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诉？他打算自己一个人？”
楚佳树听完石惜海转述，有点意外于沈桃李公司的不负责任。
“他们公司就是个草台班子，没有专业团队也不想管这些事。”石惜海听沈桃李吐槽得多了，也对他那个小公司的不靠谱程度有一定了解。这更让他由衷地感谢自己能遇到楚佳树这样一个负责靠谱的经纪人。
“受害者不只是李子一个人，我也牵扯其中。楚哥，我们是不是可以帮他一把呢？”
石惜海隐隐觉得其实沈桃李是被他连累了。
楚佳树点点头，“我可以帮他介绍律师。”一个靠谱律师能提供的帮助比什么都大。
本来一般的经济公司都会有法务部专门处理这些法律问题，奈何沈桃李的公司太不专业，遇到事只会躲避，完全不保护艺人，这样的公司注定无法长远发展。
“那我们也可以一起起诉吗？”石惜海问。他的想法是多个人起诉，也许胜诉的几率就会更大。但楚佳树摇了摇头，却道：“如果你是个普通人，我会建议你起诉网暴者，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但现在你是个公众人物，这里头涉及到了公关的问题，单纯去硬碰硬，反而不一定能获得最大的效果。”
这也是为什么楚佳树没有在一开始就发布声明，澄清所谓“黑料”。他很清楚，这些参与网络暴力的粉丝只是工具，这一波没了，还会再有下一波，并不是他们真正要对付的人；没有约束好粉丝，反而利用粉丝的情绪引导她们去攻击他人，自己却隐身起来的背后团队，才是最应该被惩罚的人。
话已经说到这里，楚佳树也不打算再继续隐瞒下去，而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仔仔细细地和石惜海分析了事情的前后经过。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还要分析背后的原因。你和沈桃李挨骂，虽然我们都清楚这背后是有团队指使的，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呢？仅仅因为你们倒霉，撞枪口上了？”楚佳树顿了顿，“当然，沈桃李的确是比较倒霉。”
“所以他们的目标是我吗？”石惜海似懂非懂。
“你们撞路线了。”楚佳树言简意赅，“我指的不是外形或是人设，而是在整个娱乐圈里，你们能走的路。受限于外形，等限定团结束后，闻青团队应该会更倾向于让他走综艺路线保持热度。现在市场上的综艺类型并不多，也就户外室内游戏类、慢生**验类以及专长选拔类会找偶像做嘉宾或导师，这些综艺里能让他发挥出自己最大的优势，无疑是慢生活或是他的专长，比如《伟大的店长》或《街舞学院》。”
石惜海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评论，便听到楚佳树慢悠悠地说道：“顺便提一句，我已经给你接了《街舞学院》，新一季你要去做领队。”
虽然他语气平缓，但石惜海却听出了暗藏在其中一种含蓄的自傲。正如同高傲的猫从不会像狗狗那样直白地扑倒主人表达自己的喜好，只会轻柔漫步地走到主人脚边用尾巴轻轻掠过，委婉地表示“现在你可以摸我了”那样，石惜海觉得他也听懂这句话的潜藏意思了。
“楚哥，你真的好厉害！”当然石惜海这话夸得完全出自真心。
那可是《街舞学院》啊！不仅有好多好多他能数得上名字的圈内大神，甚至还有来自世界各地优秀的街舞选手。石惜海从不敢妄想自己能参加这个节目，然而他却听到了什么，他不仅能参加，他还要去做领队了。
楚佳树看着他兴奋的模样笑而不语。其实也是因为石惜海拿下了运动会上的街舞冠军，这个邀约他才谈得比较轻松。放任石惜海高兴了一会儿，楚佳树这才又回归正题。
“我和制作人谈过，闻青团队也很想上这个节目，这节目做了三季，他就来谈了三季。制作人一直都很犹豫，因为他认为闻青的水平还是更偏向于偶像，不符合节目定位，所以即使闻青自带流量，他也狠心拒绝了。”
“也正好是我收到制作人邀请的那天开始，论坛里关于你的黑料才变多了。这个视频最开始并不是特地用来对付你的，只是闻青团队惯用的炒作方式之一，直到你拿下综艺的offer，他们才把矛头对准你，开始买黑水军了。”
捋清楚时间线后，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了。
