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姐姐,我好像知道林颜经历了什么。”
我愣愣的看向姐姐,整个人不可置信,我不敢相信那个坚韧的女孩在生命的最后会经历这些。
姐姐指着墙上的小团雀,温声开口:“是啊,所以她现在回来复仇了。”
“可是姐姐,你为什么要……”把她的骨头葬在后山。
话还未说话,姐姐开口打断我。
“走吧,回去找我们亲爱的母亲,她一定知道更多细节。”
母亲坐在厅中,手上绣着手帕,听到脚步声也并未抬头。
“回来了?”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林颜。”
我上前将母亲手中的手帕扔到地上,语气质问。
母亲没有回答,反而说了另外一句话。
“林绾,你早该死的。”
“不好意思,我命厚,死不了。”
母亲一直都不喜欢我,每次都找机会让我死。
若不是姐姐护着我,我早就活不到这么大。
六岁那年,下暴雨的晚上,母亲和我说后山有人参。
姐姐身子弱,人参是最好的温补药材,我拿着背篓锄头就往后山走去。
因为下雨的缘故,前往后山路变得异常难走,一个不察就会摔下去。
我看着越发大的雨势决定找个地方躲一阵,下雨的时候野兽最喜出没。
我进了一个废弃已久的山洞,准备在那里避雨时,山洞外传来动静。
野狼的呼吸声在洞口处传来,我吓得一惊,因为山洞的位置属于后山的外围。
狼群一般只会在内围活动,照理说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除非有什么吸引它的东西。
想到这,我看向手里的锄头,这是母亲给我,说是专门为我量身制作的。
将连接处拆下来,白色的粉末因为雨水的淋湿变成黏糊的一团。
我用手沾下一团,这是吸引狼群的一种专用药粉,经过雨水的浸湿加上空气传播。
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狼群,此时心底对于母亲仅存的期待值一扫而空。
准备找机会逃离时,洞口处的动静停止了,一个人影透过雨幕若隐若现。
握紧手中的锄头,我看着洞口处。
“绾宝。”
姐姐走进,她的身上全是伤痕,脸色苍白。
拉着我的手从后方回家了,见到我回来,母亲脸色稍变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绾宝,记得原来母亲。”
十三
从那次后,姐姐的身体愈发差了起来。
我开始不断搜寻温补的药材,最后发现还是人参丸好用。
村子的人行迹匆匆,脸上带着复杂。
见到我时,神色厌恶的远离。
我耸耸肩毫不在意,朝着后山走去。
后山入口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那里是葬蛊陵,是每年祭品埋葬之地,通常来说被送进去的都是衣服。
但是......我想到林颜,或许这其中另有隐情。
葬蛊陵的四周种满了槐树,挡住了阳光,显得阴森无比。
我躲在不远处看着前方几人的动作,身旁传来一句疑问。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他们在做什么。”
刚说完,我发现不对劲,我来的时候身后是没人的,所以这句话究竟是谁说的。
虽然语气和常人无异,但是细听还是能听出僵硬感,心里不安的越来增加。
身后不断有冷风吹来,后背惊起一身冷汗。
我僵硬的转头,身侧人还在等着我回答。
一个无比熟悉的人就站在我身旁,是林颜。
林颜看着我,还在等着我回答。
“林颜,你知道吗,我被选上了今年祭品,差一点我就去陪你了。”
不知道是哪两个字戳中了林颜的神经,她的神情开始变得癫狂。
“祭品,哈哈哈哈,什么祭品,所谓的祭祀那都是骗你们的。”
林颜笑的疯狂,整个人散发着浓烈的黑气。
“所有的一切就是一个骗局,什么祭祀,不过是为他们的吃人找的完美无缺的借口,一切的一切都是吃人。”
我这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颜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她看着我,神色诡异。
“而这一切都源头都来自你—林绾,你是所有的开始。”
空气中木偶声依旧,伴随着林颜开始舞动的身形。
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无比恐慌,我为什么会是所有的开始。
这一切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思绪开始混乱,无人在意空气中愈发强烈的木偶声与林颜愈发僵硬的身形。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姐姐就在我身旁。
见我醒来,姐姐语气责怪的开口:“绾宝,好端端的你怎么去后山了,还在后山晕倒了,要不是我看天都黑了,去找你,你都不知道还要在那里待多久。”
我看着姐姐,以往在我眼中无比信任的身影开始被林颜所覆盖,我又看见了她,以及她说的那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姐姐·,我见到林颜了,她和我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看着姐姐,语气平淡无波,姐姐脸色变了,最后依旧什么都没说。
“没关系的姐姐,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的,我永远都不会逼你。”
至于其他人,我在心底想着,那些人就算死了,也没多大关系吧。
母亲看着放置在脖颈处的刀,脸上布满了恐惧。
“林绾,你想杀我?我可是你的母亲,你这是弑母。”
“哦,那又怎样。”
我弯腰看着母亲,冰冷锋利的刀尖在她脸上轻轻拍打。
“你不是一直想杀了我吗,我给你这个机会,要是你杀不了我,那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怎么样,这个买卖很划算吧。”
母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倏的笑起来。
“林绾,你就是想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吧,怎么,林懿那贱犊子没和你说。”
还未回答,门口一道声音传来,循声看去,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我确实什么都没和她说,因为错的不是她,是你们,是这个村子的所有人。”
十四
“你放屁,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们怎么可能会死,是她杀了我们所有人。”
母亲指着我,神情激动的说着。
姐姐走过来将我护在身后,看向母亲的脸上满是不解。
“害了你们的是你们的贪欲,自私,和绾宝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太过贪婪,又如何会落到这个地步。”
“你闭嘴,你是我亲生的啊,你不帮我反而帮这个外人,林懿,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外人,我看着姐姐,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悄然裂开,我好像看到了许多。
我看到一群脸上满是贪婪的人,他们拿着火把,刀具走向我。
嘴里还在说着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看向姐姐,眼神迷茫中带着一丝复杂。
母亲突然开口说着:“林绾,你知道吗,你姐姐早就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木偶,被人操控的木偶。”
而那个操控她的人,就是你哈哈哈哈哈哈哈,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被你杀死的。”
说完,母亲身上的皮开始掉落,露出内里的木头,我看着那具木偶,木偶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看着我。
"姐姐......"
"绾宝,不是你,我们不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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