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当天晚上,程松直在家里洗了澡,换了一身宽松的家居服,准备出门。出门前,他不情不愿地走到书房,跟程老师说:“我今晚不回来睡。”说完就走了。

也不说自己是去哪儿。

程老师立刻跟出来,果然就看见小孩往楼上去了,忽然想起学校有老师开玩笑似的跟他说,你儿子宁愿在叶老师那里挨打都不跟你亲近,怎么回事啊?

程老师心里空落落的,是啊,怎么回事呢?

程松直才没空想程老师难不难受,他只是走进叶老师家的瞬间,才后悔起来,穿成这样,跟在脸上写“我要挨打”四个大字有什么区别?

不过来都来了,再回去也太怂了,老师也不至于真的把藤条打断吧?

“老师。”程松直敲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到了这会,叶老师却变和蔼了,问:“吃过饭了?”

“嗯。”程松直点点头,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都忘记自己多久没这么紧张过了。

叶老师没有立刻动手,只问:“是不是觉得老师小题大做?”

“没有。”他也不敢这么觉得呀!

叶老师轻叹,把孩子朝自己身边拉了点:“松儿,你明不明白我为什么让你叫我老师?”

程松直一愣,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当时老师说别叫叔叔叫老师,他觉得叫什么都差不多,随口就改了,难道还有讲究吗?

叶老师似乎料到他的反应,耐心解释:“你要是叫我叔叔,我一样可以教你写作业,你做错了我也会骂你几句,但是我不会这样天天管着你,也不会对你提这么多要求,因为我对你没有任何责任。但是,叫了老师,就不一样了。”

“你叫我一声老师,我就要对你负责,你之前也感觉到了,我对你的要求越来越高,那是因为我希望你能越来越好,这是我作为老师的本分与责任。”

“当然,你可以依赖我,求助我,这些都没关系,因为我是你的老师。但是同样,你也必须尊重我,甚至敬畏我。今天你把藤条弄断,我就知道你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能在你心里,藤条只是用来打人的工具,但是如果你真心把我当成你的老师,你就应该知道,那代表的是我们共同的规矩,不能轻易打破。”

“我希望你不仅尊重我,也尊重我们之间的一切。尊师重道的道理,你爸爸比我懂,只是他还没有机会教给你。”

“今天这一顿,一半罚你弄断藤条,一半算你正式拜师。我不强迫你,如果你觉得害怕,压力太大,不想受我的管教,现在就可以回去。以后你还是可以来问我问题,我也一样会教你写作业,并且我再也不会打你。”

“只是,如果这样,以后就不能再叫老师了。”

“不。”程松直慌忙出声,他是很怕挨打,老师下手又重,每次打他都把他疼老半天,可是比起挨打,他更怕无所归依。

他已经没有妈妈了,和爸爸又是这样若即若离,不能再离开老师。

叶老师拉着小孩的手安抚他:“不用着急,你慢慢想,我只告诉你,你要是真的认我做老师,以后会很辛苦,但是我也承诺你,会尽我所能教你帮你。”

“我想好了,”程松直看着老师,目光坚定,“老师打我吧,我知道错了。”

叶老师拿起桌上的一根藤条,让他趴在桌上:“手肘撑着。”

程松直有点犹豫,似乎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多问了一句:“要,要脱裤子吗?”

其实脱不脱无所谓,大夏天的,裤子又不厚,叶老师对于这事没有执念,可是他不过沉默了一瞬,程松直就默认是要脱的,自己将裤子褪到膝弯,摆好了姿势:“老师。”

声音很涩,羞的。

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程松直忽然一抖,觉得有点冷。

叶老师拍拍他的背,道:“就咱们两个人,有什么好羞的?”

“冷。”

叶老师拿起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些。

“老师,您动手吧。”

他既然准备好了,叶老师也不必画蛇添足地提醒,藤条高高扬起,“啪”一声抽落!

程松直两团肉一紧,猛然想起以前老师因为他缩着屁股这件事跟他掰扯过,又很快放松了。藤条直接打在肉上确实更凛冽些,疼痛也很悠长,一直尖尖刺刺的,但他忍着没叫,只是眉头一皱眼睛一闭,随后又做好了准备。他心里有数,今天这顿就不是轻易挨得过去的,与其现在费力叫嚷,不如留口气,等会还能多挨几下。

第一下藤条在臀上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横亘整个臀部,虽说皮肤上有白天留下的浅色伤痕,但新伤仍然很扎眼。

叶老师缓了两秒,再次挥起了藤条。

“啪”,“啪”,“啪”,几乎两秒一下,叶老师掌控着节奏,二十几下过后,臀上已是一片一道一道连起来的红痕,程松直也终于**了点声:“呃······”

藤条顿了下,叶老师问:“忍得住?”

