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公寓的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晕笼罩着沙发。西里斯和珀尔挤在柔软的沙发里，共享一条厚厚的羊毛毯。窗外下着淅沥的小雨，更衬得室内温暖宁静。
西里斯背靠着沙发扶手，珀尔侧身靠在他怀里，头枕在他没受伤的那边肩膀上。他的手指绕着她深棕色的发梢，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玩。毯子下的身体温暖地贴在一起，像两只依偎取暖的动物。
“娇娇，”西里斯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子，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你想过我们以后吗？”
珀尔在他怀里动了动，仰起脸看他。灯光下，他灰色的眼睛低垂着，目光落在她的发丝上，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她重新靠回他胸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音带着柔软的憧憬：“想过啊。”
“我想，我们可以住在戈德里克山谷，离詹姆和莉莉近一点，但要有我们自己的小院子。”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前的衣料上画着圈，“房子不用很大，但要明亮。最好有个朝南的工作间，给你捣鼓那些复杂的魔法装置，也给我放画架和工具。”
西里斯卷着她头发的手指停了一下。
“院子里可以种点花，普通的玫瑰就好，不用会唱歌或者会变色的。”她轻轻笑起来，“再养只猫，那种毛茸茸的大猫。”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却异常清晰：“最重要的是，你有一份安全的工作。每天都能回家吃晚饭。”
最后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西里斯绕着她发丝的手指彻底停住了。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收紧了环住她的手臂，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
毯子下的温暖似乎更浓稠了些。窗外的雨声渐渐大了，敲打着玻璃，却穿不透这一方被灯光和彼此体温包裹的小小世界。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很低地“嗯”了一声，声音几乎要融进雨声里。那声音太轻，分辨不出是承诺，还是仅仅表示他听到了。
但他抱着她的手臂，始终没有松开。
——
深秋的傍晚，波特庄园的厨房里弥漫着茶点和魔药混合的温暖气息。刚结束一次夜间巡查，西里斯、詹姆、莱姆斯和彼得围坐在餐桌旁，莉莉正把热茶分给每个人。
西里斯把玩着一个空茶杯，突然将它“咔哒”一声放在木质桌面上。声响让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立冬那天，”他的声音清晰地打破了室内的嘈杂，“我要求婚。”
詹姆刚喝进嘴的茶差点喷出来，莱姆斯举到一半的茶杯停在半空，连彼得都忘了继续往茶里加糖。莉莉放下茶壶，绿眼睛里闪着光。
“梅林的胡子！”詹姆猛地放下杯子，茶水溅了出来，“大脚板！你终于开窍了！”
西里斯没理会詹姆的大呼小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就在我们正式在一起的那天。”他灰色的眼睛扫过每个人的脸，下颌线绷得比平时紧，“她不该等不到一个承诺。”
莉莉走到他身边，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她一定会很开心的，西里斯。”
“你打算怎么做？”莱姆斯推了推眼镜，语气温和但直接，“需要帮忙吗？”
西里斯站起身，从架子上拿过那瓶火焰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
“在泰晤士河边，”他喝了一口酒，声音低沉，“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他放下酒杯，看向莉莉，“戒指已经准备好了。”
詹姆兴奋地拍着桌子：“我们要准备什么？烟花？乐队？还是让那些路灯再为你跳支舞？”
“不用那些。”西里斯打断他，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弧度，“就我和她。”
厨房里安静下来，只有壁炉中木柴燃烧的噼啪声。西里斯站在暖光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那双总是带着桀骜的灰色眼睛此刻异常清明。
“给她一个承诺，”他的声音很轻，却像立冬的初雪一样清晰落下，“和一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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