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锁邪塔危局与五派争议

锁邪塔的石砖沁着刺骨的寒意,却压不住顾成河浑身滚烫的温度。蓝色道袍早已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单薄的脊背,勾勒出嶙峋的肩胛线条。金色锁链如冰冷的蛇,缠绕着他的手腕、脚踝与腰腹,每一次呼吸牵动胸膛起伏时,链身便会勒得更紧,在肌肤上留下暗红的印记。

他垂着头,空洞的灰白眼眸半阖着,往日里盛着天光的湛蓝彻底消散,只剩一片死寂,连沈礼走近的脚步声,都没能让他眼底泛起半分波澜。

沈礼蹲下身,指尖先抚过顾成河汗湿的额发,掌心的金纹泛着微弱的光,试图缓解他体内残存的邪热,语气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偏执:“成河,这三天我用金术替你温养灵丹,只有我能守住你。你看,连你的眼睛都成了这样,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顾成河的睫毛颤了颤,虚弱地偏过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师兄……别这样……”

“别哪样?”沈礼打断他,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停在他泛白的唇瓣上,眼底翻涌着压抑多年的情愫,“我喜欢你这么久,从你刚入山门、连水系术法都练不好的时候就开始了。现在你离不开我,不如就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他不等顾成河回应,俯身便吻了上去。

顾成河猛地睁大眼睛,空洞的灰白里终于透出一丝慌乱,他想挣扎,可金链瞬间收紧,勒得他胸腔发闷,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沈礼的吻带着金术灵力的冷硬,又掺着难以抑制的急切,从唇瓣一路向下,落在他汗湿的脖颈,灼热的气息与他浑身的邪热交织,让他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喘息,却分不清是疼痛还是别的什么。

“你看,你明明也有反应。”沈礼抬起头,指腹摩挲着他泛红的脖颈,语气带着近乎病态的满足,“别再想着姚何言了,他连你现在的样子都不敢看,只有我,只有我愿意守着你。”

顾成河闭上眼睛,空洞的眼底滑下一滴泪,混着脸颊的汗水滚落。

他想反驳,想再说“我只把你当师兄”,可喉咙里像堵着棉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沈礼的吻再次落下,任由金色锁链将两人缠绕得更紧,在锁邪塔冰冷的石砖上,陷入一场无人救赎的沉沦。

沈礼的指尖刚触到顾成河湿透的道袍衣襟,冰凉的布料下,顾成河突然浑身绷紧。空洞的灰白眼眸猛地睁开,虽无往日湛蓝的光彩,却迸射出惊人的锐利——那是绝境中最后的挣扎,无关邪气,只余本能的反抗。

他没有动用灵力,毕竟灵丹受损、金链缚身,连抬手都费力。

可他偏要拼尽全力,猛地偏头撞向沈礼的额角,动作急促又笨拙,却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滚开!”沙哑的声音撕裂喉咙,带着血腥味,“沈礼,我就是死,也不会如你所愿!”

沈礼被撞得后退半步,额角瞬间泛红,眼底的偏执却更甚。他没料到顾成河会突然反抗,更没料到这反抗如此决绝。他伸手扣住顾成河的手腕,金链随他的力道收紧,勒得顾成河手腕青筋暴起。“成河,别闹。”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压抑的怒意,“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反抗又有什么用?”

顾成河却不肯妥协,另一只手挣扎着去推沈礼的胸口,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蓝色道袍的衣襟被扯得散开,露出胸口被邪气灼伤的淡褐色疤痕,与金链勒出的红痕交织,触目惊心。他呼吸急促,浑身滚烫的温度透过相触的皮肤传到沈礼掌心,可眼神里的抗拒却丝毫未减:“我就算烂在这锁邪塔里,也不要你的‘喜欢’!你这根本不是喜欢,是囚禁!”

沈礼的动作顿住,看着顾成河眼底那片灰白里燃烧的倔强,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他明明是想护着他,想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见顾成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胸口起伏着,嘴角溢出一丝淡红色的血迹——刚才的反抗,终究还是牵动了受损的灵丹。

顾成河咳得浑身发颤,反抗的力道也弱了下去,只能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大口喘着气。空洞的眼睛望着塔顶的破洞,那里能看到一小片灰蒙蒙的天,像极了他此刻的处境。沈礼看着他这副模样,终究还是软了心肠,松开扣着他手腕的手,只是金链依旧缠在他身上,没敢解开。“我不碰你就是了。”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但你得乖乖让我用金术温养灵丹,不然……你撑不了多久。”

顾成河没有回应,只是闭上了眼睛,任由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身下的石砖。

锁邪塔内再次陷入寂静,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与金链偶尔碰撞的轻响,交织成一场无人能解的僵局。

