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前奏

黑暗加重她的不安。

一楼的前奏做足,他目的明确推高杨桉的短袖,其它的早就散落在了刚刚的沙发上。

然后是漫长的磨合期。

谢树自认为经历过十年的沉淀,除去前三年虚伪的浮沉,让他得以顺利摆脱警方、海爷、爷爷对他的监视,那是他完完全全脱离家庭后,第一次真正意味的独立。

不是物质上的,是精神上的,人格上的,乃至于价值观上的。

那三年白天就是上课学习,下课喝酒,晚上噩梦,轮番交替。

堕落者带着枷锁和镣铐踯躅前行,他看似正常,其实差不多就是一具空壳,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看见了这个世界的阴暗面,也是真正的那面。

他面朝它们,由一开始的阻挠逃避,到最后的直面绝地反击,好歹是挺过来了。

要说是不是有夸大杨桉在这一阶段的作用,他不得而知,但是遇见杨桉是他转变性格前夕的,最后一段自由、愉快、珍贵的时光,无可置换,绝无仅有。

他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拿着杨桉留给他的那句话,莽撞前行,开始自己的人生蛰伏,走一步算一步。

几个月前,杨桉问他进展太快,他深知不是,毕竟呆在她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他的内心都在向他诉诸:

你这么穿风越雨的执着期许,倔强守候,就是想要见到她,再一次。

那是心底最真实的呼喊,见不到杨桉的日子里都在整日叫嚣,搅得他不得安宁,见到她的时间里,谢树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状态。

按开床头的灯,光线柔和,稍微清醒后唤醒她,轻轻拍动她的脸,“睁开眼,看着我。”

或许听从内心,他想为这十年的深刻记忆划上句号。

心尖上拔得头筹的人,放不下的人,此刻就在身前,他想和她说说话,确认她的真实。

杨桉迷惘了一下,睁开眼,看到他脸上的爱意,想起那张照片上的笑容,如出一辙的散漫。

“我好困。”杨桉笑了笑,乖顺抬头去吻他。

唇舌交融,耳鬓厮磨,谢树克制但温柔吻着她,温声细语:“睡吧。”

杨桉在他的节奏里睡睡醒醒,记不清几次之后,终于沉睡过去,呼吸悠长而温热。

谢树伸手拿过手机看时间,凌晨三点过,对他们持续了多少时间有个大致的概念,手臂遮上眼睛,无声低笑,他正视自己的无耻,也深陷于混乱里听见的不堪,并为此着迷,挑起更深的兴致。

虽然两人今晚已经洗过两次澡,但是杨桉身上的汗意黏腻,他去浴室打湿毛巾,轻轻摆弄着给她擦了一遍。

抽掉被套和床单,全都扔进洗衣机,翻衣柜找了一条毛毯给她盖上,站在窗边看杨桉熟睡的侧颜,自己独自生活过很长时间,但是大晚上洗被套这样情况头一次。

简单冲了个澡,他擦着头俯身唇轻轻碰着她,杨桉大概以为他还要继续,眉头紧蹙着,嘴里瓮声瓮气地念叨:“不要了。”

但还是微微扯开嘴角,接纳他的吻。

谢树本来只想就此作罢,看她乖巧地举动,呼吸散乱发紧,又顺势吮吸,含住她的唇瓣细密吻着。

吻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周默发消息,「遗嘱的文件先缓缓,你先把婚戒的店推给我。」

想到可能要尺寸,抬着杨桉的手翻来覆去看,可是找不到参照物,只好对比自己的手指,最后对比到自己的小拇指第一骨节处,心满意足地停下。

想了想又发了一条。

谢树:「你是怎样向初禾求婚的?」

谢树打开抽屉,就这样翻上正面,然后隔着距离凝视着照片里的自己,无法权衡取舍,是不是可以选择全部都要?

*

天光大亮,晨光熹微射透苦楝纵裂皱皮交错的树干,杨桉眯着眼,看见朝霞快要退完,瞬间起身,“嘶~”

大腿根近乎发酸,手掌摩挲着旁边的位置,还有余温,杨桉想着他应该是刚出去不久,揉着腿躺下翻身看窗外,追溯自己是在那一段时间节点里没有回忆的。

想到这一切真真切切发生了,她矜持地捂脸,缓缓拉过被子遮住自个,若不是脚没有力气,此刻她应该胡乱踢脚蹬被子。

“哎呀……”

在昏暗的被子里,杨桉嗅着空气里的余糜味,轻抚上自己的嘴唇,难怪影视里男人会在完事后抽烟,她刹那明白那种回味的感受。

直到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杨桉慌慌张张地伸出头,如小鹿受惊后快速逃跑的本能,翻身对着窗户一侧装睡。

一切如常,只要她没醒就不尴尬。

察觉关门声,谢树的脚步停在了床头,然后就听不见了。

杨桉等了等,在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眼睛狭开一条缝,看着谢树抱臂靠着书桌,等着她。

她也索性一装到底,睁开眼,还伸出手打哈欠,慵懒地伸懒腰,一本正经地发笑:“早啊!”

