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程松直一回到N市,收拾完行李,就抱着数学书和练习册上楼去了,满脸堆笑,即是因为高兴,也是想讨好叶老师,免得挨打。
叶老师不是爱玩的人,加上天气炎热,因而几乎天天呆在家里。这个暑假,叶晓参加夏令营去了没回家,程松直又一口气玩到七月下旬,饶是叶老师再坐得住,也要闷发霉了。因而看到孩子回来,叶老师心里很高兴,只是不大愿意流露,只是轻轻瞪了他一眼:“玩高兴了?”
“我也不是都顾着玩啊,我好好学了的,都学完了,老师我是不是很乖?”程松直把两本书放在书桌上,跟站军姿似的立在一旁,等候发落。
数学书不用看,叶老师拿起练习册,翻开一页,道:“裤子脱了,趴着。”
“老师!”程松直瞪起眼睛来,“您都还没看!我肯定都做对了!”
“我没说是因为你做错题才打你,让你趴好,你就趴好,反正今天肯定得挨。”
“我还考了全A 呢!”
叶老师都笑了:“考全A 是为的你自己,拿出来当挡箭牌不行。再说了,我那天在电话里已经恭喜过你了,一码归一码,该夸的夸,该罚的罚,趴好。”
为什么老师不能像爸爸那么好说话啊?程松直叹声气,看了一眼正翻阅练习册的老师,无奈地脱了裤子,撑在桌上了,身后才好了不久的两团肉微微耸起,被空调冷气一吹,程松直猛然打了一个冷颤。
叶老师虽然打定主意要教训他,可一翻开这练习册,不由得看直了眼,正确率奇高,卷面还非常干净整洁,让人看得赏心悦目,拿去一印,不比市面上的学霸笔记强?
小孩子有点东西啊!
叶老师放下练习册,正想调侃他两句,结果眼睛一下就瞥到了他臀上一道没褪干净的伤痕:“谁打你了?”
“我师爷,后来我爸爸又打了一顿。”过去十几天了,程松直说起来还委屈。
“啪!”叶老师一巴掌拍上去,羞得小孩浑身一抖:“那肯定是你该打,你爸脾气这么好都要动手打你,想想就知道你多气人!”
程松直有点不服气,却不自觉想到爸爸说妈妈脾气很好,现在老师又说爸爸脾气好,难不成他真是他们家脾气最坏的人?
叶老师从书桌旁的花瓶里抽出一根藤条来,蓦然觉得一点陌生来:“多久没打你了?”
“好久了吧?”程松直都有点回忆不起初一初二经常挨打的日子,按照老师的规矩,上次挨打应该是初三考试数学没满分,可是他好像没满分的次数很少,而且即使没满分,也只差一两分,那么一两下,简直算不得教训了。
“我现在拿着藤条都觉得手生,怪不得你屁股痒,一考完试就无法无天,欠揍得很!”
“哪有那么夸张?!”程松直心里很害怕,甚至感觉到臀部的肌肉都在颤抖,可嘴上还是要叭叭说,仿佛这样就能显得自己一点都不害怕似的。
毕竟要上高一了,还怕疼,实在太不男子汉了!
“我本来想着,要是你回来还没学完必修一,我多少得打你两百藤条,但是看在你学完了的份上,就少打一点。”
“那、那打多少啊?”说话都结巴了。
叶老师将藤条搭在小孩臀上,冰凉的触感让程松直心里直发毛。
“你说呢?”
“我、我、我……”程松直一害怕就口渴,舔了舔嘴唇,道,“打、打五十,行吗?”
“打多少都可以,但问题是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打你。”
“我知道,我学习不自觉,玩起来没节制,自制力差。”开玩笑,这可是在飞机上问过程老师的,绝不可能出错!
叶老师也不是好糊弄的,当即问:“你爸告诉你的?”