锁邪塔内的寂静刚维持片刻,塔外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细碎得几乎要被风声掩盖。姚何言扶着塔身的石壁,胸口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每走一步都要缓上半口气,脸色苍白得像张薄纸。

他本被姚何弃按在房间养伤,可一想到顾成河被困在塔里,终究按捺不住,悄悄溜了出来。

塔外的金术结界泛着冷冽的光,姚何言伸出指尖轻轻触碰,瞬间被弹开,指尖传来一阵刺痛。

他咬了咬牙,从袖中取出那枚残留着微弱火气的符纸——这是他唯一能凝聚的灵力,虽微弱,却能勉强感知结界的波动。他将符纸贴在结界上,闭上眼睛,试图寻找结界的薄弱处。

就在这时,塔内突然传来顾成河沙哑的咳嗽声,还夹杂着金链碰撞的轻响。姚何言的心猛地一紧,贴在结界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符纸瞬间被冷汗浸湿。“成河?”他压低声音,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因担忧而发颤,“你还好吗?”

塔内的沈礼听到声音,脸色骤变。

他看了眼靠在石壁上、气息微弱的顾成河,起身走到塔门处,隔着结界冷声道:“姚何言,你不该来这里。首座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锁邪塔。”

“我只是想看看他……”姚何言的声音带着恳求,“沈掌门,他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让我见他一面?哪怕只说一句话也好。”他往前凑了凑,胸口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紧眉头,却仍固执地望着结界后的塔门。

沈礼的眼神暗了暗,语气更冷:“不必了。他的情况我会亲自照看,你留在这只会干扰我压制邪气,回去养伤吧。”

说罢,他指尖金纹暴涨,结界的光芒瞬间变强,如一层厚重的屏障,将姚何言的气息彻底隔绝在外,连塔内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姚何言被结界的力量震得后退半步,胸口的伤再次被牵动,他捂着胸口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愈发苍白。可他没有离开,只是缓了缓后,悄悄退到塔旁的一棵大树后。他知道自己现在破不开沈礼的金术结界,却也不肯就这么走——顾成河在里面孤零零的,他至少要守在外面,让顾成河知道,还有人在等着他。

塔内,顾成河虽没再听到姚何言的声音,却莫名松了口气——刚才那声呼唤,像一束微光,落在他空洞的世界里。沈礼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松动,指尖的金纹攥得发紧,却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继续用金术温养他受损的灵丹,只是动作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烦躁。

锁邪塔内,金芒第三次撞上顾成河体内的黑气,如撞在铜墙上般溃散。沈礼踉跄着后退半步,指尖金纹黯淡,唇角溢出一丝血迹——邪术的反噬比他预想的更烈,连他的金术都被硬生生挡回,差点伤及内腑。

他蹲在顾成河身前,掌心覆上对方滚烫的胸口,金术小心翼翼探入,却只触到一片死寂的灵丹。“没用……还是没用。”沈礼的声音发颤,“你的灵丹已经碎了,连金术都没法粘补。”

顾成河空洞的眼睛半睁着,没力气回应。

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蓝蛋圣体在流失,那是百年难遇的体质,曾让整个修真界侧目,如今却像指间沙,顺着黑气侵蚀的缝隙一点点消散。

消息没瞒住,很快传到究贫峰。

秦岭握着茶盏的手猛地收紧,青瓷盏应声裂开:“顾成河就是个祸害!灵丹已碎,圣体将失,留着他只会让邪术扩散,不如趁早铲除!”他直接递出拜帖,要求召开五派大会,定顾成河的生死。

大会当日,究贫峰殿内气氛凝重。秦岭刚说完提议,姚何言立刻站起,胸口的伤还没好,声音却掷地有声:“不行!他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说杀就杀的邪祟!灵丹碎了、圣体没了,他也是顾成河,凭什么要他死?”

“姚师弟说得对。”花坛乌的左诚跟着开口,指尖转着玉佩,“咱们五派修的是仁心,不是滥杀。邪术能防能除,哪能因为怕麻烦就杀了自己人?”

姚何弃也点头,语气沉稳:“沈掌门还在想办法压制邪术,现在杀顾成河,既无必要,也不合规矩。真要论起来,他还是首座当年亲点的弟子,岂能说处置就处置?”

其他门派的人也纷纷附和,有人说“得先找治邪术的法子”,有人直言“秦岭长老太急躁了”。秦岭看着殿内反对的人占了多数,脸色铁青,却也没法再坚持——五派议事讲究共识,他一个人的提议,终究压不过众人的意愿。

殿外的风卷着落叶,吹进半开的窗。

姚何言悄悄松了口气,指尖攥紧的符纸终于不再发皱——至少现在,他能护住顾成河了。而锁邪塔内,沈礼还在尝试新的金术法门,顾成河胸口的黑气忽明忽暗,这场关于生死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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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术耳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