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流年木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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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被抛弃的真千金(6)
帘子被气冲冲地掀开,肩宽腰细的身影微微侧着头看去。
又不甚在意地回过头,喝了一口香槟,望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出神。
“喂,醒醒!”不耐烦地说着,又不耐烦地伸出脚踢了踢躺椅。
辛夷被吵醒,一睁眼,就是一张明艳动人的脸,衬着这夜色都亮了些许。
她眨巴眨巴眼睛,不清楚现在的状况,有点懵。
“别搁这装可爱,我不吃这一套。”声音跟脸一样明媚,只是语气跟表情,太过恶劣。
原本明艳动人的美,也变得俗气了。
辛夷不明白她突如其来的恶意,只是一直维持着抬眼看的动作太累,直接站了起来。
“我是南枝。”态度依旧恶劣,语气高高在上。
她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居高临下地看着辛夷,“听说你一直缠着阿濯。”
辛夷并不是个八卦的人,也没听说过南枝,只是她口中的阿濯指的是:“应濯?”
南枝斜了一眼辛夷,“你救过阿濯,阿濯帮你找回了父母。识相的话,就离他远点。”
哦,她喜欢应濯。
辛夷迅速得出了这个结论,她没接南枝的话,这种劈头盖脸的胡搅蛮缠,她懒得管。
这种冷漠无视的态度激怒了南枝,她上前几步,步步逼近辛夷,一字一字道:“我说,离应濯远点,听明白了吗?”
这场景太过熟悉,辛夷漫不经心地想:哦,原来是芒果台的偶像剧。
不管怎样,先应付一下南枝吧,“南小姐,你很漂亮。”
南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你很漂亮。”辛夷的态度真诚,眼里流露出满满的赞叹。
“你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啊。”南枝的气势弱了些,不再那样咄咄逼人,“从今以后,离应濯远一点,听明白了吗?”
还真是字字句句离不开应濯,辛夷很无奈,“南小姐,你很漂亮……”
“别来这一套。”南枝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
辛夷抿了抿唇,“但是,你不适合穿白色的裙子。”
南枝身上那条白色的裙子长至脚踝,裙身和裙摆都绣着繁复的花纹,极其华丽。
华丽的白色,衬着明艳动人的脸,像是欧式别墅里一幅上好的油画。
原本是很美的。
但在辛夷的映衬下,有些不伦不类。
俗话说,人靠衣装,但衣靠美人。
像南枝这样的顶级大美女,纵使披个麻袋,也是好看的。只是她的美是夺目的明艳,而辛夷的美是脱俗的沉静。
同样身着白色,南枝是明艳的白色,难免俗气,也落了下风。
若是换做红色,那南枝的美,无人能敌。
“你!”南枝气死了。
她今天之所以来迟,就是因为快到的时候,看到应濯穿的是白色西装,这才急匆匆赶回去换了条白色裙子。
她偏好明艳的颜色,衣柜里也都是这样的款式,要找出一件得体好看的白色裙子,费了好一番时间。
到了之后,应濯连正眼都不给她一个。
大家都议论着顾家走丢的小女儿跟应濯之间的八卦,南枝又是嫉妒又是生气。
她也救过应濯,但应濯可没对她这样好,反而很冷漠,年胜一年的冷漠。
辛夷知道,南枝误会了她的意思,“南小姐,你很适合穿红色。”
这下换成南枝懵了:她不是在嘲讽自己?
南枝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呆住了。
“南大小姐,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痴情。”嘲讽的声音响起。
辛夷看过去,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男人,似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靠坐在台阶上,姿势随意而慵懒,神情寡淡,五官轮廓利落分明,眉眼敛起,浅褐色瞳仁里泛着三分讥诮。
南枝气急败坏:“游白鹤,你怎么又偷听!”
“如果不是南大小姐又放狠话,我怎么会又偷听得到呢?”游白鹤起身,抚了抚身上的灰尘,“况且,是她和我先来的。”
“她和你?你俩是一伙的?”南枝拧起眉,一脸骄横。
游白鹤说:“她先来的。”
他手上还拿着一个空的高脚杯,走到辛夷身边,“不走吗?宴会要开始了。”
帘子被他掀开,露出室内的一角。
那一角里,顾筝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辛夷拎着裙摆,朝前走,经过游白鹤身边时,“谢谢。”
“嗯。”游白鹤应了一声,掀起帘子的手施施然落下。
顾筝倒是很意外看了游白鹤一眼,他性子高傲,轻易不跟人打交道,倒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绅士。
圈内最不好惹的两个角色,应濯算一个,他是另一个,两人不相上下。
跟辛夷并肩走着,顾筝随意地问了句:“在露台碰上的?”
