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师看着满脸泪水的小孩,心疼得整个揉成了一团,猛地伸出手,一把将孩子抱进了怀里。
程松直被温暖的怀抱刺激出了眼泪,抓着爸爸的衣服,情绪汹涌不止。
程松直想不起来上次被爸爸抱着是什么时候了,也许是去年,爸爸还没有带高三那会,他们还有时间彼此倾吐彼此温暖,可是忙碌的高三初三仿佛夺走了他们的一切温情,每天都只剩下作业试卷分数排名。
夜已深了,屋里屋外都是一片寂静,能清晰地听见夏虫的鸣叫,在这个夜晚,织成一首温柔的歌。程老师把孩子抱到沙发上坐着,看他不哭了,才问:“很辛苦,是不是?”
程松直先点头,不知怎么的,又摇头,最后无奈道:“不知道。”
说不知道也只是掩饰而已,按照孩子的说法,他可能从初一开始就想着全A 的事了,学习和未来的压力像千钧重的包袱压在他身上,压得他都喘不过气来了,否则也不会在最后关头情绪如此崩溃。
“你应该早点告诉爸爸,爸爸会和你一起分担的。”
“可是,”程松直眼眶又酸了,“可是我怕我做不到,你会……”
你会失望。
“怎么会?”程老师揉着孩子的脑袋,“你不知道,这两年看着你一直进步,爸爸有多高兴。你给了爸爸好多惊喜,怎么会失望?”
程老师想,他应该多给孩子一点肯定的,不该让孩子这么没有安全感。
程松直偎在爸爸怀里,既开心,又感动,还有点害羞:“你不许笑我。”
本来是不笑的,他这话一出来,程老师就忍不住了:“傻儿子,你这么努力这么上进,爸爸笑你做什么?只是,你以后心里有事,不许瞒着爸爸,不要一个人承担这么大的压力,不然,妈妈知道了,会讨厌我的。”
提起妈妈,程松直又掉眼泪了,要是妈妈在就好了,他一定会听话,不让妈妈生气,可是,这么多年走过来,他早就知道了“如果”的不可能。
程老师给孩子擦了眼泪,看着他红通通的双眼,商量似的问:“打你几下?”
程松直看爸爸的神情,不像是要惩罚自己的样子,也许是想转移注意力或者解压,便点了点头。
程老师没拿工具,在沙发上把小孩打横,让他趴在自己腿上,褪了裤子,露出白皙的两团肉丘。
“啪”一声,程老师扬起巴掌落在小孩左边臀上,富有弹性的肉球轻轻一抖,跟果冻似的。程松直不知是羞还是疼,微微缩了一下屁股,很快又放松下来了。
“啪!”又一巴掌在小孩右边屁股上如法炮制,留下了绯红色的巴掌印,清清楚楚。
巴掌打没有戒尺和藤条那么疼,程松直是挨惯打的,几下巴掌只让他觉得脆脆麻麻的,连忍耐都不用多费力气,只是趴着挨完就是了。
“啪”“啪”,巴掌左右开弓,一下一下落在小孩臀上,给白皙的屁股一层一层上色。一连打了二十几下,整个屁股绯红一片,程老师手掌心也**辣的,可小孩动也不动,只乖乖受罚。
他真的很乖。
其实程松直挨了这么多下,已经有些疼了,可又不好意思动,便只好一直忍着了。程老师拍拍他的背当作安抚,然后继续扬起手打了下去。
“啪、啪”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程松直一边感受着身后的火辣疼痛,一边想,会不会有人听到他挨打的声音,这也太羞了。
臀上的颜色渐渐染成比较深的红,均匀地浮在两边屁股上,跟大腿处的白皙形成了鲜明对比,远远看着,像清晨的红霞。
程老师数着,也打了五十了,手也累了,便不打了,就着这个姿势轻轻给小孩揉起伤来:“爸爸打得疼不疼?”
