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然买了各种标明可以缓解肌肉酸痛的药,中西具备,有外敷也有内服。
晚饭后的休息时间,宏然把药一字排开了给蓝非欢选。
蓝非欢趴卧在一个巨大的豆袋沙发,那是宏然买了一阵子,今天才到货。
“舒服吗?”宏然满怀期待。
非欢大手一揽,把宏然拉倒在身旁,豆袋大得足够两人一起用。
“舒服,性价比高。”宏然拿出手机想给五星好评,手机却被非欢抢去。
“不是让你退货吗?”非欢浏览长长的订单。
宏然试图挣扎,“这些都实用,不是奢侈品。”
“室内拖鞋,睡衣,漱口杯,浴袍……”非欢点击全选,“不奢侈,但多余。”订单删除。
宏然沮丧地扁嘴,不敢表达异议,确实这些增添精致感的生活用品他不用,但蓝非欢家里曾经都必备。
“啊。”非欢把手机归还,“你买的手机退了吗?那个别退,我给你钱。”
宏然眨眨眼,立刻滑手机下单,那是和自己同款的手机,他乐得笑眯眯,“不用给我钱,我送给你,我都没送过你礼物。”
“你要送礼物也得送我喜欢的,手机是部长非要我用,你别通过那手机联系我,我没事不会看。”
“好……”宏然乖乖听话,免得又不慎踩地雷。
“这个。”非欢选了一条有冰凉效果的止痛药膏,宏然接过药膏,坐到非欢身旁摩拳擦掌。
蓝非欢回过头,眼神有些幽怨。
“别怕,我会轻轻的。”宏然说着就把药膏挤到手心,搓匀了便涂在非欢腰上,力道轻得如切豆腐那样揉。
一边揉一边观察非欢反应,见非欢又开始读卷宗,神色如常,宏然便放心接着揉。
专注的两人没有交谈,电风扇运转的声响回荡在小小的空间。
宏然瞄那卷宗,见非欢在看的是儿童受虐案,这不由得让他想起非欢昨天说的被父亲逼喝酒的事,那种事绝对算得上虐待,他又回忆曾给非欢治疗的两次伤,非欢两次都闭口不提受伤原因,那也许都是被他家里人打的,才会连医院也不肯去。
豪门果然深似海,宏然此时第一次真切地庆幸非欢脱离了家族,虽然已经不能过着奢华的生活,但现在能过得自在,不用像从前那样,总是得摆着高不可攀的架势,坐不靠椅,站不松懈,宏然一度想模仿,撑了一天,回家就累成狗。
“非欢。”
“唔?”
宏然边揉边说,“你早上说的那公车站牌的事,我问过,真的有,两年前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用喷漆破坏了站牌,是被他同学举报,不过前辈说那事没有立案,他只是记得而已。”
“为什么没有立案?”
“说是举报人到派出所,所长就联系那孩子家长,然后不了了之了,前辈要我别多事。”
“啊,这样,那你别多事了。”
宏然沉默,他也不是傻,知道这情况必然是涉及不光彩的内情,非欢今早提示他跟进,现在又忽然要他别管,一定是因为察觉到不妥就要他收手。
“好,我不多事,你也别多事。”宏然停手,再故意用力压,他并没多想,只是想引起非欢的注意,不想非欢敷衍带过,他是一点没想到这会又一次踩到非欢的尾巴。
也许一秒都不到,前一刻宏然还是坐着,非欢趴着,下一刻非欢就把宏然给压制在地,他的双手握住宏然手腕,膝盖压着宏然双腿,若保持不动,宏然并不会痛,但宏然清楚这个压制人的手法是近身搏斗的实用招式,他要是企图脱身就很可能受伤。
宏然在警校学习近身搏斗,他不是能力很好的那一类,但也不是最差,他能应对体格是他双倍的人,但也见识过速度与技术强得无法应对的人,那是他同期里一个曾是泰拳选手的人。宏然此前一直以为非欢勤于健身,只是要维持身材和锻炼体力,他从来不知非欢的身手竟然能快得让他想起那个拳手同僚。
非欢的脸就在宏然面前,神情并不可怕,眼神里依然透着宏然能感受到的温柔。“不要教我做事,好吗?”他不是警告、不是命令,而是询问。
宏然失神般地点头,他知非欢生气,却克制着不对他发脾气,只是很明确地要让他知道,这条底线不要踩。
“乖。”非欢松开宏然手腕,俯身亲吻。
宏然收起双臂拥抱身上这幸福的重量,眼角余光看见被踢开的药膏,理智便立刻把**克制。
“等你好点再来行吗?”宏然小心翼翼发问。
“嫌弃我?”
