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元旦节当晚,我们在父母家吃过团圆饭后,回到了我和明明的家。
和父母生活一起是很好,但始终,莫名没有一种归属感。
就在元旦节前几周,我事先看好房子,才坐下和父母商量搬家的事。
母亲一如既往地支持我,只是勒令每周末必须带着明明回来吃顿晚饭。我当然答应,我从不拒绝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房子只有两室一厅一卫,卫生间不大,但客厅视野很好。搬进来的第一天,我和明明站在门口的地垫上看着对方傻笑,接着他慢慢走向客厅地上摆着的大熊玩偶。
我很满意我的选择,60平米的家已经足够我和明明安顿一切。
当天夜里,明明突然发起高烧。我是在忙碌工作的间隙发觉的,他那么小小一个,难受地拽着被角,看见我来了,才来抓我的手。
我抱起浑身发烫的明明,一脚油门踩到了附近的医院。
急诊病房里,我守在明明身边,不时搓热双手,去留心他还发烫的额头。
凌晨两点,有人轻拍我的肩膀。
我站起身来,是一位医生。高高瘦瘦的。
“沈小姐。”他这时才出声。
“昂,您好。”我听出这是刚刚给明明诊断的那名医生,然后用疑惑眼光询问起对方。
“没什么。”他这样说着,将手里的暖贴递了过来,“这个,给您。”
我接过这份好意,微微躬身说谢谢。这位医生还是站着不动,我转身坐下,将暖贴握在手心,去温暖病床上的明明。
“您放心,没什么大碍。这是服下药物的正常现象,多休息也利于身体恢复。”
医生走到对面。我看着他搓搓手,去摸明明额头,“体温已经降下去了,再观察观察就好了。”
“谢谢。”
除了客套,我想不到其他话来回应他的刻意,“刚才您已经讲得很清楚了。”
他像个耍小动作被老师逮住的小孩儿,尴尬挠挠脑袋。也就是这个动作,我才想起来,我们在几年前见过。
“啊,沈记者记性真好!”
我们站在医院走廊。方医生将举在嘴边,还冒着热气的纸杯收回双手之间,“5年前您来我们医院做专访,我就是那个医生。”
方医生戴着的眼镜起了薄雾,随着他渐渐明了的眼眸,我的记忆也清晰了起来。
嗯,我想起这人是谁了。
那是个人物专栏,这位方医生是当年炙手可热的年轻名医。在被我问到犀利问题时,他也是这么挠挠脑袋,但回答地面面俱到。
“没想到啊,还能遇见您。”我咽下一口热水,眼睛去瞥长长的走廊尽头,担心熟睡的明明是否醒了过来。
“真是很巧,我今年才调来这边。”方医生离开靠着的栏杆,一只脚先是试探性地迈了出去,我跟上他的步伐,听着他用医生的专业口吻细心嘱咐我。
“回去之后注意饮食清淡、多喝水,再发热发烧的话应该进行散热,不用过度捂着。体温慢慢回归正常时,就需要注意保暖了。”
他阐述得事无巨细,末了还留下一句,“如果有什么问题,您找我。”
我点点头,小心抱起明明离开。
方医生替我打开急诊科的大门,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帮我紧了紧脖间的蓝色围巾。
“谢谢。”我依旧只有客套,没有心情去在意这不明的举动。也没有拒绝这暧昧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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