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荣算是知道了,这人脑子真不能和普通人相提并论。大概某根筋是被牛踩到了,还没踩断,弯弯曲曲的脑回路总是能令自己语塞。
“算吗?”关荣发出灵魂质疑,“适合成家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我每这样说一个我就要以身作则地和那人去检验这句话?”
秦玏不服气了,觉得他只是在给自己找补,反而横气得很:“那你说还有谁?”
“白皓年。”想都没想,关荣脱口而出,语气无比笃定。
甚至可以说,白皓年比秦玏还适合成家。服服帖帖跟了自己一千年,就连自己的吃喝拉撒他都恨不得全包在身上。
总比这个时不时气死人的玩意儿好。
秦玏一听这话,拿盘子的手抖了两抖,惊然抬头,愕然把东西全放桌子上了。
他瞪大眼睛,蜘蛛似的撑着桌子慢慢凑到关荣脸前,难以置信地对上他眼睛,咽了口唾沫,几乎不敢问出口。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会喜欢白皓年吧?”
“?”关荣一脸莫名其妙。
他陡然想起前几天拓清问的那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盯着秦玏因紧张而微微张大的瞳孔,先是愣住片刻,而后就是无尽的迷惑与不解。
他忍不住问:“为什么你们老是爱问我喜不喜欢谁这个问题?”
秦玏倒是会抓重点,警惕起来:“‘你们’?还有哪个问你喜欢谁了?”
关荣伸出两根手指抵住他额头,把他按回去,选择性忽略这个问题,慢悠悠说:“我是喜欢白皓年。”
秦玏听见这句话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就要按自己人中了。
关荣瞧他那神情有点好笑。
随后,他喘大气地说:“但也喜欢北月、望山还有折欲,我对好多人都是这样的感觉。所以,可能和你们理解的喜欢不大一样。”
原来是虚惊一场,秦玏这才把心从嗓子眼安回原位,然后两眼一亮,期待问:“那我呢?”
“你……”关荣仔细想了想,要真说出上次在拓清面前说的那句“讨厌”,他还有点说不出口。
就连那些他自以为三天三夜都举不完的例子,当着本人面他也说不出来了。
于是他说:“你就算了。”
“什么叫就算了?”秦玏满脸惊异和不敢相信。
自己有这么不堪?人家那表白好歹还能收到好人卡呢,自己掏心窝子地直白表露,就差把“我喜欢你”写脸上了,不!他那直接表白都不止一次了,对方这么无动于衷就算了,最后就只换来一句“你就算了”?连给自己的点评指正都没有,这叫什么事?
当然,他压根没想过对方只是认为自己脑子不好使,说些疯言疯语也都懒得计较。
关荣看他脸白了红红了绿的,生怕没把他憋坏,加把火说:“那你闭嘴。”
“……”秦玏整个人蔫下来,讪讪的,又开始埋头收拾桌子,好一会儿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抬头,目光虔诚,“真不考虑考虑?”
“不了。”关荣十分决绝。
秦玏问得真诚:“为什么?理由呢?”
“那可就多了。”关荣用着他刚刚用过的话术,百无聊赖地掰手指,回得也真诚,“人鬼有别、道不同不相为谋、男男授受不亲、无福消受还有容易折寿。”
这可都一一列举出来了,还不像秦玏那样,大话说得含糊。
光是相处那么几次都快被气得吐血了,关荣和别人相处起来从来没和他在一起这么心塞过,要是真处一起了还得了。
他只默默想了一会儿就把画面打散了,他觉得自己大概也脑子有病了,明明就不该有这个设想的。
“……”秦玏长叹口气,尽管他觉得这些理由很扯淡,被这么否定一通,还是连反驳的意趣都没了。
他埋头收拾,就在端起碗盘子要踏进厨房的前一刻,忽然止步不前。
他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了句:“是不是很疼?”
关荣狐疑:“什么很疼?”
秦玏顿了两三秒,言简意赅:“剜心。”
尾音一落,两人都没再开口。
明明前一秒还气氛轻松,下一秒陡转沉重,就连空气也跟着凝固沉默。
秦玏手上东西拿得稳稳的,背身站在厨房门口,目光随意散落,静静等着那个答案。
他都想象不出来,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先不说他能不能下狠心对自己徒手剖心,光是如何控制那场面,他恐怕也难以抉择。
尽管他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但他想听关荣亲口说出来。
他想,也能当做是一种别样的宣泄吧。
毕竟这一千年来,关荣都没向人抖露过自己的伤口,这次很可能是他第一次对别人提起那段往事。
关荣把他背影从头到尾打量几眼,好半天才扭回头收回视线。
“还好。”他言语平静,“都过来了,早忘了。”
秦玏只点点头,吐了口气大步迈进厨房,把碗盘子放进水槽。
关荣透过磨砂落地门望着他忙碌的影子,想了想,又低头补充一句:“不过,希望你不会有体验到的那一天。”
只是恰好在他开口的前一秒,里面传来水哗哗的声响和瓷器碰撞声。
这句话秦玏应该没听见,关荣想。
“你刚说什么?”想是秦玏只听到点声儿,但没听清,手上泡沫都没洗掉就探出脑袋问。
关荣轻笑无痕,懒懒应声:“好话不说第二遍。”
秦玏置之一笑没再追问。
白皓年回来的时候,秦玏前脚刚踏进电梯门,两人堪堪错过。
白皓年停在门口前,蹲了站站了顿的,几番犹豫不敢敲门,生怕他关哥那事没解决。
正要打电话询问时,门倏然开了。
“你蹲在这儿干什么?”关荣敞开门发现脚边多了个人,俯视他,真跟看自家狗一个视角,“怎么不敲门?”
他甚至不用敲门就能进的。
“我这不是,累了,歇歇。”白皓年说得心虚,又站起来往里探头探脑,“她走了?”
“嗯。”关荣理所当然地以为他说的是秦玏。
他想问白皓年约会约得咋样,但又踌躇半晌没能开得了口。
虽然白皓年关哥来关哥去地叫了自己这么多年,他也确实把人当成亲人,但总归得给人留点自己的空间,也就没再多嘴多舌。
而且他也不是无度八卦的人。
但白皓年是。
他耸耸鼻子,好奇问:“关哥,你怎么解决的?”
“什么怎么解决的?”关荣糊涂。
“就……你和那人感情方面的事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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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贤妻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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