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流年木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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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被抛弃的真千金(5)
两人就这样相对而立,隐隐形成了对峙之势。
王管家见事态的发展越来越不对劲,并有失控之势,给门外正擦拭着楼梯扶手的佣人一个眼神。
那人会意地点了点头,停下手中的活,一溜烟地跑出去。
很快,就将顾百川请了过来。
等顾百川赶来,看到的就是,一脸愠怒,眼睛红红的,带着受伤之色的妻子,以及一脸淡漠的女儿。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将情况弄清楚了。
虽然他不甚了解辛夷,但以他多年来看人的眼光,辛夷并没有说谎。
十之**是礼仪老师的问题,除了精益求精的吹毛求疵之外,还因对顾筝的袒护而生的敌意。
顾家千金回归的消息被应濯大面积散开后,随之而来就是顾筝继承人位置会被动摇的推测。
其实,偏袒顾筝的何止礼仪老师一个。
顾百川没办法去指责妻子,璨璨出生后,顾母犹嫌不足,总是催促着他们再生一个儿子。
他心疼妻子,态度坚决地拒绝了母亲,渐渐的,顾母也不再强求。璨璨的可爱聪明,打消了顾母催生的念头,也冲淡了她重男轻女的老观念。
祖孙俩的关系越来越好,但顾母带着璨璨外出游玩之时,璨璨走丢了。
季白英因此和顾母大吵一架,顾母又是生气又是愧疚,中风瘫痪在床,眼见璨璨久寻不回,又开始催促两人生孩子。
顾百川在妻子和母亲之间艰难地周旋着,又得到大哥顾百海登山而亡的坏消息,顾母经受不住打击,很快撒手人寰。
于是,顾百川将失去父亲的侄女接到家里抚养,这些年,是顾筝填补了妻子心里的那块空缺。在妻子的心里,顾筝无异于她的亲生女儿。
而辛夷性子冷淡,更喜欢一个人待着,妻子虽然想与她亲近,但总是频频碰壁。
“阿英。”顾百川走到妻子身边,递给她一杯水,示意她消消气。
安抚好妻子后,来到女儿面前,充当灭火器:“璨璨,你妈妈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辛夷看得出,季白英是一时失言,所以并不生气。
只是,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索性就一次性说完:“参加完应濯的生日宴后,我想回家。”
她本来想说‘我就回家’,出于对亲生父母的尊重,也不想再刺激季白英,这才换了个字。
“璨璨,这就是你的家。”顾百川说。
辛夷闻言,抿了抿唇,不置一词。
顾百川弯下腰来,耐心地说,“你走丢的这些年,爸爸妈妈一直在找你,也一直很想你。现在你回来了,爸爸妈妈都很开心。爸爸知道你牵挂村里的那些人,也不拦着你常回去看看,你不习惯璨璨这个名字,那就还叫辛夷,就当璨璨是小名,好不好?”
打量着辛夷脸上有松动之色,又继续低声恳求道:“别再离开爸爸妈妈了,好吗?”
语气里极尽哀求,令人动容。
辛夷看了看眼圈红红的季白英,又看看顾百川,犹豫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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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顾家的中式庭院,应家是典型的欧式建筑,城堡、喷泉、罗马柱、雕塑,全都是应璋按照妻子奚有仪的喜好建的。
当年的婚礼,就在院子里进行,草地鲜花,气球飞扬,白色的婚纱飞扬在城堡下,造就了一段不朽的佳话。
应家好久没这样热闹过,黎清淮担心侄子应付不过来,早早地就带着一堆黎家操持典礼的人过来帮忙。
应曦也跟着过来了,只是这几年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头晕的旧毛病愈发厉害。
黎清淮心疼妻子,吩咐人陪着应曦在房里休息,等宴会开始的时候,她再露个面应付一下也就够了。
纵使这样显得礼数不够周到,但碍于黎应两家的地位,圈内无人敢指摘。
门前车水马龙,等顾家的车到的时候,已经望不到尽头。
顾百川率先下车,朝车内伸出手,扶着季白英下车。
顾筝紧随其后,不同于以往千篇一律的黑色套装,她穿了条淡黄色的齐膝裙。
顾筝转身,看着车内,正拎着裙摆小心翼翼挪动着的辛夷,朝她伸出手,叮嘱着:“璨璨,慢一点。”
等辛夷下车,站定后,季白英挽着顾百川的手走在前面。
顾筝牵着辛夷的手,略略落后半步,跟在后面。
还未走到门口,应濯快步上前,“顾叔叔,季阿姨。”
顾氏夫妇露出应酬时的标准笑容:“小应先生。”
“叫我小应就好了。”应濯说。
顾百川跟季白英交换了个眼神,两人礼貌一笑,并没有接他的话茬。
由于是平辈,且也是商场上时有来往的,应濯冲着顾筝微微颔首,顾筝回之一笑,便算是打招呼了。
终于等到辛夷从他身边路过,应濯想跟着她一起朝里走时,辛夷微微摇了摇头,这样的宴会,主人在开场时是不能随意离开的。
这是礼仪老师再三强调的,辛夷格外印象深刻。
应濯点点头,冲辛夷挑了挑眉,无声地说着‘待会见’。
辛夷付之一笑,回应着‘好’。
两人这一来一回,落在旁人的眼里,更是揣测万分。