“忍得住,老师。”额上渗出了汗,但是程松直知道,这离藤条打断还远得很。

叶老师点点头,表示赞赏,可赞赏完之后,藤条即刻甩了下去,落在那一片肿痕上,疼得程松直出不了声。

疼痛几乎是指数式地上涨,程松直眼前砸下一颗硕大的汗珠,疼的。

继续熬了二三十下,程松直显然不大吃得消了,他不知道老师是不是打累了,藤条失去了准头,顶端频频敲到桌边,“梆梆梆”的。

后来程松直也不管到底多少下了,反正数字是不顶用的,他只希望这根藤条能脆弱些,再打下去,他至少一个星期下不了床。

神智不清之时,程松直终于听见一声微弱的开裂声,那声音像是他的光,一下把他从半昏迷状态中救了回来,让他感觉到了希望。

程松直只能体会到疼痛,又辣又刺,却看不见伤处已经冒血珠,经过连续责罚的皮肤已经受不住一点力,几乎每一下下去都能带起血。

冷汗不断滴在书桌上,从一颗变成好几颗,再逐渐连成一片,形成一小滩水渍。

“呃······”可以说是完全忍不住了,但是程松直没有求饶,只是逼得不行了才出声。

能忍,也很乖。

叶老师脸上终于现出些心疼,只是这是他头一回跟孩子定规矩,不想让孩子觉得只要老师心疼他,一切都会过去,说打断就是会打断。

挥动藤条的手发酸,叶老师也在强撑,这样均匀的力度,藤条是断不了的。他停手,稍微歇了一会。

“老师?”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叶老师伸手摸了一下孩子的背,冷汗全浸湿了。“再忍忍。”说罢,猛地扬起藤条,全力砸了下去,连续好几下,程松直疼得惨叫出声:“啊!!”

“啪啪啪”,又混合着藤条砸在桌上的“梆梆梆”声,十来下过后,藤条终于支撑不住,断掉了。

“好了,松儿,松儿?”叶老师丢了沾血的藤条,把孩子抱到沙发上趴着。

程松直整张脸惨白惨白的,晶莹的冷汗一颗一颗地缀在脸上,实在有些惨:“老师······”

“没事,打完了,你趴会,我找药来给你上。”

这个样子是不能直接上药的,叶老师打了一盆冷水来,小心地给孩子擦了血渍,又用干净的毛巾浸了凉水给他敷,这样能好受点。

屁股肿得跟刚发出来的大馒头一样,不仅大,还热,没一会儿就把凉毛巾烫得温温的。程松直哼哼唧唧地叫,疼得不行。

“老师······”

“老师在呢,”叶老师拿纸巾给小孩擦了脸,“有没有哪里难受?跟老师说。”

程松直摇摇头,迷迷糊糊道:“我以后,会听话。”

程松直睡不着,他一会枕着手臂,一会又把手臂挪开,反反复复一个晚上,又困又累,疼得难受。

今天还在假期中,叶老师不用去学校,但是生物钟不停,依旧是五点多起床,看了一回孩子,只觉心疼:“松儿,好些没有?”

“疼······”

叶老师小心地揭下他的裤子,发现破皮出血的地方大部分结痂了,他拿了药酒来,小心地给孩子抹了一层:“消肿了就好了,想吃什么?老师给你做。”

“都可以。”程松直有气无力地回答。

叶老师煮了点粥,别的怕孩子不能吃,又怕他没胃口。半个小时后,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放在程松直面前。

“松儿,来,老师喂你吃一点儿。”叶老师把小孩抱起来,舀起一勺热粥,放在嘴边吹了吹,小心地喂给孩子。

程松直疼得小脸和嘴唇都发白,也没什么胃口,但是老师都喂到嘴边了,总得吃一点儿,因此勉强张开嘴,吃掉了勺里的粥。

粥熬得烂,又热乎,一进咽喉,浑身都热络了起来,舒服不少。因此程松直虽说没太大食欲,但断断续续地也吃了大半碗,最后实在觉得嘴巴里头太淡,才道:“老师,吃不下了。”

叶老师不强迫他,立刻收了勺子,拿纸巾帮孩子擦了嘴,小心地扶孩子躺下:“你再歇会,老师吃了早饭再进来陪你。”

“嗯。”程松直困得眼睛睁不开,一闭上眼就天旋地转的,连应声都没力气。

叶老师心疼地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轻轻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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