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1
怎样回到矿上,汪小超一概不知,他醒来时已经在矿上宿舍的床上,满嘴的苦味,以及空气里食物残渣混合啤酒的污秽气味,使他逐渐清醒。
摸了摸晕乎乎难受的脑袋,汪小超似乎想起了什么:“大学的梦中情人,甄露似乎找过自己。”
“怎么会呢,她怎么会在那种地方?肯定是自己喝多了,胡乱做的梦。”身体难受的汪小超,在心里自问自答。
梦里的容颜问话,似乎还历历在目,难道露露真的要结婚嫁人了?
汪小超挣扎着起来,拉开窗帘,发现日上杆头,天已大亮,幸亏今天不上班,谢关平、王德顺还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看来昨晚是他俩把自己带回宿舍的,宿舍地上还有呕吐物,屋内污秽浑浊的气味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
汪小超无力顾及地上的脏污,因为肠胃咕咕噜噜叫个不停,感觉自己随时都要拉稀,再不赶紧去厕所,后果估计不可设想。
急里忙慌拿了卫生纸,便十万火急的冲向了厕所,在一阵嗯嗯啊啊哦哦噢噢的艰难嚎叫呻吟中,汪小超感觉肠子都要拉出来,蹲的脚都快麻了,才顿感舒服,一身轻松的起身,虚脱般的拧身放水,冲掉那不忍直视的排泄物。
2
走出厕所,汪小超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看着镜子里肤色暗淡、眼光无神、脸上暗沉无光的自己,汪小超心中吃了一惊:“这是自己吗?怎么这么憔悴,这么苍老。”
伸手挠了挠杂乱的头发,摸了摸暗淡的脸庞,手指传来的真实触感在告诉他:“这就是你,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一刻,汪小超有一种想把镜子砸碎,或把自己脸扇烂,甚至把脑袋割下来当球踢的冲动,自己都觉得自己难看,怎么会堕落变成这个自己都讨厌的样子,自己要是个女的,也不会看上这么难看、猥琐、憔悴的男人,活脱脱的死鬼。
汪小超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可是欲哭无泪,眼睛干涩的挤不出一点水滴,清醒的理智告诉自己,还要保持克制,平静的状态。
“不行,我要振作起来,不能这样自我嫌弃。”汪小超清醒的理智在心底暗暗的发誓。
回到宿舍拿了洗漱用品,汪小超就去了浴池,由于是节日休息,澡堂没有什么人,比平时乱糟糟的洗澡场景安静了不少。
汪小超麻利的脱光衣服,打开水龙头,调好水温尽情的洗了起来,涂了好多沐浴露在身上,汪小超想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洗掉暗沉、颓丧,好回到十八二十岁那个样子。
水哗哗的流着,冲刷着自己每一寸肌肤,汪小超感到一种无比的舒畅,要是永远都这样该多好啊,他心底想着。
洗漱完,汪小超用毛巾擦身体,擦到下面,他的小和尚直挺挺的立了起来,坚如磐石,看到硕大的兄弟,汪小超既好气又好笑的拿手扇一下嘴里骂到:“你踏马的。”
3
洗漱完毕,刮了胡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再往镜子前一站,简直跟刚才判若两人,对现在镜子中的自己,汪小超很满意,青春靓丽、活力四射的那个自己似乎又回来了。
他微笑自信的摸了摸头发,自言自语笑着说:“吕布诚不欺我,酒色伤人不浅啊,人靠衣服马靠鞍,还是要穿衣打扮,好好收拾才好看呐。”
回到宿舍推开门,刺鼻的污秽味袭面而来,差点没把自己搞吐,汪小超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鼓起勇气走进房间。
看着还在熟睡的俩矿友,汪小超笑了一下摆摆头,打开窗户,随即拿起门后的扫帚拖把开始打扫卫生。
汪小超拖地碰到凳子的吱呀声,吵醒了睡梦中的谢关平,他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用疲惫好奇的神情看向正在拖地的汪小超,随即又闭上了眼睛,懒懒的说了一句:“卧槽,小超你到底年轻哈,起这么早,还勤快的不行。”
汪小超瞅了谢关平一眼,微微一笑到:“嘿嘿,也不看几点了,都快十点了,还早。”
谢关平坐起来,慵懒的从床头摸过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点燃,舒畅的吞云吐雾起来,又扔了一根烟到王德顺的床头,打在王德顺半睡半醒的脸上,落在枕头边。
汪小超问到:“昨晚你俩把我弄回来的。”
谢关平吐出一个烟圈到:“诺,不然呢,难道把你留在女人堆里过夜,不榨干你,这么俊的小伙怪可惜的,哈哈哈。”
听了谢关平老不正经调侃的话,汪小超也没生气,他早习以为常了。
一旁的王德顺也醒了,坐起来捡起老谢扔给的香烟点着抽了起来,看着打扫卫生的汪小超笑着说:“嘿,年轻就是好啊,昨晚吐那么厉害,睡一觉起来,没事人一样,这卫生打扫的多干净,老谢,要我说把女儿嫁给小超得了,多好的女婿啊。”
汪小超不好意思的发笑,谢关平也不恼,而是岔开话题说到:“老王,没看出来,平时你一副正义凛然,老实的样子,昨晚KTV对人家姑娘,不也搂搂抱抱,开心的很嘛。”
王德顺看了汪小超一眼,不好意思脸一红,结结巴巴的说到:“去去去,别污蔑我,什么小姑娘,一群老娘们,我都不惜的下手。”
“嘿嘿,你看露馅了吧,没摸咋知道是老娘们,而不是小姑娘,哈哈。”谢关平开心的笑了起来。
“诶,老谢,你就积点德吧,别把你那破事往我身上按,你个老流氓。”王德顺无奈有点气愤的说。
“积德,积什么德,故人都说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及时行乐就是积德,与美女游戏就是积德,人家工作就是那个,你不欣赏享用,那才是犯罪丧德呢,男人生来就好色,美女在身边让你摸让你看,你都不为所动,那还是男人嘛,嘿嘿,你说是不是小超。”谢关平头头是道的嬉笑的诉说着。
汪小超被谢关平的理论说的都有点动摇了,但总感觉自己回答是或不是,都不对,他尴尬的朝老谢拧头一笑。
“你这什么歪理邪说,小超别听他的,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都是伤身索命的东西,还是远离的好。”王德顺抽了一口烟,慵懒的对汪小超说。
“切,别假正经,还穿肠毒药,刮骨钢刀,清汤寡水的活着有啥意思,那你抽烟又算啥,小超别听老王假正经。”
谢关平吐了一个烟圈,又嬉笑的评论回想昨晚包厢里的女人们,聊那一个好看,哪一个丑,哪一个年龄小,末了哈哈一笑想到什么似得说:“哎呀,昨晚大家搂搂摸摸玩好了,就是小超没玩到,酒量又不行,傻乎乎的喝那么多,到了包房在厕所抱着马桶过一夜,哈哈,下次老哥带你好好去玩一把。”
王德顺听着谢关平的话,脸上也挂着笑,嘴里吐着烟圈,夹在中间的汪小超,听着俩人的唇枪舌剑,感觉既有意思又有道理,至于谁更有道理,汪小超也说不清,他只觉得有趣好笑,有意思。
而对于老谢的好意,汪小超心里是既想接受又想拒绝,他感觉自己生理上的确很想女人,可精神上总觉得不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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