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三十一年冬,大雪。
二毛带兵归营途中遭到了山贼的埋伏,这帮毛贼也是胆大包天,拿着几杆子长枪就敢挑衅黑焰军的兵马,杀他个片甲不留。二毛掳了个女人回来,此举实为不妥,劝说无果反倒讥讽我不懂享乐,我乐你奶奶个腿!迟早要坏事!
说到女人,母亲到是为了此事十分上心。
昨日夜里,母亲挽着她的手走到我面前,我逐渐看清她的模样,那颗狂跳的心也跟着一下子沉到了低。为什么母亲会给我找这样一个人来做妻子?我实在无法理解她的那套歪理邪说,我想不通,就算让我如愿得了心上人又如何,难道我就会耽于女色而不能立志了吗?我不敢顶撞,心情十分沉重,每每纠结之时头痛就会发作,我知道那是母亲再给我提醒,男儿志在四方,需过美人关。
我要豁出命去干一件大事。
【到此结束~,已存入后台,玩家可反复回看。】
随着系统的提示音响起,一拢金光汇集于纸张之上又骤然消失,本子上的文字恢复如初,如一排排的蝌蚪畅游在水中,安曼恍惚了好久回不过神来,心中反反复复的琢磨着一个疑问,这些真的都是赵驰写的?
可能吗?是这里边的口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他啊?
“二毛”是小胡子?“她”难道是乔云儿?最最最闹心的是他要豁出命去干一件什么样的大事?
她把这页纸撕了下来,偷偷揣在袖子里带回了屋子,一个人关上门拧着眉对着那张纸琢磨,可头皮想破了也没搞明白这里边的逻辑关系......,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一串脚步声由远至近,还没等她完全缓过神儿来门就被推开了,赵驰举着长剑迈进门槛,那脸上的神情惊慌又气气的混在了一起。
这是又怎么着他了?
起初,安曼还以为是自己撕了他的秘密小本本惹得他恼怒追上门来吵架的,后来才发现并非如此,他竟是莫名其妙的随意撒气!
先是绕着屋子指指点点了一圈,这也不好那也不对的抱怨一通,慢慢的就将话题转到了墙上的那幅画上,他静下来坐在椅子上,闷闷的说道,“中行居士的画作我也有,是一副山水图,要比这个有意境。”
安曼瞅瞅墙上的晋王画像又转脸看看他,心里一股股的难受劲儿说不上来,她有点激动可又怕会错意思搞得丢脸,试探的多问几句吧,可一想到他每每与自己的对话都能气的她发疯就打了退堂鼓.......
她点点头应下的到是快,“换不换的无所谓,反正等我走了这里的一切什么也带不走。”
不过是随便的一句感慨,对面的呆子到是来了兴趣,追着问她这话什么意思,日后要去哪里?
借机就和他聊聊也好,那是个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的地方。
正赶上她今日心情极佳,一高兴就多说了些21世纪的新时代生活,当然内容上也进行了一些筛选,只挑着吃喝游乐说了说,置于那些繁杂的科技项目就不费口舌了。
赵驰默默地听着并未插话,可脸上那种怀疑的表情还是能说明些问题的,安曼也懒得再去解释,他信与不信都没啥意思,反正他永远也接触不到服务器之外的未来生活。
“你就当我都是胡编的,听个故事而已放松放松脑子。”
她伸出手指在他的额头轻轻划过,本是个打趣的动作也不怎么此刻显得那么暧昧,好在赵驰并未觉出来任何的不妥,继续问她故事中的世外桃源到底是哪里......
这怎么解释?安曼只好随便编了个瞎话----“吃乐国”......
“你若真有一天要去吃乐国也叫上我。”
安曼看着他诚恳的样子差点笑出声,借势又逗他玩儿问道,“叫你干嘛啊?”
“我和你一起,好不好。”
这声音变得明显柔和了许多,搞得安曼一时间有点头蒙,他竟然又一次用了“一起”这个词,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让别人想入非非!?
“你可别后悔,到时候去了可就回不来喽。”
“不后悔。”
就是傻子也能听出来蕴含的暗味吧?
安曼突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脏突突突的跳动好像一面小小的拨浪鼓在不停地敲打,她有点着急想要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可还没等发力又出了状况,那小子原地窜了起来。
“你把我的本子撕了?”
