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方岑一手捏绝,一手四处比划着什么。
从方岑捏绝的指尖突然冒出一丝金光,不过眨眼间金光更盛,从方岑指尖益处。那金光忽幻成一只飞鸟,绕着一在场之人旋飞起来,待金色飞鸟绕场一周后,直接冲向众臣向皇帝敬献礼物的堆放地。
又见一黑烟从那处冒出,大有张开血盆大口之势,那金光也不甘示弱,如利剑一般劈开黑雾,黑烟散尽的同时,却见这边的长公主吐出一块黑血来。
皇帝招手,立马便有眼尖的太监从那堆随意摆放的礼物里精确地找到了谢安宁送来的礼物。
“这东西谁的?”皇帝不怒自威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如今的皇帝脸上哪还有喜色。
“回陛下,是微臣所送。”谢安宁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缘由了,心里却不知这是闹得哪出,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谢安宁也不敢搏了皇帝。
皇帝没有说话,眼神一瞥,贴身的太监就开始清场,想来是皇帝并不想把此事闹大。
皇帝命人将那礼物打开,露出里面的青玉桃式笔洗,下面还有一幅百寿图,挪开百寿图,最底下还压着一巫蛊人偶。
“哟,送这些寒酸东西就罢了,还在这万民同乐的寿宴上设计长公主,巫蛊之术可是宫中大忌。”
听见李知意这酸溜溜的话,谢安宁却是心里清明了几分,想着那李知意如今挺着一个大肚子也不安分。
皇帝斜睨李知意一眼,李知意却没发现,倒是三皇子将李知意护在了怀里。
“叶家的二小姐。”皇帝见无关紧要之人都离场了,准备开始审问谢安宁,能做上皇帝的人自然不是什么愣头青,对于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戏码自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可知错?”
“臣愚钝,不知自己错在何处?”谢安宁不卑不亢,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逆风翻盘,自己不发威,什么人都敢欺负在自己头上来了。
“这东西是你送的,这人偶也是在你的贺礼中翻出来的,你敢说你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叶二小姐,你可别当大理寺可是吃素的。”李知意恨不得把事情闹大些,挺着肚子也要呛着一嘴。
“儿臣愿为叶二小姐做保,此事定是他人蓄意陷害。”谢珩今日穿得倒是喜庆,一袭紫色官袍,没有了平日的懒散。他长袍一掀利落跪在地上,身子直挺傲骨不减。
见谢珩跪在自己身边,谢安宁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却不知谢珩这次是打着什么算盘。
谢珩却微低头整个人靠向谢安宁,小声开口“别担心,有我。”
谢珩在宽大的袖下轻捏谢安宁的手,似乎要给她一丝安心,又重重磕下一头“请父皇为儿臣做主,儿臣愿娶叶二小姐为妃!”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惊愕。如今谢珩的名声自平州一事后也大有威势,更别提黔中之后,皇帝对谢珩更是愈加重视,大有越过三皇子之势。
谢安宁原以为谢珩说娶自己,不过是戏言,可谢珩这人的话,总是真真假假,谢安宁如今却是分不清楚谢珩这话是真还是假。
谢安宁却叩头“微臣不愿嫁予五皇子为妻,且巫蛊之事也同微臣无关。”
李知意却会错意,认为谢安宁不想嫁给谢珩是对三皇子有意,赶忙撺掇着皇帝给谢安宁治罪。“谢安宁,众目睽睽之下,你还要巧舌如簧吗?”
谢安宁不屑地看着李知意,想着自己好歹也是拿宫斗剧下饭的人,这点小伎俩瞧不起谁呢。
“禀告陛下,微臣并非巧舌如簧,实则是三皇子侧妃冤枉了微臣。”说完谢安宁又解释起来这礼物的原委。
“这礼物乃是微臣从梁州带来的,里面的青玉笔洗还是梁州刺史同微臣一齐挑的,那百寿图也是微臣特意找寻梁州百岁老人亲手所写,这盒上的系的绸带都是梁州刺史打的结,且说这结是用梁州人特有的手法所系成的,外地之人少有,陛下若是不信,请宫中绣娘辨认一二。”
李知意听闻此言便有些沉不住气,阴阳怪气地说道“谁知是不是你私自拆了礼物,将那污秽之物放入锦盒之中的?”
