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昵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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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都被许应年的阴阳怪气,噎得说不出话来。

须臾,盛昭才眨巴着大眼道:

“也不能按称呼就论关系好不好啦。只因平常在一起,若一直叫全名,会觉得麻烦,而某个昵称刚好叫得顺口,就随便叫叫。

“阿年估计也不在意这些,毕竟他跟我们玩的时候,就很少称呼名字。

“再说,小鱼儿……许知鱼的昵称刚好和阿年的大灰猫‘小鱼’撞名了,阿年可能觉得这样叫比较别扭,也说不定。”

乍一听,盛昭是反驳之前许应年说的话,但实际这番话,则是解释给黎砚舟的,一来声明怎么称呼并不重要,自己舒服就好。

二来,则是表明许应年在他们这个小团体中很重要,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黎砚舟温笑道:“第一次听说竟有猫和人重名的,真是难得……”

显然,后面还有话未完,黎砚舟却欲言又止。这样异常的留白就很耐人寻味,引人遐思。

不过,很快,众人就将这段磕磕绊绊的谈话抛诸脑后,因他们俨然到了这段行程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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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诊所位于一条宽敞街道的中央位置,一旁毗连着一家堆满零食、饮料和报纸的杂货铺。

许知鱼在来到之前,已经好好做了一番功课,提前上网查了关于新生小猫的图片,以及一些忌讳。

比如,刚出生的小猫在两周以内,最好都不要碰,若是沾上人类的气味,母猫很可能会弃养。

只是,真正在米黄光线的蓝光辐射灯里的保温箱,看见侧卧的猫妈妈、和三只卷缩在母猫身边,瘦瘦小小的小猫,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三只小猫都还没睁开眼睛,体形比成人的手掌还要小上几分,折叠着耳朵,全身透着新生的粉红,覆盖稀稀疏疏的毛发,隐约看得出颜色。

窝在左边,以及中间的小猫通体鸽灰,不过深浅不一。

右边的小猫是显眼的墨黑,尾尖一点点白,长得很有特点。

宠物医院的医生叫麦柏,许知鱼听见一些带着宠物前来的人们,都叫他“**医生”。

**医生身着白大褂,身材高瘦,眼尾下垂,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顶着染成赤红色的鸟巢头,看起来有些丧。

麦柏似乎跟跟许应年很熟悉。

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后,就指示众人进行彻底的全身消毒,分发防护服给他们穿上,拖着步子带众人上了二楼,指向小鱼所在的保温箱。

麦柏自己滞留了一会儿,为众人简单讲了一下大猫小猫的情况,便下楼继续为带着生病宠物过来的主人会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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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时,许知鱼等人零散地半屈膝微蹲,双手扶在膝盖上,凑得离保温箱极近,就像观摩水族馆里,新奇的海洋生物。

可惜,他们来得并不是时候。

三只小猫,似乎不久前喝饱了母乳,蜷缩在母猫怀里,除了有时无意识地抽搐惊跳,倒是睡得香甜。

许知鱼在感慨之余,又显得忧心忡忡:

“这些猫咪还这么小……带回去怎么养得活。”

许应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跟麦柏说好了,让他们再在这儿待两个月。”

“加起来,应该快有小半年了,”

黎砚舟在线上跟许知鱼聊天时,曾经听说过,许应年在大灰猫预产前几个星期,就把它送进了诊所。类似的宠物医院费用本就不菲,若是再待上两个月……想及此处,黎砚舟问道:

“费用是我们AA吗?”

“你要是有这样的意愿,也可以。”

许应年冷冷道。

“AA啊……”

许知鱼作沉吟状,“这确实是最适合的办法。但是,”她懊恼道:“我家在理财支出这方面,管得很严,不知能不能弄到这笔钱。”

之前提过,若有需要的消费,不愿自己报销,从大人那儿拿钱,许知鱼都必须要在专门的记账本添上一笔。

而事关小鱼的事情,又涉及得很复杂,不可能让家里人知道。

因此,她现在陷入踌躇不前的两难境界。

另外,虽然许知鱼现在所有的零用钱都存在银行卡里,因为属于未成年人,这张银行卡,同时绑定了许明章和安妮塔两人。

若她用此卡付费,也还是一样会被大人知晓。

“小鱼儿,很快就除夕了,到时候你嘴甜一点,多向长辈讨点那啥不就行了?”