“嗯。”辛夷说,“还碰上了南枝。”
“不用在意她说的话,她被南家惯坏了,我们顾家的女儿,可不是任人欺负的。”顾筝说。
南枝的骄横跋扈圈内皆知,她这些年视应濯为所有物,凡是靠近应濯的女生,她都会出手解决。不过从前那些,只是试图靠近应濯,而辛夷,是应濯主动靠近的。
顾筝虽不赞同南枝这种作风,更不理解南家为何如此纵容这唯一的女儿,而不是像其他家族一样好好培养以待来日能撑起家业,但也没对南枝的行为多加评论。
不过,若是南枝再这样随意对待辛夷,顾筝也不会容忍半分。
大厅中央,黎清淮简单致辞几句,对应濯表示祝贺后,便宣布宴会开始。
现有的乐队候场,准备演奏,宴会的正式开始,以跳舞。
应濯越过重重人群,走到辛夷面前,弯下腰,朝她伸出手:“顾小姐,能有幸请你跳支舞吗?”
唇角勾出满满的笑意,连丹凤眼也染上了一层温柔的润泽,中和了素日里的锋利和冷漠,透出几许少年意气,像是一汪涌动着的春水,俊朗极了。
“当然。”搭上温暖的手掌,辛夷被应濯带入舞池。
他说,“别紧张,我们慢点跳。”
主人家已经下场,余下的众人也涌入舞池,将辛夷跟应濯簇拥在舞池中央。
乐队开始演奏,舞步开始翩跹着。
季白英有些不放心地看着舞池中央的女儿。
但辛夷出乎意料的跳得好,跟应濯配合的也好,他和她,是舞池中的焦点,璀璨生辉。
周围是止不住的赞叹声:
“真是天生一对啊。”
“是啊。”
南枝眼睛都要气红了,想出口反驳时,被南正阻止了。
一舞毕,辛夷也累了。
应濯带着辛夷到角落里休息,他知道辛夷穿不惯高跟鞋,“可以把鞋脱下来。”
弯了弯腰,从沙发下拿出一双拖鞋,粉嫩嫩的:“换上这个。”
又指了指桌上一早就准备好的食物,“饿了吧,吃点东西垫一下。”
说着,顺手端起一盘草莓小蛋糕,递到辛夷面前。
辛夷准备接过,又被他岔开,“我端着,你就这样吃。”
拿着叉子的手顿了顿,辛夷深深地看了应濯一眼,看得应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辛夷摇了摇头,“应濯,我救了你,你也帮我找回了父母,我们……”
应濯不愿意听后面那个熟悉到令人心痛的‘两清’一词,直接打断:“辛夷。”
他突然严肃认真起来,让辛夷有点不安,“嗯?”
“我喜欢你。”他说。
“因为我救了你?”
“不是。”应濯说,“以前也有个女孩救过我,但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
辛夷不理解:“为什么?”
一直跟在后面偷听的南枝再也忍不住,冲了进来,“阿濯,你喜欢她,那我算什么?”
南枝很崩溃,她这些年一直跟在应濯身边,就是等着和他在一起的那天,“我们是有婚约的。”
应濯怕辛夷误会:“只是长辈的玩笑话,不作数。”
他也很无奈,这些年他说过很多次,但南枝根本听不进去,“南枝,你是个好姑娘,但我不喜欢你。”
十岁那年,九岁的南枝救下了险些溺水而亡的他。原本,应璋是要给两人定下婚约的,但应濯强烈反对,也就不了了之。
这些年,不只是应家,连黎家也因为当年的救命之恩,对南家的生意多有照拂,让原本在走下坡路的南家不至于那么艰难。
也正因黎、应两家的照拂,其他家族也不敢小觑南家。
这些年南枝的纠缠,应濯真的觉得很烦,但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也并没有给过南枝难堪。
他不止一次地严肃表示过‘我不喜欢你’,南枝也不止一次的固执地回答说‘我会等到你喜欢上我的那天’。
对此,应濯也很无奈。
这并不是南枝第一次被拒绝,但当着辛夷这个情敌的面被拒绝,显得之前的威胁是天大的笑话。
她又气又怒,冲着辛夷嚷嚷道:“顾璨璨,现在你很得意吧。”
辛夷将应濯拦住,冲着他摇了摇头,才对南枝道:“南小姐,我并不得意,只是觉得可惜。你长得这么好看,不该变成现在这样。”
这样的歇斯底里,歇斯底里的难看。
南枝愣住了,她定定地看着辛夷,并没有看到讥诮与嘲讽,只有满满的真诚。
自嘲一笑,她转身,失魂落魄的离开,又正好碰上了站在门后,摇晃着高脚杯的游白鹤。
忍不住怼道:“游大少爷,真是随时随地偷听呢。”
游白鹤一向嘴毒,他可不会惯着南枝:“南大小姐,你那单方面的喜欢,是罪过。”
语毕,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深深地看了一眼室内,浅褐色瞳仁里闪过一丝温柔,又像是错觉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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