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胡子恒又一次夜探香闺,被影十三逮了个正着。
这下子可算是一雪前耻,影十三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多了几分雀跃,压着胡子恒胳膊就进了月藜寝殿,完全没看见胡子恒似笑非笑的神色。
“贵妃这儿的迎接礼端是特别。”胡子恒一进门就笑道。
“主要大半夜上门的也少。”月藜这会儿正斜靠在榻上有些百无聊赖地撸着猫,梨园更新话本子的速度赶不上这一人一猫看书的速度。
“你来做什么?”月藜懒洋洋瞥了影十三一眼,他见胡子明在榻对面的官帽椅上坐下,这才重新隐入黑暗中。
“肯定是不怀好意!”黑子翻了个身背冲着胡子恒,大声在月藜脑海里嚷嚷。
“陛下身上中了蛊,贵妃手上又有佳梦归,子恒怎么能不过来表表忠心呢。”胡子恒完全没感受到一只猫的鄙视,似真似假道。
“你准备如何表忠心?”月藜不置可否地问。
“让贵妃娘娘做女皇如何?”胡子恒直起身眼神放光地建议,仿佛对月藜情根深种一般。
“你似乎对这改朝换代太热衷了些。”月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意味深长道,黑子又翻了个身转过来盯着胡子恒看起来。
“瞧贵妃娘娘说的,子恒一介草莽,当然也是有追求的,这从龙之功可不是个小诱惑,若是子恒能封官拜侯荫及家人,也不是不能一搏。”胡子恒又懒懒靠回去,不管这话几分真假,神色倒是挺认真。
“郑家的下场还不够你警醒么?从龙?龙身边从来不需要其他生灵。”月藜冷嗤了一声,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胡子恒的话她一点都不信。
“本宫想如何,不需要你帮忙,若是你有心,倒是可以帮本宫将辅国公从天牢弄出来。”
“这……就有点难办了,既贵妃不需要子恒帮忙,那眼下这局势,只能恕子恒两不相帮,毕竟子恒也只有一条命。”胡子恒脸色不变,笑眯眯道。
“那你在这儿废话,还不滚。”月藜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再不看胡子恒一眼,抱着黑猫往寝殿内室走。
“子恒漏夜前来,是想跟贵妃说,若有朝一日贵妃想跟子恒走,子恒必扫榻相迎。”胡子恒在月藜走到门口时,眯起略有些狭长的丹凤眼,言语间多了几分真诚。
月藜脚步不停直接进了内室。
待烛火熄灭,只剩月光摇曳之时,黑猫才在月藜身边轻轻喵了一声:“这胡子恒有问题吧?你当初还调-戏他,什么眼光!”
“鬼医嘛,当然有鬼,再说这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月藜有些困乏,口齿不清地呢喃过后再不闻动静,徒留下还是个孩子的黑猫纠结了许久才跟着睡过去。
既然知道了最想知道的,百无聊赖的月藜就再没耐心等下去了。
郑昌邑入狱第三日,承德帝听了云瑶的话后,丝毫未有所表示,月藜直接快刀斩乱麻,让他倒在了承德大殿的御案上,心痛如绞却说不出半个字,满朝文武都惊慌失措的一匹。
当天下午,后宫内突然出现了千名禁卫军,将后宫守得水泄不通,就在妃嫔们都花容失色派人打探之时,千名禁卫军有一个算一个全体倒地不起,这让后宫众人连门都不敢再出一个。
高瑾在承德寝殿吐血晕厥,胡子恒直言高瑾是中蛊,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没有任何办法。
唐无畏命人将郑昌邑送回郑家后,在蒹葭宫外长跪不起。
月藜让人扔出个春耕图的瓷瓶儿,再度闭宫,与此同时郑家也全体闭门不出。
远在西北的郑家军已经翻过大越澜山天涧,再有二日便可到达越京。
宫中风云变幻,权贵们噤若寒蝉,民间却已经开始收拾起茱萸和菊花,为三日后的重阳节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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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可有说怎样才肯去除朕体内的蛊毒?”两日下来,高瑾脸色憔悴了不少,甚至眼窝都有些凹陷,更显得他阴霾无比。
“贵妃娘娘不曾出面,只是派余大监扔……送了瓶药出来。”唐无畏也已三天两夜没有休息,眼眶里除了黑眼珠子几乎全是红色血丝。
“陛下,李充仪派人来,说想求见陛下。”殿外传来太监柔和的禀报声。
“让她回去!”高瑾皱了皱眉,只淡淡冲外头吩咐。
“诺,还有……云昭仪也派人前来,说……有办法为陛下解毒。”那太监似是听了外头的汇报,柔和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惊讶。
“宣!”高瑾冷冷道,不管是真是假,眼下他都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试,他绝不想再像这次一样毫无反抗之力。
“陛下,您中的是情蛊,母虫在臣妾身上,所以您身上的蛊毒臣妾可以转移。”云瑶穿着身蓝色宫装,整个人素净又柔和,一进门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好大的胆子!朕就知道是你这个贱……咳咳……”高瑾心中一升起对云瑶的狠辣想法,便再度胸口疼痛着咳嗽起来。
