会护住你,同时也会榨干你。”闻知砚尾音挑了挑,他抚摸着路青稞的脖颈,那里是自己密密麻麻的吻痕。双腿似乎疼的麻木了,让他陷入沙发里面藏身,看着窗外的风景,略微有点冷静地开口:“嗯?”
男人嗓音嘶哑。
对方有了荣华富贵就要追逐精神上的满足,路青稞还想要更多。
更多人的爱。
路青稞在床上坐着,他见沙发里面哆哆嗦嗦的闻知砚,对方的嘴唇发白,一副病猫的姿态。
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盯着他,像最初见过对方那条蛇一样冰冷。
路青稞:“我喜欢他从不是因为他的人,因为他的身份。”
不是你闻知砚的兄弟,我不会轻易喜欢。闻知砚冷笑,对方说只是身份?
闻知砚:“不诚实。”
那心脏处的疼痛闻知砚他的眉眼无法舒展,皱着眉毛道:“稞儿你喜欢身份低贱的人,从小人物爬上来的人?”
“因为臭味相同?”
路青稞盯着越来越冷漠闻知砚,他知道自己离计划不远了。
对方能够跟他坦白,就说明闻知砚想要拉他一把。
路青稞被闻知砚的呼吸给弄得难受,他见窗户里面越来越接近歇斯底里的闻知砚。
“你找刺激。”
“随便去找。暗网还是线下,你自己去找。只要你不碰他们,我都可以原谅你。但我不允许你离开我。”闻知砚撑住自己的下巴,他的双腿已经开始流血,却仍然故作镇定地冲着路青稞开口:“难道你忘记了,只要你离开了我,你的监控器就会爆炸,还是我说的话在你眼里构不成什么威胁。”
路青稞:“那你杀了我吧。”
“杀你?”自己玩玩的玩具,怎么能够让自己动手毁掉?
闻知砚不由地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下意识地挡住了自己的戒指。
“你真小。”
“不懂事。”
反正路青稞就要离开对方,殉情在他们两人眼里。可不是一个好词语。
“不改?”闻知砚。
路青稞:“不改。”青山不变,绿水长流。
“真不改?”闻知砚捏紧手掌,他垂下眼睛,喉咙里面宛如卡住了一把刀。
路青稞:“不改。”
“那你就当我今天没说。”
“我给了你最后一次机会。”闻知砚:“别回头哭着求我给你整容。”
“那我看看,只要你跑了一步,我会不会把监控器的装置取掉。”
对方是在堵他会心软吗?!对方在笃定他舍不得对方炸成面目全非的样子,要他强制性摘下对方监控器吗?可是路青稞,你想没想到。我宁愿你死,也不会要你的身体被别人玷污。闻知砚猛然地笑出了声,他的眸子变得越来越黑,想来冷静的他被路青稞逼得走投无路,一双脚几乎钉在了原地。
这种被人当成跳板抛弃的感觉让他变得麻木。
被自己亲生母亲利用,被自己所爱之人辜负。
闻知砚遮住了自己流泪的侧脸,既然对方要自讨苦吃,他敢就看看谁来替面目全非的对方收尸。
“稞儿。”闻知砚:“在你没跟别人离开之前,我会盯着你,看你一点点步入深渊。”
“无人机。”
“别走的太远。”
闻知砚没开玩笑,只要对方半停船,他都能够原谅对方。
“顾城枫不适合你。”闻知砚:“沈魏晨温柔尔雅,对任何人都很有礼貌,这种人脱了西装外皮。和我都是一样的斯文败类。”
“你跟着他们两人离开。”
“就有两匹狼围着你。他们真的爱你,还是想要你做一个人质。”
闻知砚:“你自己琢磨,别到头来给别人做了嫁衣,输了我给你的一切。”
路青稞舔了舔嘴唇,难不成沈魏晨和顾城枫最终目的是要推翻闻知砚?
路青稞:“叔叔。”
在闻知砚即将离开房间,路青稞问道:“三年前,顾城枫为什么背叛了你?”
“你为什么要赶他出国?”
路青稞:风湿老瘸子。
闻知砚:老婆,委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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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残疾大佬的出轨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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