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庆功大会上,父亲母亲心急晕倒,被人送去医院。
我看着原本欢笑的场景变得一片混乱,脑海里也断断续续闪现那些与哥哥年幼相伴的碎片,我们虽然只相伴三年,可我的心似与他相连,真的好痛好痛。我愣在舞台中央看着混乱的人群,直至撕心裂肺的感觉传来让我痛哭流涕,哭到无法站立。
客人被叔叔们遣散,叔叔们说着另寻吉日来日再见的话,似无一丝悲伤,而我也被人搀扶起来。
我在会场上痛哭直至无法站起的消息不胫而走。有人说我虚伪,对着没见过几面的哥哥做出如此戏码,也有人说我们亲兄妹心连心,一个离去另一个定会心悸不已。
那时的我还不愿接触那些娱乐产品,也心怀野心。
活在那样的圈子,父母得到了那样的成就,我也有些飘飘然的骄傲。可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噩耗消散,这个圈子让我害怕,这样的生活也让我害怕,草包兄妹的传言从那时流传至今。
父母在医院醒来后便双双依靠在病床上,相顾无言没有任何责怪指摘,没人提起那个死去的儿子,每当来人看望他们时,他们又摆出笑脸说着不过是老毛病不过是太激动的场面话。
他们对待哥哥生死的冷漠态度,似乎为他的消亡无爱打上了不可转圜的烙印。
因为企业地位越爬越高,陆宸宸这个名字也成为了圈里的禁忌,但那并不耽误外界流言纷飞。
陆家长子无爱的消息在外界传了一年又一年,直到外人的传言变得统一。
“陆家长子父不喜母不爱,身边无人挂怀,落了个远在他乡体弱消亡的下场。”
因为哥哥的消亡我们的身边渐渐没有了晃晃疑目,更没有了明谋暗算,大家都认定了陆氏会易主。
不受宠的儿子死了,受宠的女儿偏是个草包,这样的话刻在人们的心里。
入赘陆氏抢夺权利更成了人们的茶余饭后的谈资。似乎人们都认定我的父母去后,陆氏便再无未来。
哥哥的过往在这十几年中无人提及,我能得知也源于今日的闹剧,而此刻的我,正享受着光环。
我昂着头望着前方,踩着软于地面的地毯,感受着家里的荣耀,听着身边几乎是奉承的寒暄,仿佛我们生来就在世界的中心。
我挽着姑姑,微笑着向摄像机打着招呼,直到走进酒店大厅,那些闪光灯再也没法追踪,我才卸下伪装。
刚舒了一口气,姑姑的声音便随之而来。
“快要到时间了,酒店的大门已经关上了,那些外场记者跟不进来。但是到了发布会的现场你还是逃不了长枪短炮。你一定要维持住刚刚的状态,不能让别人觉得你只是咱家的草包姑娘。”
姑姑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而我的心已经飘进会客室。
“清穆在哪呢?这样的场景实在太社死了。自从成了宅女之后,父母再也没强求我去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想法占据了我整个脑海,直到姑姑的手肘怼到我身上,我才回过神。
“陆依依,我刚才说了什么,你听了吗?”
姑姑面儿上仿佛还挂着笑,但是语气已经沾染上狠厉。
“听到了,我虽然没在陆氏担任特殊的职位,但我的脸面和陆氏的脸面紧紧相连,咱们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的话,您和父亲说过很多遍。我都记着呢。”
我的手握上姑姑的手,示意着让她放心。
我虽心中紧张,但也只能轻轻的挽着姑姑,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我与姑姑缓步走进会客大厅,一进门我便看到了夏清穆,她穿的金光闪闪,仿佛是张扬而又不轻易可高攀的女王。
夏清穆站在餐台旁与刘家那位寒暄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显露这在与我相处时几乎忘记涵养。
看见我与姑姑进来后,她便向刘家那位致歉,离开了他们那几乎是故意显露涵养的对话。
看似是离开了对话,实则是离开了涵养,她本是慢步向我走来,可当我举起手向她问好时,她近乎是飞扑过来给我一个大大的熊抱,差点让我摔倒。
他的父亲只能冷眼旁观,额头的汗珠仿佛不再是因为天气炎热,而是因为女儿在见到闺蜜时突然消失的教养。
清穆抱着几乎是喊道。
“依依,你怎么才来,咱俩都好久不见了。”
此时此刻的我如果能逃一定会逃,但是她紧紧的束缚住我,让我无路可逃。
如果能获得系统,我希望马上让我成为新番的忍者,现在展示土遁。
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强行维持着所谓的体面。
“清穆,咱们不是几天前才见过?”
