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回

你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睡着了一样,可你的脸上并不安详。周围是一片凄清的森林,偶有露水滴落,因为正是晚春。深夜春风摇晃枝头,却是吹不动你的衣衫与发丝。

你是不是在做梦?还是一个噩梦!不然为何左右眼皮不停的颤动,可、可你为何还不睁开双眼,难不成是梦不够惊悚?

夜莺、猫头鹰的声音从山后边传来,你可能还未察觉。你有听见狼的呼叫么……?

你醒了,你突然睁眼,不住的擦了擦额头上冷汗,不住的喘着大气,你似乎真是作噩梦了。你环顾了下四周,似乎听见了几声猫头鹰的叫声,又见四周树木林立。你站在起身,立在原地,先是眼色一阵迷茫,脸色一愣,接着不住打量四处,然后你似乎全身都在发抖,接着又不住的敲打着自己脑袋,用力的扯着头发,又倒地上不住的翻滚,你突然凝视天空,你似乎在疑惑,在回想。你突然又站起身,见着前头有树,你朝着一颗树走去,走到半路你突然停下了脚步,又四处看了看。你为何还要再重新看?难道你觉得四周除了树木与偶尔腾起的雾气外,你还能找到其他什么东西?

你疾步走向那树干处,你用力的抱紧树干,似乎是想要爬到树上去,但你失败了。你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全是绿汁。晚春的天气仍旧有些寒冷,可你似乎未感觉到一丝。你又用力的朝树上爬了去。你是要躲避大虫,野狼,还是其他毒蛇猛兽?你为何不看看自己的身子。

你爬了那么久,竟然不知觉的抬手擦了擦汗,真是可笑。你的眼睛突然变得好大,脸色也好苍白难堪,你似乎终于注意到了自己身子上的变化。你低下头朝着自己胸口处看了看,看见白道衣胸口处有一道红色的印记,你用手朝着那红印子摸了摸,又在鼻子间闻了闻。你惊叫不住后退,不住的想要将胸口红物揩干净,却不料,一个踉跄倒地,直退到树干处,再无后退余地。你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发呆半息,紧接着你满脸惶恐,双眼只盯着摊开双手发楞,你的呼吸声好重,像牛的声音一般,胸膛鼓起得像牛蛙咽喉。你只呆滞了三息,便不住在裤子边上急速擦手小声道:“我没有杀人!”。你一边在衣服上揩手,一边摇头,一边碎碎念,最后那碎碎念成为了嘶吼。可你却未曾注意到,在这寂静的森林中,你的吼声啊,它没有回音。林中的鸟儿们未曾对你那些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做出过半分回应。你似乎还未注意到那些!可你是终于闻出了胸口处那红东西是鲜血的味道了。你终于确信了那是血,不是嘛!

“哈哈哈哈哈哈”

你只安分了片刻便不住的仰天长啸,可你在笑什么?你笑完后竟然不知觉得提袖擦了擦眼角泪水。又看着地面发呆,在思考什么问题?你就打算这样一坐到晨曦,直道鸡鸣声将你唤回神?你抬起头看着远处升腾起的白雾,可你想要做什么?

浓雾在你眼前消散又重组了好几回后,你似乎是有所行动了。

你站起身,看了看周围,朝着林子一处走去,一边走,偶尔又停驻几息,你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可这里有什么值得你找寻的。

你接连行走过几处林子后,似乎隐隐有传来溪水的声音,你朝着那声音源头而去,步履飞快,似乎心上已无负担。靠近小河的时候,借着月光,看着水面的自己,发髻凌乱得像一个疯子,接着发出了一阵哈哈大笑。你将手不住地在水中去清洗,搓手好久,只见血迹仍旧粘在手掌中,你举起手掌到胸口处,脸上西斯底里之色愈加浓厚,你的眼色慌张,嘴上不住小声重复,你没有杀人。那些开始小小声的碎碎念,最后又变成了一阵一阵的怒吼。

“为什么洗不掉……”,你质问着自己。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加的惨白,眼中慌张之色满满。

你看着自己在水中的红手,突然停下了清洗,接着一拳一拳地击打着水面。你的怒气似乎这样还不能够完全发泄而出,接着跳入了河中,对着无辜的溪水一阵拳打脚踢,像一个疯子。

你发狂了好一阵,可你又突然间安静了下来。你躬着伸着,伸着捂成小勺状的手掌,慢慢朝着水面而去,将小勺掌伸入水下后勾起一勺水,可水直接穿透了你的掌心,你用力抓紧的东西最后在掌心处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疑惑极了,你又试着用脚去踢水,一脚踢过,水面平平整整地,没有溅起一丁点水花。你又试着用手去浇水,水仍旧穿透了你的手掌。你慢慢走回岸边,对着一处的大石包,摸了一把,你的手掌直接穿透了石壁,你看着自己的手掌,刚刚的冷静突然一扫而光,你大吼了一声,用力顿足,身子一下子掉下泥土中。你又慢慢地从坚硬的泥土中爬出,你回头看了看泥土,泥土地好好地,在那里并没有发现一个大坑什么的。你摇了摇头,突然朝着来路返回,你走的飞快,身影若英若现,似乎快要飞起来了,但你似乎没有发觉。

你走到了你自己刚刚醒来之处,对着周围看了看后,你朝着一棵树木而去,那棵树正是之前你想要爬上去的,你摸了摸那棵树,手掌从树干一穿而过。

“不对啊!不对啊!”。你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我刚刚才沾了一掌的水”。你又摸了摸树木,可仍旧未改变。“到底怎么回事?我还在做梦?”,你反问自己。不住的扇着自己耳光,“为什么一点都不痛!看来我真是再做梦!这、这梦也太真实、太吓人了。还好,我、我、我、我没有杀人”。你笑了笑。

突然间,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传来,你似乎也听见了,你看了看周围,不知声音从何处而来,只觉得声音似乎来自于四面八方。

“咦,这里竟然还有个小鬼。“。

你听得声后传来一声,不由得转身,只见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又见一个白衣人静随其后,他们身后一大条铁链上捆着一大群只穿道衣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一些人还在哭,一些人面无颜色,一些人像是木头。

“你们是什么人?”,你询问地慌慌张张。你听见白衣人笑道:“你死了,我们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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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河畔春生草
连载中厄之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