盛昭大眼弯弯,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灵活地凭空搓了两下,意思不言而喻。

许知鱼心领神会,眼前一亮,“这主意不错。”

她怎么没想到呢!

每年除夕的家族宴上,许知鱼都会得到非常丰厚的新年红包,虽然跟许明章那一支的关系不近,但族中人的表面功夫,都会做足。

以往,她身怀如此巨额财富,总觉得贴身存放不安全,总会乖乖地存进银行里。

许明章和安妮塔则对这笔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怎么过问,由她挥霍。

“小鱼这两个月的费用我包了。”

许知鱼得了解决方法,顿觉一身轻松。

小鱼意外怀孕,跟她有莫大的关系,她本就不好意思一直让许应年破费,如今有了思绪,自然高兴,便顺着兴致随意问道:

“你们都在哪儿过年啊?还留在坞莠吗?”

“我啊……估计得跟着小姨回阿婆那儿。”盛昭撇撇嘴。

盛昭母家祖辈都是坞莠城的原住民,代代相传,如今,在坞莠城也算一方望族。

只可惜老爷子在几年前溘然辞世,只剩下精干的老太太一个人操持事务,虽是有条不紊,有时,也显出几分落寞。

魏家统共有两个女儿,大女儿魏沅溪是从小在奉行精英教育下,长大的假小子,如今,是叱咤风云的女强人,但却不受老太太的待见。

当初,他们夫妻俩,倾尽资源培养女儿,是想她以后找个稳妥的工作,门当户对的人,安安稳稳地生活、结婚,相夫教子,而不是像现在跟大汉子一样拼命工作,快要步入不惑之年,却纯情地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嘴都没亲过,硬是一路从待字闺中的少女,挨到了母胎solo的大龄剩女。

小女儿魏沅泠跟姐姐的脾性则大相径庭,加上从小容貌美艳昳丽,家人有心宠爱,性格便养得有些娇气虚荣。

说到盛昭家,据许知鱼所知,在发生两年前那件事情之前,盛昭跟父母的关系也并不很好,只是近几年,更加恶化了而已。

盛昭的父亲盛立民,是牡丹国应急管理部门的一名消防员。

可能是自身职业关系,在魏沅泠妊娠期间,他对于盛昭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成为一个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

最好皮肤黑一点,五官坚毅一点,性格豁达一点,更在未出生前,便为他取了单名一个“昭”字。

寄寓儿子能如日光般明亮,通达事理。

惟老话说得好,希望有多大,失望便有多大。

盛昭出生后,骨子里每一分,似乎都透着跟自家老子对着干的桀骜,直接变成了盛立民心目中的反理想型。

皮肤雪白,五官阴柔,性格记仇,盛立民自然不待见他。

至于魏沅泠,因性格里带些虚荣的成分,看到自家儿子从小跟其他男孩不大一样,无可攀比,便也心生嫌隙。

别的男孩儿整天上梁揭瓦,被父母混合双打,哭天喊地,小盛昭是整天玩洋娃娃,被父母说教前,便小嘴一撅、委屈巴巴。

等到上学的年纪,对于同性愈加敬而远之,异性,却也不欢喜他。

因此,只得孤零零一个人,直到在后来遇见许知鱼他们。

在此之前,发生了那件事,自家住不下去了,盛昭打算过最坏的情况,就是直接离家出走,浪迹天涯。

关键时刻,魏沅溪一通电话,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盛昭便连夜搬去了小姨那儿。

这几年来,也算相安无事。

虽然,他根本不想见到盛立民和魏沅泠,但逢年过节,总归不同,再如何不情愿,礼数也还是要尽到的。

“我的话……”

黎砚舟沉思片刻,说:

“可能要跟父母去外地,我本家并不在这。”

“你之前好像跟我说过,是靠近青杭那一带的沿海地区吧?”

许知鱼恍然道。

黎砚舟温笑道:“不错,就是在漉水城。”

“漉水城在哪儿啊?”

盛小少爷对于这类偏僻冷门的地名,并不熟悉,听得一头雾水。

许知鱼正想解释,从头到尾,在一旁安安静静的许应年蓦然插嘴,

“我去买瓶水。”

说罢,步履匆匆地下了二楼扶梯,一晃眼的功夫,连衣服角儿的影子都瞧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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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刘小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