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听得到我说话吗？”
屏幕上的数字倒数完毕，石惜海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稍等了一会儿，待直播间人数暴风式增长起来，才和观众们打了声招呼。
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相当专业的主播，谈吐变得流畅，也懂得如何和观众互动。楚佳树对此最有发言权。
最开始直播时，石惜海还不太懂如何切入话题，只会硬聊自己的日程，又或是回答弹幕里提出的问题，就像是在上网课，既要分享小组作业还要回答老师问题。而现在，他已经能够主导整个流程，还学会了在开播前准备一到两个话题，杂谈变得更熟练了。
“大家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石惜海念了几个他比较熟悉的ID，和这些常驻直播间的老粉打了招呼，同时也点名了一些他从未见过的新ID，亲切问候。这一点是楚佳树教他的，关怀老粉丝的同时也不忘照顾新粉，双管齐下。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一点都不想我，你们肯定是在想：为什么今天楚哥没有上镜？！”
石惜海的粉丝都认得他这位美颜盛世的经纪人，几乎每次石惜海开播，都会有人开玩笑说“请主播下播我们要看楚哥代播”。偶尔楚佳树也会小小露面，满足一下石惜海的粉丝们，但他每次入镜都不会超过3分钟——作为一个合格的经纪人，他完全不介意自己屈居幕后。
“好吧，不卖关子了，楚哥快点过来——”石惜海朝着镜头之外招了招手，很快，另一个人也出现在了镜头之中。
非常难得的是，楚佳树今天居然没有穿他半永久的西装，而是一身稍显休闲的浅色衬衫，扣子也没有扣到最后一颗，而是解开了两颗，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整个人的氛围在温和的基调又多了一丝慵懒，十分新鲜。
弹幕很快便刷起了屏。
“新来的，请问浅色衣服的小哥哥是主播吗[doge]”
“旁边助理出去好吗，挡住我看主播了，哦，我说的是浅色衣服那位[doge]”
诸如此类的玩笑一条又一条地飘过，整个直播间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息。石惜海当然不觉得这些话冒犯到自己，他只会趁此机会佯装委屈，跑去和楚佳树诉苦。
“楚哥，你看她们好过分，她们都欺负我！”
“好了，”楚佳树笑着拍拍他的头，亲昵的动作就像在哄小狗，“我们说回正事吧。”
石惜海闻言立即丢掉刚刚的玩笑，正色道：“对，今天我们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说。正因为非常重要，我才会把楚哥拉来，因为这件事我想和他一起宣布。”
他很少做出这么郑重的神色，紧张感直接透过他严肃的面庞传染了整个直播间。楚佳树瞅了一眼弹幕，发现大家都变得有点紧张，立即开了个玩笑缓和气氛。
“大家放心，我们没有要出柜。”楚佳树竖起食指晃了晃，“你们都知道，爱豆是不能恋爱的，和同性也不行。”
由于他这个玩笑开得实在太过地狱，弹幕全都沸腾了起来。
“主播说得好！但我不仅在磕金牌cp我还有点想磕你们怎么回事[doge]”
“主播说得好！但如果你们真的出柜那我会送上份子钱的[doge]”
“我是新人，请问是直接开磕吗？”
石惜海也被他吓了一跳，楚佳树第一次在这个非常单线条的人脸上看到如此复杂的表情。
“这么重要的时刻，楚哥你能不能和我一样，严肃起来！”石惜海抗议了，他发现楚佳树真的暗藏着不为人知的恶趣味一面。
“咳咳，”楚佳树立即清清嗓子，又恢复成为大家所熟悉的那个他，“这次我们真的回到正题，大概在周五，你们的主播，也就是石惜海——”
被点名的人立即接上：“我，马上就要发布新歌了！这是一首叫《白日酒会》的歌，非常非常好听，也非常非常适合嗨起来！这首歌会在全平台上架，不收费，请大家一定要多多收听。明天我们还会公布一个短的MV让大家尝尝鲜，如果觉得好听，请分享到你们的围脖朋友圈等等地方！”
说实话，石惜海还是第一次这么激动地宣传自己的作品。以前他的所有宣传都交给了公司，他不清楚流程，也他没什么话语权去参与其中，他只是等待着一切事情办好，然后听指令按部就班。
但这一次完全不同。楚佳树带着他参与了一张单曲制作的全过程，从选曲到录音、从MV拍摄到宣传工作，他都或多或少地参加了，这种参与感带来的满足和以前是完全不同的。石惜海在谈起《白日酒会》时，他的脑海里会瞬间蹦出无数个画面，他有许多故事想分享。
石惜海觉得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他的第一首单曲只是个领养的孩子，而《白日酒会》才是他真正的亲生儿子！