目光落在床边的那张纸上......,眼瞅着才刚还红扑扑的脸颊上忽的腾起一阵怒气,安曼赶紧进行补救,嘴里一连串的说着软话,“带你去,带你去吃乐国......”
“那也不行,这本子上写的可都是神圣的经文,撕坏了可是个大事!”
安曼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只能撇撇嘴,他是什么时候也学会炸人了?
“你说怎么办吧?”
他指指墙上的画,“现在就换。”
早就想把这画像摘去扔一边了,可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妥协,安曼转转眼珠提出了一个交换的条件,那便是他必须喝下桌上这碗韭菜水。
飘着绿油花的汤水看着就让人反胃,赵驰怎么可能乖乖就范,只抿了一小口就怎么也不肯继续了,安曼脑袋瓜一闪又想到了个歪主意。
“菩萨昨晚上托梦给我了,让我给你带个话,为了你之后半年的运势得喝。”
“蠢驴才会信你的鬼话!”
“不信拉到,画也不换了。”
赵驰听的直皱眉头,咬牙切齿的好像在下一个很大的决心,安曼心虚的偷偷看他,正巧被他眼中射出来的怨恨之光击中......
这都是为了咱俩的以后啊!她只能自己洗脑这是件伟大的事业。
安静一阵,赵驰狠狠地咋了口吐沫端起碗一股脑的喝光了,如释重负的蹭了蹭嘴角,都还来不及舒口气,安曼却又火上浇油的告知他还要连着再喝六天......
“菩萨说的,六天,你坚持一下。”
赵驰咧着嘴就要吐了出来,“你今晚能不能和菩萨说说,换个转运的法子行不行?”
画像最终被摘了去,墙壁上重新挂上了一副同样尺寸的山水图,连绵山群之下的一池净水,水面上船夫撑着双桨泛舟而行,那船上还坐了个小人?画的太小总也看不真切。安曼搓着下巴望着图中的景色泛呆,这画作说不上来的熟悉,总觉得从哪里见过?
用清缘的话来解释就是:山山水水的不都是一个模子的,看着肯定都差不多,无非就是你画花开花落,我就画个孤雁南飞,说白了全是无病呻吟的矫情。
话糙理不糙,确实有点道理。
画作的右边一行娟秀的小楷写了个落款,一枚红色的印章齐齐的印在了最末端,----中行居士。
啧啧啧,清缘显然也是知道这出自谁手,免不了又是一阵的唏嘘讥讽,谁能想到的事儿啊,这样一个当世大师级别的书画诗歌全能选手竟然是个□□。
窗外的天黑沉沉的暗了下来,屋子里只剩了安曼一人,静坐在窗前她心里盘算着这第三关如何一招致胜速战速决。
如今小可和清缘都被说服出来作证,告官这条路到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他彻底除掉,可凡事还要多些准备的好,那把扎人用的锥子据说上边镶嵌了八种宝石,若要能拿到手当作证物便可以万无一失。
她鼓鼓气打定了主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借登门造访的说辞然后将那把锥子偷回来,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取”回来,这并不丢人而是采证的关键步骤,是正义又严肃的!
可到底该以什么由头去呢?据说那老□□傲气的很,莫说什么捡回来的公主了,就是根正苗红的太子当年去拜访也要低着头赔笑才行,除了皇帝也只有一人在他面前可以说一不二的,那便是晋王了,天杀的倒霉蛋子,这个时候去求他带路岂不是要让他误会些什么?
纠结了大半宿,安曼才合眼眯了一会儿天就亮了,翠荷风风火火的跑来又将她叫了醒,呼哧带喘的坐在她床头倒腾了半天才将气捋顺了,安曼还以为这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呢,一挺腰板直愣愣的坐了起来,整半天才明白,原来是乔云儿被退婚了,在前院坐着已经哭了小一个时辰了。
安曼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可怜那狐媚子从此无依无靠,而是赵驰这个蠢货一定又要对她心生怜爱之情,若在糊里糊涂的将她留在府上居住,那岂不是要日久生情了?
她可不能让这对官配如愿了,不给他们制造点困难挑散了那是不行的,反正系统也没规定不能破坏男主感情线,既然都是游戏的一部分,那么自己又凭什么不能享用美男。
脑子一刻不停的琢磨着,果真还没等多一会儿大米跑了回来,已经将前院的信息收集汇总罗列清楚:乔云儿留下来了!
安曼简直要被那呆子气的翻白眼!
我留她奶奶个腿儿!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