程松直还是趴着,闷声道:“一点点。”
“今晚要不要和爸爸一起睡?”
程松直一个激灵,顾不得身后的疼痛,一个翻身要坐起来:“不要!我要回房睡。”
“那我也不要,不放你走。”耍无赖而已,程老师年轻时候可没少干。
其实程松直不是不愿意和爸爸一起睡,只是他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睡的,这么大了还跟爸爸睡,总感觉怪怪的。
可是程老师也有自己的考量,孩子正是压力大的时候,虽然现在看上去没事了,可最后一个月,他得尽量少让孩子一个人呆着。
程松直没有办法,洗了澡以后就被抓进爸爸房里了。这张床对他来说,第一次有了避风港的意味。其实语文课上常常会有这样的比喻,家是避风港,可是当他安安稳稳地躺在爸爸的床上,才头一回如此真切地感受到那种有退路的安全感。
早上醒来时,床的另一侧已经空了,程松直揉揉眼睛,看向桌上的闹钟,不过六点出头,只是夏天总是天亮得早,太阳已经要升起来了。
程松直坐起身,准备收拾一下去上学。一转头,看见床头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是爸爸留的话:今晚去三中找我。
上了初三以后,顾忌着爸爸和老师工作繁忙,程松直去三中的频率降低了很多,最多一周一次,有时候整个月都不去,反正去了也没人顾得上他。可是,也因为这样,他的那些压力才没有及时被关注到。
爸爸是真的把他放在心上的,程松直想。
六点半左右出门,程松直在路上买了早餐,边吃边飞奔进学校。早读、做操、上课,中午和孟承云几个吃饭,趁午休的时间写数学,下午继续上课,写作业,放学了去学校附近的麦当劳吃东西,改试卷错题一直到快八点。
程松直边转着酸软的脖子,一边收拾试卷,准备去三中找程老师。
初三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节奏,很充实,但也疲惫,不过八点左右,走在路上就哈欠连连,眼泪水都要流出来了。
到了三中,程松直轻车熟路地走进A组文科办公室,找到爸爸的位置坐下。不出他所料,爸爸还在晚自习值班,他也没啥抱怨的,拿出练习册,继续找自己薄弱的题型来做。
第二节晚自习结束,老师们陆陆续续回了办公室,程老师也回来了,在老师们的讨论声中看了孩子刚才做的几套综合性学习的题,给他点了几个容易扣分的地方。
程松直似乎不受周围环境影响,自己默默地拿出红笔做好笔记,觉得写得不好的再重新组织语言继续写。
课间十分钟过后,办公室消停了许多,部分老师回家,部分老师去巡教室,只剩几个老师在办公室里伏台工作。程松直坐在爸爸旁边,看着练习册,眼皮不住下垂。
程老师看了孩子好一会儿,终于在孩子的头重重磕下又猛然抬起之后道:“松儿,别看了,来,爸爸抱你眯一会。”
程松直眼睛都睁不开了,自然也不会反驳,任由爸爸将自己抱到腿上,随后不受控制地闭上了双眼。
大概是真累着了,程老师抱着孩子,一边做学生的成绩分析,一边听着孩子轻微的鼾声。要说工作时长,他可比孩子累多了,可松儿到底才十五岁。
“程老师,怎么不让你儿子回去睡啊?”一个女老师走进来,看见这场景,忍不住问。
程老师笑道:“累着了,又不愿意回去,就这么睡会。”
那老师又道:“听说程松直很厉害啊,全A ,又是个985预备役?”
程老师又心酸又骄傲:“嗯,所以我要努力点才行。”
“你努力个什么劲啊?”
“我们松儿那么好,你们都想和我抢,我一定要把他抢过来 。”程老师说着摸了摸孩子的脸颊。程松直整个青春期都不长痘痘,皮肤像婴儿一样,平滑细腻。
“你们父子感情很好。”
“情之所钟,正在我辈。”程老师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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