谢安宁十分赞同地点头,却抬头看向李知意“谁说不是呢,这东西经过多人之手,谁都有机会下手,就连同我说过几句话的三皇子侧妃也有机会下手呢。”
谢安宁这话说得无辜,却装得一副天真模样。她倒是明白了,李知意身份也算是尊贵先前却特意来找自己的话头,想着是趁着谢安宁不注意,让身边人下的手。
“你…血口喷人!”李知意从前哪干过这样的事情,一被戳穿心里的小心思更是藏不住了。
谢安宁也不想再同李知意纠缠,指着方岑说“听闻国师大人神通广大,有一秘术可知谁人碰了那巫偶。”
方岑点头称是,转而对皇帝禀告道“的确如此,这巫偶所用蓝色的布料是用蝶豆花染就的,微臣确有办法辨别何人触碰了这巫偶。”
皇帝挥手,方岑便差人去准备东西,不一会儿,几个人便端了两盆水上来了。
只见方岑将那人偶丢入其中一个水盆之中,眨眼之间,那原本清澈透亮的水变成紫色。
谢安宁上前,将自己的手伸入另一盆清澈的水中,水无变色。
李知意嗤笑一声,并不在意,一手扶着高高隆起的肚子,一手放入那水中,依旧没有变色。
正当那李知意得意洋洋之时,谢安宁却指着正在为三皇子斟酒那人说“微臣觉得,那女使非常可疑。”
话音刚落,那女使斟酒的手一抖,酒全部洒在了三皇子的身上。三皇子把那人推倒,蹙眉拍去衣裳上的酒水,啐了一口,不满喝道“晦气。”
那女使被人压着往水盆走去,整个人都在颤抖,全身都表现得非常抗拒,在场之人看见这幕还看不清这事情的原委便是傻子了。
李知意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见事情败露但好在不是没有转圜之地。李知意抬手就将那盆水打翻,捂着肚子喊道“殿下,殿下,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李知意原本就要到临盆之期了,这皇帝寿宴她本可以不来,可是她肚子男女未知,谢安宁对她来说总归是个隐患,这才编了这出戏。
此时李知意那一喊,倒将皇上皇后吓得不轻,这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谢家的长孙。幸好太医就在旁边,里面上去把了脉,连忙叫人传了接生婆婆来。
这样一闹,谢秋初被下蛊一事就不了了之了,谢安宁一干人也不能就这样离开,只好候在一旁。
那边的李知意被抬进了相国寺的厢房,不时传来惨叫。
这边的谢珩却不知何时走到了谢安宁的身边,两人一紫一红,立于月下。有风吹过,吹过谢安宁的发梢,谢珩小心翼翼地将那发梢别在耳后。
温润的手指尖触碰到谢安宁在梁州被晒黑的皮肤,一时没忍住。“谢安宁,怎么一月未见,黑了怎么多。”
谢安宁伸手拂去谢珩的手,却顺手将手放置谢珩耳后的位置,认真开口“是黑了不少,不过,五殿下依旧白白嫩嫩,看起来,十分可口。”
谢珩没想到谢安宁看起来如此老实一人,两人有时虽然也会互相调侃几句,可如今说出这般露骨的话,倒是惹得谢珩的耳后染起了红晕。
可谢安宁却没打算放过他,她直视谢珩,那双眼睛软了下来,多了几分平日里少有的柔情。她的手也没闲着,穿过红色的宽大官袍,扯了扯谢珩垂下的衣袖,她嘟囔着“谢珩,你可喜欢我?你要娶我可是真心?”
谢珩瞧着那双水盈盈的眼睛,喉咙有些发紧,感受到袖子处传来细微的动作,谢珩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嘴巴张了半天也不见声音传来。
见谢珩半天也没个动静,谢安宁却话题一转,空闲着的那手指着那李知意生产的禅房,装作无意地开口“五殿下,你说,那李家娘子肚子里到底是男,还是女啊?”
谢珩却隔着袖子将谢安宁的手紧握住,将头低下贴近谢安宁的脸“无论男女,都是天潢贵胄。”
谢安宁抽出被谢珩握住的手,手指尖往下一滑,滑向谢珩的胸口,谢安宁用手指无意地点着谢珩的紧实的□□“五殿下如此美貌,不知将来殿下的孩子有多可爱。”
谢珩闻言,身子一僵,整个人紧绷着,心却有些慌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咳咳。”方岑的声音却从两人附近传来,方岑下巴往那厢房方向微抬,似乎在说,那边还有人看着呢。
谢安宁见时机差不多了,扯着谢珩袖子的手往下一滑,拉住衣角。眨巴着眼睛,人却转身离去,不待谢珩反应,谢安宁收了拉住衣袖的手。
谢安宁往着前面走了几步,这才回头望了谢珩一眼。两人眼神接触的一瞬,谢安宁又低下头去,收了眼神再转回了头。
谢珩却是怅然若失地愣在原地。
而方岑却是将两人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正想着,这两人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弄些小动作。
终于,李知意那边,也停了动静。
一接生婆婆拿云锦包着一孩子,忙喊着“生了生了。”
不定时现代小剧场:
(谢珩视角)
在图书馆看书,她突然问“你会喜欢小笨蛋吗?”
我没太听懂,挠了挠脑袋,问她“会不会喜欢你?你不是知道吗?”
她气鼓鼓拿起一本书轻轻砸向我的脑袋。
“我是在说这本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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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国寺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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