原本,这突如其来的生日宴,就足够令人诧异,并引起了纷纷议论。先不提旁人,黎清淮听应濯说要举办生日宴的时候,就吓了一跳。毕竟,自从应璋跟奚有仪接连去世后,应濯就讨厌生日,别说是生日宴了,就连小规模的庆祝也不要。
黎清淮跟应璋本就是在商场上并肩作战过的,且还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如亲兄弟一般。
应曦嫁过去之后,更是亲上加亲。
他膝下并没有孩子,便将应濯看作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妙,同样是救命之恩,还有自小的情分,南枝长得也是数一数二的好看,但应濯就是不动心。
而对于辛夷,黎清淮一眼便看出,应濯的喜爱之情。
不只是黎清淮,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
应濯的一举一动,都彰显着‘他喜欢辛夷’这个事实。
最显而易见的,就是他的打扮了。
自应氏夫妇去世后,应濯再未穿过白色的衣服,浅色的也很少穿,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身黑衣,像极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
他这身白色西装,一看,跟辛夷穿的那条白色长裙,就是情侣装。
难得见应濯脸上有点笑意,透着年轻人的朝气,黎清淮很欣慰。
自从应氏夫妇相继去世后,应濯总是怀疑父母的死有隐情,这些年一直追查着。
一开始黎清淮也追查过,但并没有查出异样,且撞死应璋的货车司机仅有一个年纪尚小的女儿,也是可怜人。
应濯像是魔怔了,日复一日的筛查着,久而久之,黎清淮只觉得是他接受不了事实,也就随他去了。
独立解决了应家内部的争斗后,应濯更令人难以捉摸了,他比从前更沉默,也比从前更冷漠。
父母的死,是应濯解不开的心结。这次险些命丧深山,也是为了追查父母之死的隐情。黎清淮也因此劈头盖脸把应濯数落了一顿。
但这趟,也并非没有收获。应濯遇上了喜欢的人,从今以后,就不会再孤身一人了。
而应家,很快就能后继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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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夫妇带着顾筝辛夷两姐妹进了应家,一路而去,沿途跟各个家族的人打着招呼。
简单寒暄着,介绍着:“这是我女儿顾璨璨。”
辛夷这身白色长裙,剪裁大方,裙摆却显得十分华丽,配上珍珠项链和小皇冠,外加脸上的腮红点缀,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全然褪去,变成了气质非凡的淡然。
她弯了弯唇,配合着顾氏夫妇,言谈之中,很有分寸,很懂礼仪。
季白英也不是傻子,她一下就明白了礼仪老师那一通告状背后的缘由,更明白自己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回想起那一番口不择言,愧疚涌上心头,落在行动中。
她对待辛夷就更加亲昵,相较之下,对顾筝就显得冷淡了很多。
顾筝并不在意,她有意地朝后退了退,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跟他们三的距离,却又不显得疏离。
今日,辛夷才是主角,应濯这个真主角搭了这个台子,也不过是为了辛夷。
应家的号召力,可比顾家强太多。
顾筝看得明白,也为辛夷感到高兴。
好不容易熬完了这一路的应酬寒暄,刚准备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季白英又说:“筝筝,你带着璨璨去见见朋友们。”
“好的婶婶。”
年轻人有自己的圈子,又是不一样的。
辛夷没有办法,只能强撑着跟着顾筝,忍不住小声问:“姐,我待会能歇息一会吗?”
顾筝也知道辛夷累了,虽然她对应家并不熟悉,但昨天应濯特意跟她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下。
顾筝点点头:“好,你去露台上歇会,那儿人少,等宴会要开始的时候我再去找你。”
强撑着,应付完剩下的场合,辛夷迫不及待地来到了露台。
帘子将繁华热闹的室内与清冷的露台隔开,辛夷脱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地上,朝前走了几步,看见了熟悉的躺椅。
她躺在上面,开始放空。
微风拂面,吹散了室内的嘈杂声。
困意袭来,眼皮越来越重,她再也撑不住,合上眼。
月华如水,衬着美人恬静的睡颜,更是超凡脱俗,见之难忘。
帘子被微微拉开,肩宽腰细的身影顿了顿,迟疑了一会,还是走了进来。
进了此时此刻,应家的唯一清净之地。
在离月光更近,辛夷更远的地方,席地而坐。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高脚杯,望着远方,略带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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