她没有放开她的手,而是在我耳边说了一个精确到秒的时间,说真的,那一刻我真的慌张了。
她说了一遍那样近乎恐怖的时间,又问我现在是我们隔了多少秒的见面?
“虽然……但是……你就是再说一遍,我也未必记住。”
她终于放开了我,与我保持着安全对话距离,向我眨了眨眼。
“不是吧你真的信?那是我编的时间。”
那一刻的我,已经开始脚趾抠地了,仿佛已经见到了梦幻城堡。
“依依,你说话。”
我敢说话吗?家人,你的声音快威震四方了。
“清穆还是这么活泼。”
姑姑松开我的手臂,抓起清穆的手开始寒暄,破解了两姐妹见面的尴尬。
我感受到远处的夏叔,已经在心里为姑姑竖起了拇指。
“是啊,萍姨,你都不知道最近给我憋坏了这样的课,那样的课。好不容易见到依依,当然活泼。”
“你俩的关系哪是见不见面能衡量的?谁不知道你俩字小好着呢。一见面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从来都不用规矩,体面来维持。”
“是啊,萍姐说的是,俩丫头自小关系就好。从来都没有让咱们操心过。”
“夏总,好久不见。”
姑姑向清穆的爸爸伸出手。
“那不是萍总您贵人事忙,我们想见你也见不到啊。”
清穆的爸爸握上姑姑的手。
“哪里哪里,再忙也没有您忙,听说东区的地皮是您拿下了。”
两人握了握手松开后,便就地皮的话题谈论了下去,对我们两个人也下了“逐客令”。
我们获得了短暂的自由,便一起向内部走去。
可没走出几步,我们的路又被堵的水泄不通。
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向我伸出了手,似乎都准备和我这个贵人的妹妹握一握手,交个朋友。
听着耳边络绎不绝的嘈杂,我只能一个个握过去,不断寒暄。
大家的话题无非就是围绕着哥哥这位新贵。
“依依小姐,还记得吗?那年欧洲行,我们在一个游轮上。”
“是……是……”
“陆小姐,不知您哥哥是否已心有所属?”
“这我不方便回答。”
“小陆总,您哥哥如今已经展示了他的能力,加入了家族企业,您是否也会进入家里的生意。”
“会考虑,会考虑。”
“依依……我们在……见过。”
“陆小姐……您是否……有这样的准备”
“陆总……是否……”
“小陆总……”
络绎不绝的声音,将我围绕,我觉得我仿佛是一个突然爆火的明星,面对着无数双拿着握手卷必须要握的手。
清穆在这时突然揽上我的肩膀,拿出明星经纪人的姿态,带着我向前走去,仿佛是在警告他们。
“我们陆小姐今天的采访时间到了,大家散一散吧。”
我就这样被他拖出了战场,到会场的边缘坐了下来。
“这里可不会再有那些人去巴结你了,我们可算能歇会儿了。”
“或许是许久不参加这种形式的宴会,这些就像是变了模样,我都不知道。可是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疯狂?”
清穆扫视了四周,确定周围没什么人,才压低声音说道。
“哪里是变了模样,哪里是疯狂。他们不过是趋炎附势罢了。哪边儿风头好,便向哪边儿倒?一副小人做派。”
“好啦,好啦,何必平白跟他们置气。反而伤了自己的身子。”
清穆拉住我的手!
“我知道你脾气好。现在虽不比从前处处充满危险,威胁着生命。但他们的手段可一点儿不输从前。”
她顿了顿,叹了口气。
“过去他们是看谁敢拼敢搏,拿命去争黄金。现在是用尽心思,让人在弯绕里迷路,好在从人家的碗里抢饭。”
她眼中似是闪过泪光,语气也沾染上了悲伤变得凝重。
“你是这样的脾气,虽是你哥哥回来了,但你也不能一直这样的性情,虽是眼前风光,但后路谁也说不清,今日笑容满面的人,说不定就会变成来日在案板旁分割你的人。”她皱紧眉头,语重心长。
“家里人撑得住是一回事儿,但你自己更得撑住。你哥哥一走这些年,更是改了名姓,本就与父母有矛盾,与你更是生分。他虽生的好,但也没享什么福,离开了你们,几乎是从底层重新爬了一回,过去虽是大风口,随时随地都有高楼建起。可那时候真富起来的也没有几个,更别提人心龌龊的如今。”仿佛交代的越多就能越安心。
“他是从虎狼堆爬到今天的。自小学的那些估计也忘了,生活教他的便是相信自己,误信他人还有狠心。你不得不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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