“这段视频可以确定是由闻青团队发布出来的。最开始是好几个八卦营销号自称收到了粉丝投稿，发出了这段视频，问询赶来的粉丝再搬运到论坛等地方进行讨论发酵，保持热度。我让小牛找了一下，发现这段视频的拍摄角度跟当天闻青一个站子发的图很相似。这个站子和闻青团队的关系密切，是他们养的职粉之一。”
“巧的是，我有同个时间、另一个视角、看得清嘴型的视频，完全可以证明你们没排挤他。”楚佳树微微一笑，这还得感谢那天南柏往他手里塞的内存卡。
内存卡正是石惜海、沈桃李与闻青三人的完整交谈片段。楚佳树猜想他作为代拍应该比较了解一些圈内人惯用的手段，所以才会特地录下这些视频，以方便卖钱。只是他不太清楚为什么南柏会直接把这个证据送到自己手上，如果南柏要卖给他，他也会愿意购买的。
不过当他联系上南柏，想给他报酬时，却被南柏直接拒绝了，楚佳树过意不去，但对方不要金钱，他一时也想不出该如何还这个人情，结果南柏主动提出，请自己吃顿饭就行。楚佳树还有些意外——他对南柏的印象是有些内向，不喜交流，没想到看上去是社恐的人居然会主动提出邀约。
他自然是答应了，等忙过这段时间，便请南柏去发光体附近那家人人称赞的尚佳轩。
话回到现在。
“正好你最近马上要发歌了，我也买了点水一起黑你，力求把热度最大化。等到热度最高的时候，再把证据发出去。”他说得理所当然，完全没觉得作为经纪人居然买水军黑自家艺人有什么不对。
石惜海本想点头，仔细咀嚼了一番他所说的话，这才反应过来，震惊道：“楚哥，你居然买水军黑我！”
“所以我让你最近不要上网搜相关话题啊。”楚佳树一脸纯良无辜地回看他。
“……好吧。”石惜海被他的逻辑绕了进去，投降认输。
楚佳树看着他有点受打击的样子，倒没多说什么，也没有强迫石惜海一定要接受自己的观点。他本身就并不是一个非黑即白、将正义和道德看得很重的人，更别提这是在游戏之中了。楚佳树很清楚自己，也许在道德层面上他称不上完美无瑕的好人，但他却不会去做违背法律的坏事。
*
自从石惜海提前一周在直播里宣传了自己即将发布新歌后，各大音乐平台也都立即上线了《白日酒会》的预约页面，截止发布前24小时，新歌预约人数已经破五十万了。
短版MV的播放量也在发布当天就过了百万，完整版还没出来，就已经有人把短版的翻跳视频给发了出来。种种数据显示，石惜海这首歌完全有大红的潜质。
而楚佳树的炒作手法也有了明显的效果，关于他是否排挤闻青的讨论甚嚣尘上。再加上他让石惜海在录制宣传视频时透露新歌名是由朝暮所取，CP粉都疯了似的忙着磕这颗大糖。
一时间石惜海的讨论度达到了最巅.峰，无需公司花钱买话题，他本身就已经完全可以霸榜。只要你打开围脖，就绝对可以刷到与石惜海相关的消息。
在新歌正式上线的前十分钟，楚佳树还安排他在练舞室来了一个突击直播，不闲聊，不答疑，直接进入主题：现场完整表演这首歌。
朝暮取的歌名定好了《白日酒会》的整体基调，歌词的描述和MV的场景也更近一步地渲染了这种氛围。这是一个没有黑夜也没有死亡的永生世界，人们无事可做，只能终日狂欢，用觥筹交错来自我麻痹，这群人之中唯有主角尚且清醒着，无论他再饮下多少杯，他也始终感到寂寞。
这样的精神状态从某种意义上是很符合现代社会的——即使娱乐生活如此丰富，内心却也仍旧感到空虚。
石惜海很满意自己最终设计的其中一个如同酩酊大醉的人的动作，先是摇摇欲坠地左坐两步，再往右三步，展臂一捞仿佛醉而不自知的人试图再拿一杯，接着背对正面往后倒下，以腰力维持住下腰的动作，最后连转五圈。
这个动作与他以往跳的力量型拉满的舞蹈不太一样，结合了一点民族舞的柔美与优雅，却又蕴含力量，并非所有人都能跳得如此到位。更别提还要边唱边跳，对体力的要求就更高了。
楚佳树也觉得这个动作很漂亮，很抓人眼球。虽然它不是放在副歌的killing part，却是整只舞蹈里难度最高的一个动作。
十分适合做成挑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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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过气选秀咖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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