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单曲是石惜海偶像生涯里的第二首歌。第一首是他还没和前公司解约时发的数字单曲，以售价5元的价格在某大音乐平台上架，是一首迎合市场主流的抒情歌。最后只卖出几千张的销售总额让公司不是很满意，石惜海的第二首单曲也就没了下文。
在楚佳树看来，让石惜海去唱抒情歌这样的行为，几乎等同于给猫咪喂狗粮。虽然猫也不是不能吃狗粮，但从本质上而言这就是一件不合适并非常错误的事。
还好，这首歌现在的版权在前公司手里，石惜海想唱也唱不了了。
“我当时也抗议过，这首歌居然要卖五块钱，这定价太高了，但是没人听我的。”受害者石惜海和楚佳树提起这件事时，也显得很懊恼。他本不想做这么一个割韭菜的偶像明星。
“价格过高也是你这首歌销量低迷的原因之一，“楚佳树摇摇头，似在批评星汉娱乐的营销策略，又似在对石惜海的经历表示惋惜，”你经历的每件事都证明这家公司根本没想长期培养你，他们只是把你当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这只母鸡后来的下场，大家想必都在童话故事里读过了。
“5块钱！即使是华语乐坛最牛逼的歌手卖一张数字专辑也才5块！我当时真的心虚不敢到告诉粉丝们，”石惜海做抓狂状，“还好当时都是公司的人帮我做的宣传，不然我肯定拉不下来这个脸去发围脖。”
而且按照公司规定，他并没有拿到销量的分成。石惜海心想怎么会有这么亏本的事，他既损失了口碑，也没能赚到本属于自己的钱。
“没事，这一次你也赚不到钱。”楚佳树安慰他。
“啊？！”石惜海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楚哥，你说真的吗？”
“就算你现在发歌售价一块钱，那又如何？不还是和以前一样吗。放心，不会亏待你的。”楚佳树耐心地给傻小子讲解，“我们这次要赚的不是销量，而是流量。”
石惜海的嗓音条件并不算得上很出众，也不擅长高音，没什么唱抒情曲的优势，优点是他咬字清晰，气息足，声线低沉有厚度，有很明显的力量感，很适合爆发力强的说唱与一些节奏感强、快的歌曲。这也正好符合他的舞蹈路线。
从带着石惜海跳槽到发光体的第一天开始，楚佳树便已经计划着通过公司的人脉去联系一些有名的词曲作家来为石惜海量身打造属于他的歌曲，不仅要好听耐听，还要让人一听就知道，这首歌全身上下都贴着名为石惜海的标签。
当然，精彩的舞蹈也是必不可少的。
经过陶书仪的介绍，楚佳树首先找到的是一位经常和发光体公司合作的作曲家。他们接触了两三次，沟通得都还算流畅，然而最后那名作曲家却以档期调节不过来为理由，拒绝了和他们的合作。
合作不成是常有的事，楚佳树一开始并没在意，而是保持乐观准备与另一位作曲家洽谈。然而陶书仪不久之后却来找他道歉，楚佳树才明白，并不是那位作曲家档期满了，而是最近正好好几位歌手传出了要发歌的消息，正在广求demo。
大鱼和虾米，是个人当然都会选大鱼啊。“所以我建议你直接在公司的demo库里选曲。”陶书仪经验比较丰富，“不然时间可能要赶不上了。”
虽然计划出现了小差错，不过楚佳树还是欣然接受。他们开了三次会议，最终选定了由一位不知名作曲家制作的歌曲。入围最终名单的有三首demo，另外两首的作者都是业内人耳熟能详的老师，然而楚佳树却选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那个人。所有人都感叹他的决心与魄力，居然敢把自己艺人最重要的第一首歌交给一个师出无名的人。
“别担心，这首歌会连带着这位丹禾老师一起红起来的。”楚佳树显然很有自信。
楚佳树立即联系到这位丹禾老师，表达了希望和他合作的意愿。电话那头的人听说自己的歌曲被选中，立即惊喜地大叫了一声。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年轻而有活力，楚佳树一问才知道，丹禾竟然还只是个在校的大学生。
“不过你们放心，我最近课业不是很忙，一周之内就能把完整的曲子做出来！”丹禾也没想到自己的歌居然真的会被选中。这段demo是他在一年前投稿到发光体的，本来只是一时兴起，却没想到居然在一年后有了回音。
楚佳树也没想到自己居然选中了一个纯得不能更纯的新人作曲家，但他却也没有因为对方还只是个大二的学生就流露出任何轻视，仍旧是非常礼貌地回复了他。
“我很期待您完整的作品，希望到时候您可以携作品一起来公司里，和我们商议版权以及酬劳的相关事宜。”
“完全没问题！”