这一晚上的直播，石惜海分享了好几个关于制作的故事，楚佳树在宣布完新歌上架的时间后就离开了镜头，将时间留给他。他知道，让一个人成长的最好方式就是让他真正地去完成这件事，即使石惜海并不志在做一个歌手，但他也需要了解歌曲制作的全过程。
“……我真的很感谢楚哥，真的。”直播最后，石惜海又再次重复道。“不仅仅是给我一个重新起步的机会，他还带我看到了更大的世界，让我在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后，还保持热情想继续去做更多的事情。谢谢楚哥，真的谢谢，没有你就没有我！”
感动让石惜海热血起来，直接喊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激之情，而镜头之外的楚佳树无奈地摇摇头：真的，好像一只傻狗。
直播完满结束，两人坐下来简单地复盘。楚佳树查看了一下后台数据，“今晚观看人数又创新了。”他赞赏道，“做得不错。”
“可惜我们不能开打赏，不然我今晚没准也能赚个六位数。”石惜海笑嘻嘻的，他仍然沉浸在直播时那种激.情之中，语速都比往常快。
楚佳树不介意给他浇一盘冷水，“中间有几个来闹事的，虽然我看到就马上封了。”
“闹事？”石惜海傻眼了。
楚佳树点开拉黑名单，扫了一眼发现都是看不出属性的三无小号，每个号都挂着非常恶意的ID，他不打算让自己艺人直面这种黑暗面，“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别太在意，也别自己去搜，保证心态平稳向上，好吗？”
“好。”石惜海面上乖乖答应，其实是谁做的，他心底也有一些猜测。
早在之前某一天，沈桃李非常愤怒地给他发了个论坛链接，他点进去，才发现闻青的粉丝居然在骂他和沈桃李排挤闻青，还像模像样地附带上了一个从远处拍的视频。视频里，石惜海和沈桃李勾肩搭背说说笑笑，而闻青落寞地站在一旁，可以看出他的嘴张了又张，但却没有任何人理他。
这个帖子下面的评论全都是些类似于“糊B多作怪，就嫉妒我家小天使比你们红是吧”，“太心疼了，看得我好生气，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地排挤别人”，“霸凌咖滚出娱乐圈”等等非常带有偏向的回复。
沈桃李当时都快气炸了：“我靠，这视频真的太恶意剪辑了吧。他说话那么小声，我们怎么听得到啊，况且我们明明就不熟，是他自己要贴过来的。”
他比石惜海惨一点，只要沈桃李一开播，马上就会有闻青的粉丝闻声而来骂人，他的观众倒是仗义，当场就替他骂回去，然而直播间的氛围却变得乌烟瘴气，逼得正常观众都离开了。沈桃李的私信箱也挤满了粉丝的辱骂私信，但他的公司显然不打算帮他处理，沈桃李只好暂时停播了一段时间。
“有这种毒唯粉丝，闻青也挺惨的吧。”石惜海一开始还试图帮闻青洗白，然而沈桃李马上就反驳了。
“这件事绝对有他在幕后撺掇，你懂吗？”沈桃李看事情的眼光比石惜海毒辣，他马上就把自己截图的一些证据发给了石惜海。“你看，这几个账号虽然是小号，但我从她们的共同关注列表里抓出了其中一个人的大号，发现她还是闻青的超话大咖，带黄V的，还是反黑组的一员，每次帮闻青控评都有这个人，而且上次偶运会这个人也去了，她还是第一时间拿到入场券的，肯定和闻青公司有关系。”
他的推理一环扣一环，让没见过世面的石惜海开了眼界，不禁啧啧称奇。
“兄弟，你这也太牛了。”
“她们骂我骂的这么过分，已经是网络暴力了！就算公司不管，我也不会任由他们这样下去，我已经找了律师，准备起诉了。”沈桃李也被这件事搞得很心烦，他思考良久，最终还是决定拿出法律手段保护自己。
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
沈桃李讲了他的计划，这才问起石惜海：“你呢，你这边有什么情况没？”
“楚哥没告诉我，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有计划了。”石惜海最近都在忙着新歌的事情，又要编舞，又要录歌，他和楚佳树都很忙碌。
“问题不大，你是有团队的，哥们单打独斗，我给你们做个榜样！”
……之后直到今天，石惜海都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听楚佳树提起有人进到直播间里捣乱的事，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把沈桃李的计划说给楚佳树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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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过气选秀咖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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