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嚣舔了舔唇,兴奋又夹杂着后怕:“那个城,就是紧挨着总部的富人区。基地以前满是蛀虫。仗着西海经济的繁盛税一直在收,一年比一年多,却从没想过改善下城的民众生活。斯洛维那把杜康雷斯和议会里的渣滓清理干净后,就下命令把城里的人全杀了。你应该从没听过,基地的人也不会说,在你们看来这应该很极端,但是对我们来说,大快人心。他把整个西海封锁了,境内的每一个人身份都进行了核对,两个月内的封锁人心惶惶,人们又解气又害怕。”
“之后呢?”离灼追问。
“斯洛维那把自己的人换上,议会也重新选了人。他其实颁发了很多政策,不是害人的,怎么说呢…领主这个名号你知道吧,**霸道,却也贤明智慧,西海这两年快速发展,他功不可没。”顾嚣顿了下,又说,“但其实也很蹊跷,他能从落北到西海,又在西海快速拥有自己的势力,政变过程也出奇得顺利。”
离灼肯定地说:“有人在帮他。”
“对,而且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强大的,不能在明面上的组织。”顾嚣说,
“‘黑沙’?”
“不一定。”顾嚣摇头,但有很大可能。和’黑沙’沾边不好玩,指不定哪自人家又来把你炸了。所以,你自己多加小心。”
离灼是外出办公几天,顺便利用空前来见他的,他自己的酒店在这附近,两人交谈完他差不多要回酒店了。
顾嚣遗憾地看着离灼下楼,又从窗外往楼下瞅,伤感地想上校什么时候会同意和他约会。
离灼站在宾馆门口,感到头有些疼。
忽然间天眩地转,一阵轰鸣声风一般刮过来,再一睁眼,他稳稳地坐在一辆摩托车后。
而楼上的顾嚣目瞪口呆地眼睁睁望着离灼被单手拎在后座,炫酷又拉风的车车就这样扬长而去。
什么东西?领主?哎不对!离灼怎么被带走了?
顾露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我c”,又觉得难以表达内心的震憾,又叹出一声:“我c了呀,不会是他妈情敌吧?!”
真正骂街的此刻已出了地下城,在地面的公路上被夜风刮着脸。
“我c,你大爷的斯洛维那,你他妈干什么?放老子下去!”
“什么?风大听不清啊!”斯洛维那带笑的声音被风送入耳中,离灼要被气炸了。他一个堂堂联盟上校,就这样水灵灵地被人单手拎起,这是公然绑架!
他气得想跳车,恨自己出门没带枪,不然高低得让斯洛维那脑袋开花,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构思东西。
这人真坏,半夜拦人抢上车,他不仅不能跳车,还要用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腰。
骑这么快赶着双双投胎吗?
……
风依旧在耳边呼啸,夜沉默着不言语,这里看不到落北那样的极光,却能看到寥寥几颗星星孤单地缀在黑幕中,半残的月在远处,在前方,亮得晃眼,连月球上的月海都那样显眼,刺得人眼睛发酸流泪。
离灼没流过泪。
但他终于认输般把头靠在斯洛维那的后背,听着另一个人的心跳,在安静的世界中有些许喧嚣,却不吵闹。他似乎不再听到风声,只独独地感受旷野上时间的滞留,和他隐隐作痛的心脏,被一下下牵动着。
他的发梢飞扬,风鼓动衣袖。
他想,他四年来沉寂的心脏又开始了跳动,伴着直视那轮月亮般的酸涩。他可以低下头去不看月亮,可月亮一直在那;他也可以无视内心的悸动,可同样,那悸动一直在那,从不知道是多少个日夜前开始,无根无据,无止无息。
不知过了多久,斯洛维那停下车,回头低声对离灼说:“到了。”
离灼下车,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高得似乎没有尽头的庞然大物,西海基地最外层的防护墙。
斯洛维那没解释为什么带他来这,离灼也没问。
他们沉默地刷卡坐上电梯,看着层数一层层往上。
“顶层,到了。”
顶层很冷,夜间的风凉得人感到不真实,而更让人感到不真实的,是他们头上的星空。
一条不太明显的银带跨越天际,而繁星点点闪烁,该怎么去形容那种震撼。离灼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他记忆的起源,人生中第一张有颜色的照片,刻在他脑海里永生不忘的,是他被已经记不起模样的母亲抱着,抬头看天,漫天的星星充满了他的视线,拥抱着他,在他的故乡,落北。
离灼盯着星空,直到眼睛酸得发痛,生理泪水沾湿了他的睫毛,可终究没落下。他的身上被人轻轻披了一件外套,留有那人的体温和气息。
斯洛维那指向一个地方,没说话,可离灼就是知道,那里是落北。他生长的地方,他的故乡,埋葬了他的家人,朋友的地方,不知何时才能真正回到的地方。
眼睛似乎更酸了。
离灼喉咙有些痛,话堵在那,却如失语般说不出口。
“你其实可以哭。”斯洛维那开口,直视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一字一顿说。
脸上有些冰凉,离灼愣住了,伸手去摸,一片潮湿。
你可以去爱,去恨,去流泪,去张扬,去不顾一切地为你的信仰。
“我恨你…”
深夜,月光下的人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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