一周之后，带着一头天然卷与圆眼镜的年轻人出现在了发光体的公司大门前。楚佳树、石惜海、以及音乐总监和另外一些音乐部门的同事现场收听了这首歌的完整版。
这么大的架势，丹禾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竟然毫不怯场，甚至还兴奋地跟着哼了几句。看得出来，他非常喜欢与珍惜自己的作品。
楚佳树觉得自己押对宝了。这首歌能脱颖而出不是没有原因的。完整的它是一首非常典型的三段式音乐，结构完整，拥有足够洗脑的旋律，跳脱欢快的节奏却带着一点莫名的哀愁——楚佳树在公司听完demo后，晚上睡前脑子里仍然流淌着它的旋律，楚佳树当时就决定非这首歌莫属。
“很不错，很成熟，完全听不出这是新人的第一首作品。”就连一直挑剔的音乐总监都连连赞赏，“这首歌的潜力非常大，我想现在就马上开始编曲。”
“我觉得好好听，肯定很适合跳舞！”石惜海没有参加前期的会议，他今天是第一次听到自己新歌的完整版。
大家直白的夸奖让丹禾高兴得握住双拳，做了个胜利的姿态。
他和石惜海算是同龄人，不怕生的两个人很快就玩到了一起，等大人们谈完合约从小房间里出来，便看到石惜海在兴致勃勃地教丹禾跳舞。
相比起他卓越的音乐天赋，他的舞蹈就显得非常普通笨拙了。石惜海试图教他太空步，他却硬生生地跳成了残疾人复建的感觉。石惜海还从来没遇到这么不会跳舞的人，犯了愁，丹禾却丝毫不显得气馁，而是用他滑稽的舞步逗笑了屋子里的一大群人。
进展非常顺利，丹禾也靠这首歌成为了发光体公司的签约音乐人，所有人都很期待这首歌的成绩。
在公司讨论这首歌的营销方式时，楚佳树也提出了一个新颖的方案。“我不想只是单纯地在音乐平台上售卖这首歌，我想让它有更大的流量。”他举例道，“比如和短视频平台合作，通过舞蹈挑战来传播它最洗脑的部分。”
这样既能发挥出石惜海的优势，又能够发挥这首歌的优势，简称为双赢。
石惜海也参与了编舞，虽然主要的部分还是由他的老师来编，但他也提出了很多有创意的舞蹈动作。
所有的一切都非常顺利，唯独歌曲的名字却迟迟没有定论。
原作者丹禾表示他在写这首歌时想着的是一个神经病在跳舞，所以他提起这首歌取名为《跳吧神经病》，被所有人一致否决；音乐总监在混音时为这首歌加入非常华丽的弦乐，他觉得这首歌就像个热闹的贵族派对，所以他建议这首歌叫做《热闹是你们的》；石惜海跟着老师编完所有的舞蹈动作，其中有一个动作他印象很深刻，是歪着头用拇指用力地擦拭嘴唇，好似一个刚用餐完毕的吸血鬼正在擦掉嘴边的血，所以他提议这首歌取名叫《吸血鬼的用餐礼仪》。
所有人都各说各有理，最终选择权被交给了所有人都非常信任的楚佳树。
被一双双带着期待的眼睛盯着，楚佳树头一次觉得有点压力山大：“……不如，就叫《压力山有点大》吧。”
“楚哥，你认真的？！”“佳树，没想到你也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佳佳，请别破坏你在我心中的印象。”
楚佳树对此表示很无奈，他也没想到万能的自己居然会在取歌名上滑铁卢。
最终的歌名，竟然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的取的。
“叫《白日酒会》吧。”不知为什么也出现在开会现场的朝暮淡淡道。
“为什么？它有什么含义，它能表现我们的内涵吗？要怎么理解这个歌名？”
质疑声此起彼伏，即使是楚佳树面对着一群丧尸般的人也有点心底发憷，朝暮却仍旧镇定，且用非常完美的理由说服了所有人。
“我听了歌，也听了你们的讨论。这首歌的中心思想表达的应该是狂欢之下的孤寂，且弦乐还赋予了这首歌一定的复古感，我第一印象就是贵族们的酒会。酒会和盛宴一般开在深夜，开在白天的酒会总有种不合时宜的荒诞感觉，会让你想到：这个人居然连白天都要喝醉，那他是得多么的难过啊。”
他的语气仅是在陈述，毫无起伏，如果能像测量心电图那样测量他语气的波动，那么一定是一条直线。但所有人都被朝暮描述的画面吸引了，作词人当场表示自己突然灵感大发，MV监制也表示自己有了MV拍摄的灵感，石惜海的老师当场决定要修改里面几个动作。
而楚佳树端庄地拿出了小本子，记上了一行字：宣传时要以“朝暮取名”为重点。
蹭蹭CP的热度，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过气选秀咖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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