宏然一惊,吓得不轻,他哪敢嫌弃?“没有!我发誓!我没有!我恨不得把你装口袋里去,天天带身边!”
“哈哈哈……”蓝非欢欢畅地笑,捧着宏然的脸大口在脸颊吧唧一下,“有一首歌,你听过没有?”他问。
“呃……”宏然茫然地等待下文,非欢已经开口唱。
“So you can keep me, inside the pocket of your ripped jeans.”
宏然发呆,他第一次听蓝非欢唱歌,好听得像专业歌手。
“没听过?”蓝非欢歪脑袋。
听过,但想听蓝非欢接着唱,宏然摇头,等着爱人再展歌喉,却等了个空,他的爱人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仿佛世界只剩你和我。无声胜有声就是这感觉吧。
静谧的舒适不晓得实际持续了多久,想来也没太久,还是蓝非欢先扫兴。
“我要再写一次报告,计时二十分钟,慢了还是得罚,你不想上我就打我,去把尺拿来。”
蓝非欢翻开睡眠模式的电脑就开始打字。
昨天他已能在三十分钟内完成报告,现在竟把时间缩短成二十分钟,宏然觉得必须想办法让爱人学会劳逸结合。
“非欢,我困。”宏然想找个借口拒绝配合。
“还早,你明天多睡点,早餐可以出去吃。”
“外食不健康,油腻又重口。”
“你那天买的豆花不是挺好?不甜不腻,我喜欢,别打扰我写报告,你是那么想打我?”
宏然无奈,非欢不可爱的时候真的很可恶。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宏然蹲在一旁看,非欢打字的速度不可思议,简直可以去挑战打字速度吉尼斯纪录,他看得出神,没注意时间过去,直到非欢写到尾声,结果是案子确定为起诉,他颔首表示认同。
“啧。”非欢不满地蹙眉,“慢了三分钟。”
“没有!”宏然拿起手机,他开着计时器,“才过了二十一分五十秒!”
“取整两分钟,两分钟至少能打四百字,四百下吧,拿尺。”非欢合上电脑,摊开手心等宏然动手。
“就四下好吧?”宏然知道拒绝无效。
非欢把右手也摊开,“一边两百。”
“一边两下吧?”
“手心肉多,疼而已,不会伤。”
“不想伤那就不要打。”宏然觉得自己辩得很好。
“好,我自己来。”非欢爬起身,风风火火地看着就要去拿尺。
“且慢!”宏然抱住非欢长腿,“我有一计。”
蓝非欢垂眼,像个皇帝睥睨臣子,浮夸低沉着嗓说:“讲。”
宏然站直身,咬了咬唇,说:“我献一计,先试你一下,你要是挺得住就打四百,挺不住呢,就四下。”
蓝非欢满脸怀疑。
“站着别动。”宏然举起手,拇指指腹抵着食指指甲盖,电光火石往蓝非欢额头眉心就是一弹。
“嗷!”蓝非欢后退,手按着额头,眼神几乎是惊恐地看着宏然,
“疼吧?”宏然笑,他知道疼,这弹额头的技能他可是有练过,小时候玩牌或是一些赌博小游戏,一群屁孩也没钱,输的就让赢的弹额头,输得惨的话,额头都会给弹得青肿。
蓝非欢还处在惊恐状,看是从来没有被弹过,他那样面容英俊的人,额头哪有多余的肉?一定是给痛懵了。
“再来。”宏然甩甩手,往前靠近蓝非欢,推开还盖着额头的手,‘哒’地就再弹一下狠的。
“啊!”蓝非欢又退,不过已没得再退,背都靠墙了。
“再两下。”宏然逼近,一手按着非欢上额,另一手接连用力弹两下,那四下都不偏不倚,非欢眉心已经明显地浮起一块小小红印。
连续那两下蓝非欢没有叫出声,但紧紧闭着眼,看那扭曲的表情就知道还是感到了痛,这痛虽然猛烈,不过一闪即逝,虽然会留点红印,但要真的伤着又没那么简单,然而见非欢这样子,宏然还是会心疼,他往那红印吹口气,再把掌心盖上去,轻轻地揉。
“我打了四下,另外三百九十六下你还要吗?我没问题,左右两手都练过的。”宏然举起手,作势再瞄准蓝非欢额头。
蓝非欢瞪着眼,有点像讨不到好处的小孩儿耍脾气的样子,撇开脸不甘不愿地说:“不要了。”
“乖。”宏然得逞,乐得笑不拢嘴,牵着蓝非欢回地上去趴,拿药膏给接着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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