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报!速报!速报!少爷回来了!”
“哪个少爷?”
“还能有哪个少爷,就是当初陪他玩场球,别管篮球足球还是台球,只要哄着他玩尽兴了,就开始满场地的大撒钱,让人能赚出一周伙食费的楚少爷啊!”
“哎,别说,你还真别说,咱们上学那阵子刚好赶上查污染,地方响应到处关停整改钢厂,我爹那烧锅炉的都给整失业了,那段时间老子就是靠着陪楚少爷玩过日子,活得还蛮滋润的。”
“我也是。我那时候想买台电脑,但家里负担实在太重,只是跟少爷提了一句,少爷就让我假期去他家果汁厂打工,下了班还给工人送水果什么的。”
“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少爷上学时为人特别大方!他很多东西买了不怎么用,只要不喜欢了就送人,是个败家子儿来的。”
“人家毕竟是少爷嘛,我倒还希望这样的败家子越多越好呢!话说,我人生中第一个游戏机,就是少爷丢给我的。”
……
老同学们你一言无一语,诉说着自己跟散财少爷的往事。
真正上了班儿才知道,从少爷那里赚钱,比从黑心老板那里赚钱容易多了。
大家正说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条不合时宜的消息出现。
“不是,你们没事儿吧!好歹也快三十的人了,有的人都当爹好几年了,能不能有点骨气啊?一个个的,捡人家不要的东西,这么多年还记着?怎么看你们还觉得挺自豪?”
说这话的人,是当时班里的语文课代表许凛阳。目前在这个小城的一家报社任职,是一名混得很差的记者。
差到什么程度呢?在本地工作五六年了,还没有外地来的同事升迁快,比他来得晚的都混成主管了,他才只比实习生高一级……
这么多年,工资只涨了两百。
许凛阳为人虽然清高,但从来不会针对谁,可让大家觉得奇怪的是,他当初就很明显地看不上楚溺。
没有人知道原因。
听说也不是什么仇富之类的,他也有几个富二代好朋友,对楚溺似乎是单纯地看不上。
都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但在许凛阳这里,就是这么毫无缘由。
许凛阳的话一出,本来喧嚣的群里,顿时安静了。
因为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没谁会记得他看不上楚溺,许凛阳的话又是如此地刻薄,大家还以为他是在针对自己呢。
憋了几秒后,越想越气,纷纷开始了对许凛阳的讨伐。
“捡少爷不要的怎么了?少爷的东西本来都是好的,你该不会是没有用过,所以生气了吧!”
“嘿,奇了怪了,我们那时候吃少爷的,喝少爷的,又没招惹到谁,聊几句少爷的事怎么了?”
“你搁这儿审判谁呢?你以为你是个记者,就能随便审判人了啊!你是谁的喉舌啊?在这里嘚吧嘚的,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
“就是,有本事少爷回来了,你别上前讨好他要饭!”
许凛阳坐在电脑前,将自己赶的新闻稿最小化,点开同学群,开始噼里啪啦地一顿输出。
“我就是替你们丢人,跟你们做同学,我觉得很耻辱!给你们俩半钱儿就被你们惦记这么久,不觉得恶心吗?”
“人家出国了这么些年,也没联系过你们任何一个人吧!他甚至都不在这个群里,刚高考完就退群换联系方式了,你们谁又能联系得到他呢?”
“混得越好的越薄情,你们难道还不长教训吗?陈园芳一个,楚溺一个,这俩人从来没把我们这群人当回事儿,你们在这里傻傻地念老同学的旧情,可真可笑啊!”
许凛阳打字的时候,呼吸都是急促的,清俊的脸上反映着电脑的蓝光。
发泄完有些口干舌燥,他起身去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下,仍感觉浑身气得发热。
这是肾上腺素飙升导致的。
他又接了大半杯水,准备继续熬夜赶稿。
就在许凛阳以为这件事就此平息的时候,忽然看见群里又冒出来一条消息。
确切地说,是一张满是文字的图。
关于奖学金资助的。
“许凛阳,你到底在装什么啊?咱们学校的奖学金,当初你没少拿吧,看清楚点儿,少爷家资助的。为人傲气,看不上少爷,你倒是全吐出来啊!”
说实话,这个话有些过分。
就算再怎么攻击人,也不该拿奖学金这种事来说。
在小城里的学生,没几个家里特别有钱的。
小城没什么高新技术产业,少爷家的工厂是缴税额最大的了,其他的都是小作坊。
换言之,大家都是很平凡的人,受点资助很正常。
不必拿出来如此审判。
况且,同学们又是刚参加完同学会回来。
情感正深着呢。
这也就是大半夜,人们的情绪不太稳定,要是换了白天,被许凛阳说几句就说几句呗,没人会真的跟他较真。
其实,把这图发出来的人,也有些后悔。
同学一场,没必要揭人伤疤。
谁也不是非要争那口气,也就是话赶话地说上头了。
有同学出来打圆场:“哎呀,这哪儿翻出来的啊?都过去多久了,那时候都是半大点的孩子,懂什么啊?”
“就是就是,我估计许凛阳不知道这事儿。谁拿了奖学金,还看是谁资助的啊?”
本来到这里,许凛阳不说话,这事儿就过去了。
偏偏……
“我知道。”
“啊?”
“你知道啊?”
许凛阳骨节分明的手,在键盘上不轻不重地敲击着。
“我一直都知道,奖学金是楚家资助的。如果不是拿了他家的奖学金,我早就暴揍他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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