“呃……嗯。”
“你能自己反省出这些事来,我就谢天谢地了。”叶老师翻了一个白眼,叹息道,“老师不是非要打你不可,但是你看看自己,有没有一点上高中的样子?出去一玩就是一个月,还有一个月就要军训开学了,除了数学,别的都没看过是不是?到时候这么多课程,都不是初中那点难度,你是不是想被同学甩到倒数?”
程松直不服气地想,才不会!
“你心里别以为自己很厉害,除了艺术、体育特长生要分稍微低一点,别人都是A 进来的,你们学校甚至有个音乐特长生都考了全A 。大家的差距,在中考里也就一两分,但是到高考,差两三百分的都有。你去问问你爸,每一届有多少学生因为高一开始成绩跟不上心理落差太大而一蹶不振的?你也想这样是不是?”
“不是……”
“老师带这么多届学生,看过多少像你一样有点天赋的孩子?但是很多孩子都没能好好长大,你明白吗?就算他们上了211、985,老师都觉得,太可惜了,他们当中有些人,是可以更优秀的。老师不希望你又一次重复这样的命运,你懂不懂?”
程松直被说得没脾气了,点点头:“我知道了,老师。”
“回来了收收心,把新课都预习一下,成吗?”
“我知道了,我不出去玩了。”
搭在身后的藤条动了动,让程松直又紧张起来。叶老师道:“放松,又不是第一次挨打,怕什么?打你,你就好好记在心里,别让我白费力气。”
“我记住了。”程松直尽力放松身体,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忍着。”叶老师说罢,扬起藤条,“啪”地落在小孩臀尖上,一道细细的红痕立时显现,横亘在两团肉上,相当扎眼。
程松直疼得倒抽凉气,太久没挨藤条了,这滋味堪称酸爽!
“啪!”又一藤落下,第二道红痕紧跟着前一道,横在小孩两瓣屁股上,疼得小孩踢了一下脚。
“啪!”
“啊!”程松直忍不住要叫,屁股刺痛刺痛的,跟刀片撕开皮肉似的,他等下要是忍不住想逃怎么办?
“啪!”
“嗷!老师!”
“啪!”“别喊我,喊我没用。”
“嘶——”程松直边抽凉气边交替跺着两脚,甚至小幅度地扭动起来,试图逃过藤条的折磨,可他又没有那个胆子真逃,只得竭力忍耐着,双手握成拳,感受短指甲嵌进手心的痛感来转移注意力。
“啪!”臀上红痕连成了一片,**薄薄地肿起一层,藤条再挥下,不可避免地打在这一层伤上,疼得程松直“啊”一声叫起来,猛然闭上了眼睛。
然而藤条没有停下,仍旧“啪啪啪”地落下,程松直五官扭成一团,膝盖也微微弯曲,似乎不大站得住了,浑身血液滚涌,额上、背上、手心全是汗。
“啪!”程松直脖子一仰,手背上青筋根根分明,一颗汗珠垂落在桌面上。
“啪!”
“啪!”
身后的伤叠了三四层,越到后面越难捱,简直跟酷刑差不多了,程松直只觉得整个屁股火辣辣的,跟破皮出血了似的,但也不敢求饶,只是一下一下忍着,在极度的疼痛中熬完了。
“起来吧。”
程松直一脸的汗,咬着有些发白的嘴唇缓缓站起,不敢摸屁股,也不敢穿裤子,就这么让上衣自然垂下来,遮住了一半臀部,只剩一小片鲜红在白色衣摆下影影绰绰。
叶老师抽了纸巾给他擦汗:“记住教训没有?”
“记住了,”程松直疼得快虚脱了,可心里一点也不怨老师,他知道老师是真的为了他好的,“谢谢老师。”
叶老师忍不住笑了下:“打你你还谢我?”
“嗯,”程松直脸有点发烫,“我知道老师是替我想。”
叶老师看着这个小孩,比初一刚过来时长高了些,现在也不好抱了,不像那会,总是可以抱在怀里揉,可他还是想抱抱小孩。
程松直好像看穿了老师的心似的,弯下腰来,抱了老师。
叶老师顺势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背:“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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