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下,蜿蜒成河的车流徐徐向前,街灯霓虹闪烁,映照着锦上添花的红灯笼。
行人的呼吸把寒气氤氲开,短暂驱散后又被冷气笼罩。
细雪拂过耀眼光影,瞬息落地,被印下浅浅的脚步。
和朋友招呼完后,田黎拐角进了旧街居民楼。
这条街虽然旧了点,但也还算热闹,这个点都还有不少人在外搭篷子里吃烧烤喝啤酒的。
“小黎啊,回来啦?”说话的是个中年妇女,正抱着孙女遛弯,哄着看雪。
“诶,张婶新年好呀。”田黎应了个甜甜的笑,拉着张婶怀里娃的小手逗她。
张婶是她楼下住户。
田家一向热情,时不时送个蔬菜水果的,邻里往来间惯会做人。不止那一栋,周围好些人都相熟。
“新年好新年好。”张婶望向某一栋居民楼,“我看你爸都回来了,没见着你,还奇怪着呢。”
“我和高中同学聚餐去了。”田黎疑惑地看向自己家窗户,还是一片黑漆漆的,压根看不出有人,“我爸回来了吗?”
她心中稀奇,往年的年初五,他爸都要去和他那几个车友喝得个酩酊大醉,常常是第二天才着家。
今天居然没喝醉?还能竖着回来?
“对啊,我刚抱囡囡下来的时候,他正往上走呢。”张婶一手抱孩子,一手指了指声控灯一闪一闪的楼梯口,“我还准备上前跟他打个招呼来着,结果刚一抬脚,囡囡就哭个不停,我就没顾得上。”
“知道了张婶,那我先回去了。”田黎拢了拢大衣外套,抬手挥了挥。
“去吧去吧。”
张婶抱着孩子踱步,遇到个熟人闲聊几句。
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孩子也不闹了,她抱着孩子就准备回屋。
刚踏进单元楼,一声尖叫贯彻整栋楼,声控灯亮了个遍。
张婶被吓得一哆嗦,怀里的孩子又开始哭起来。
随之传来的是惊慌脚步声,她惊魂未定,一边哄着拍孩子背,一边壮着胆子抬头从楼梯扶手缝往上看。
田黎一个劲儿往下跑来,因为过度惊慌,手忙脚乱间踩滑一步,膝盖重重落地,整个人猛地扎下来。
她瞳孔骤然缩小,面色慌张,浑身颤栗,什么都顾不上,立马爬起来,趔趄几步又往外跑。
张婶急切地拉住她:“小黎,你怎——”
“没……没什么。”田黎只慌乱答了这么一句,甩开手就往外跑。
“这是怎么了……”张婶没弄清楚状况,只觉得刚刚这么一闹整个人汗毛树立。
她立马抱着孩子跑到人多的地方,惊疑不定地望着单元楼,给家里人打通了电话来接人。
本来她还提心吊胆地说:“要是下来的时候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就立马报警。”
结果家里人说一切正常,什么都没有。
张婶回家后思来想去,有些担心田黎的情况,准备告诉田素。谁知道上楼敲了好半天的门都没人开。
她心想,难道田素什么时候也出门了?
而此时一墙之隔的楼上,是一副狼藉不堪的景象。
沙发上堆着畜生残骸,黑夜里也依稀能看见墙上的斑斑血迹。
田素欣赏完自己的杰作,站在镜子前朝自己咧嘴一笑,骤然消失。
十天后,掌今道上界。
关荣在这儿待了快一个月,道上界哪哪都逛遍了,实在无聊,只得待在屋子里看书打发时间。
刚要翻页,就被飞来的藤蔓给扣上了。
关荣木着脸,抬头看向名叫秦玏的罪魁祸首。
关荣有些不乐意:“你为什么这么闲?我这么久都没见你出过门,这算旷工吧?”
秦玏一屁股坐他旁边,用着四仰八叉的坐姿。
他抢走关荣手上的书,侧首笑说:“这叫带薪休假。再说,我这不是担心你的病情,万一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个啥,那我不得内疚死?”
关荣虚空夺回书,见惯了他的骚言骚语,语气毫无起伏:“少假惺惺。高层不作为,我合理怀疑你们掌今道的员工管理机制。”
“招待贵客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秦玏没发现自己前后两句话里休假和工作的冲突,正要再辩,感受到什么忽地一愣,打了个响指,“进。”
门口赫然敞开,出现两个人影。
关荣还没来得及看清门口的人,人影就闪到他跟前了。
钟唯一身红蓝配的笨重衣袍,和脚边的狗莫名搭。
“来还狗的,”她叹声摸了摸白皓年的头,“还怪舍不得的。”
先前秦玏说拉白皓年出去遛弯的,就是钟唯。
原本秦玏只是让她帮忙溜个两三天,结果她对这狗爱不释手,不遛弯的日子隔三差五跑来玩狗。
这段时间打照面的次数,比共事来一千多年的次数还多。
而且来就算了,一见到白皓年她嗓子跟夹了夹子似的,絮絮叨叨跟狗说半天。
秦玏哭笑不得,实在看不下她这模样,在关荣没有意见的情况下,索性就把白皓年借给她了。
正好落得清净,还整了个二人世界,他心里乐得开花。
那边白皓年就比较恼火了。
自己大费周章屈尊受辱,化本相封玄力,来掌今道就是为了陪他关哥的。谁成想一个月下来,都没见过关荣几面。
要不是见钟唯对自己这副狗皮囊是真心喜欢,他都在怀疑这是不是秦玏支开自己的手段了。
饶是关荣也没想到钟唯还会把狗还回来,觉得稀奇,问道:“你不要了么?还是他在你家乱撒尿了?”
白皓年:“……”
他愤怒地叫了两声。
钟唯安抚地摸着:“那倒没有,他还是乖的。”转而又一副丧气样,“说实话我倒想要,你问问他愿不愿意留在这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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