“陛下不必生气,云瑶也是今日才知道,一知道云瑶就去求贵妃得了让陛下解脱的法子,毕竟这几日……已经是云瑶奢求来的,云瑶已经满足了。”见高瑾咳嗽到喘不上来气,却依旧眼神狠戾,云瑶惊讶于自己内心竟然无甚波动。
也许……得到了本不该得到的,本不存在的,总会有那梦醒时分,未必会痛,却依然心如死灰。
云瑶自认从来都不是云淡风轻的性子,既然她得不到,贵妃不屑要,那别人……也别惦记着。
“你且说说是何法子。”高瑾没说信与不信,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后赶紧问道。
“需取陛下真正心爱之女子的心头血喂养子虫,使子虫污染,出于求生本能,子虫会呼应母虫的召唤,转移到臣妾体内。”云瑶低垂着眼眸,掩盖住了眸中的阴冷。
高瑾丝毫不关心子虫入体后云瑶的生死,只狠狠皱起眉来思考,感情是瞒不过自己的,他最爱的……是他自己。
可若是女子……高瑾想起刚才派人求见的李念薇,心下有了计较。
“你先回去,明日子时来承德殿。”高瑾实在是不想看见她,越看他越有种不作为的冲动,知道是子虫作祟,他恨不能云瑶有多远就离他多远。
“臣妾告退。”云瑶也知道他的心情,安静退了出去。
回到清凉殿之前,遥遥看着宣庆殿的方向,云瑶冷笑了一声,径直走了进去。
两日后
李运恒的长随匆匆进了他的书房:“老爷,郑王爷已经回到郑府,郑家军驻扎在越京十里外。还有…大小姐在宫中……”
“知道了,你先下去替我准备明日宫宴的衣服。”李运恒听长随在耳边细话完,捏紧了手中的细长纸条,面无表情地吩咐。
“诺。”长随不敢多问,又匆匆离了书房。
“十年磨一剑……终于到时候了,也不枉我对不起七娘……”中年男子的轻叹随着风消失在深秋的傍晚,虽夕阳已经落山,可晚霞满天竟是有种血染的惊心动魄。
郑家沉香苑内,郑毅峰夫妇带着二弟三弟四弟夫妇,齐齐跪在老夫人面前,泪沾满襟。
“峰儿啊,是为娘对不住你,没替你护好饱饱那丫头。”扶起已霜白了两鬓的大儿子,老夫人也忍不住浊泪长流。
“是儿子的错,儿子当初不该心软放纵她入宫,儿子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百姓,就是对不起家人,让母亲受苦了。”郑毅峰一个铁血汉子都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心疼了郑月藜许多年的郑夫人和三个妯娌都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
“祖母,爹娘,叔婶,你们先不忙着哭,饱……月藜说,事情许是会有转机,端看咱们怎么做。”郑昌邑在天牢内并未受多大罪,回来几天早就休养过来,看大家都哭得这么惨,他鼻子发酸之余,好半天才硬着头皮开口。
“你个兔崽子!你特娘的怎么不早说!”郑毅峰瞪大了眼睛,突然跳起来一巴掌抽在了郑昌邑脑袋上。
“你对他娘有意见?”郑夫人随即一巴掌又还在了郑毅峰脑袋上,几个弟弟弟妹都流着泪哭笑不得。
“我……我这不是着急嘛!”郑毅峰摸着脑袋也不敢说啥,转过头又瞪了郑昌邑一眼,“臭小子还不快说,等着挨揍吗?”
“月藜留给我的信上只说一切明日宫宴就见分晓,让咱们都听指挥就是。”郑昌邑苦笑着将月藜派黑猫送过来的纸条拿了出来,被他娘一把夺了过去。
“这姑娘字真俊,那咱们听她的就是。”郑夫人一目三行看完后,捂着嘴又忍不住流泪,这回是喜极而泣。
“反正咱们郑家祖辈替三代皇帝老儿辛辛苦苦守了江山,却换来兔死狗烹之祸,就算是杀他娘的又如何!”郑夫人哽咽着粗声道。
郑老夫人在一旁嘴角抽了抽,也不知老大两口子到底是谁影响了谁,明明她一个大家闺秀生出来的儿子,个个都像土匪。
但这种时候她也不会提醒什么,只静静抹着眼泪看一家子还带着眼泪就重新欢喜起来,心里头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过。
再有最多两章这个故事就完啦~因为第一个故事大佬们是怕月藜随着自己的性子来,怕她搞砸了先试试她,所以这个故事比较简单粗暴并且无cp,从下个故事开始就要跟男主见面啦~
周四可能有事情,需要去跟人用英语提个案,妈哟,枸杞这个英语水平……我说的挺不错,就是总听不懂别人在说啥,还是跟阿拉伯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所以得看看工作啥情况,若是来不及就只能周五见啦~
会提前在文案上公告的,若是没有公告那就是周四晚上21点见哈~
耐你们么么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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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风云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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