谢树拉过凳子,拆穿她,“不早了”,拉着她的手,温柔地说:“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杨桉斩钉截铁:“没有。”

“我看看?”他准备掀开被子,“我买了消炎药,涂完后,起来吃早点,嗯?”

杨桉知道他每次求人的时候,那个“嗯”发出的音节,无辜到犯规,但是杨桉依旧悟紧被子,暗自较劲。

谢树索求无果,打算换策略,抬手就开始解开纽扣,杨桉看出他的意图,坐起来捂住他的手:“你还想?”

“你又不同意,还是流氓的招数好使一些。”谢树似笑非笑地说。

顿了顿停下手,和她讲道理:“我是医生,有时候是需要消炎的。”

杨桉瞪了他一眼,“早干嘛去了!”这个时候想起来是医生了,昨晚也不知道节制,速度和频率简直要人命。

“我错了。”他认错认得极快,眼睛不眨一下,接着又说服杨桉,“一会儿还要赶路,你到车上再睡,我保证不再干什么。”

“真的?”

谢树点头,没等她反应改过来,他已经在开始抹药。

杨桉在冰凉摩挲里,脸又红了,于是拉上被子盖住脸……

回程的途中,杨桉睡够了,醒来看着谢树带着墨镜,没人和他讲话时,冷脸拽酷拽酷的。

杨桉不由自主地发笑。

谢树感叹她一醒来就发神经,于是笑着调侃:“做春梦了?”

杨桉看他超绝的变脸速度,笑意更深,“对啊,梦到的还是你,满意不?”

“都做了什么?”谢树不入套,一条线地问下去。

“……”

杨桉耍赖玩不过他,转头问他:“要不要换我来?”

这一路高速,跑得快至少得六个小时,要是像杨桉一样出于安全考虑开慢点,再碰上中途磨蹭,七八个小时打底都是往少了算。

再加上他昨晚没睡几个小时,醒来又是照顾她。

“不用”,谢树摇摇头,抽空看了杨桉一样,“手给我。”

杨桉不明所以,“看路啊!”

但还是伸出手。

谢树单手握住她,“这样就足够了。”

闲趣的发散后,谢树还是双手握紧方向盘,他比谁都惜命。

杨桉开始放歌,要了他的歌单连上蓝牙,搜出车上的零食,边吃边喂他。

这个新年是最好的一年。

惺惺相惜的两人如是想。

到了南城,车先开到谢树家,杨桉搬了一堆东西下来,“里面有我妈准备的鸡枞油、火腿和一些腌菜、酱肉之类的,我给杨树和魏皎姐都带了,你让陈姨给你做,都是些土特产,希望你喜欢。”

谢树觉得她有一层自卑,打消她的疑滤,“我会好好享用,也会好好吃饭,你倒是可以更加肆无忌惮一点,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置顶,并且有特权的人。”

离开前,依依不舍的状态愈发浓厚,准备离开的杨桉被谢树拦在玄关,吻的难舍难分。

“要不别走了?”谢树贴心地提示她,“反正我们也……”

话还没讲完,杨桉揪着他的舌尖就咬了一口,“别说了。”

谢树疼得一抖,还她一嘴,像小学生斗嘴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最后杨桉在他怀里大笑,“你说,我们会不会有点幼稚?”

“只有我们知道就好。”

工作和生活是两回事,两个人的伤疤和天真都在向对方袒露,不遮掩,不厌弃,不要求改变,换着法子去接纳,这是关于他们体会爱的方式。

谢树送她下楼时,等在门口,江魏打电话来,他朝着杨桉远远地挥手,顺带接电话,视线都在看她把车开过来,因为会再一次地经过他。

“你现在在哪?”

“家。”

“来警局一趟,现在。”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新进展?”

“有……但是很蹊跷,反正很不对劲。”

“你先说。”

“我们调查账户的款项汇入有结果了,所有经手的人都查得到,线路图完整,但是有人死了,相关联的工程批示有问题,最终指向的人是……”

江魏沉默着,三两句就交代完的事,扭扭捏捏说了半天,谢树嫌弃他,又雀跃地追问:“讲重点,指向谁?海爷吗还是陆离识?”

谢树的思绪被他短暂地拉出走,抽神看着杨桉下车,一路小跑着向他奔过来。

江魏那边终于是出了声,语气相反地带着焦急和慌张,快速讲完后,电话挂断,谢树木讷地等着杨桉。

一动不动地举着手机,杨桉以为他还在在打电话,腾不出手阻止她熊抱,小声地在他肩膀处耳语。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每次都如此热烈地扑向你。”

谢树无力放下手机,心头的余震爆裂回响,杨桉开怀的笑声也在耳边萦绕着他,下意识地狠狠抱紧她,脑子里一直重复着江魏的最后一句话。

“是杨桉,是我们都认识的杨桉。”

说好的,改名字了,明天换封面。

本来是今晚换的,但是改文改到头疼,唉……已经面目全非了。

眼睁睁看着字数从5500到5400到5200,接着再改……

闹腾:“我不干净了,喵~~”

后面的剧情线应该会很刺激,求老天给我神手,把它写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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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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