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游湖刺杀

谢珩借着谢安宁拉住自己的力,将自己往前一推,他环抱住谢安宁,翻身向下,将自己护在身前,留着危险给自己。

利剑如毒蛇一般咬住谢珩,穿过谢珩的肩膀,谢珩一时吃痛,闷哼出声。

钻心的痛从肩膀处传来,全身的力气压在谢安宁身上,两人直直地撞在船上。

谢安宁抓住谢珩的手感受到血液传来的黏稠与温热,她一时有些愣,她真的没想到谢珩会为她挡下这一剑。

谢安宁的手有些颤抖,从腰部传来的阵痛让她大脑有些空白,手里的剑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脚边。

听着谢珩嘴里发出的喘息声,谢安宁一时分不清谢珩是真心还是假意。她愈发看不懂谢珩,也看不懂自己。

耳朵却听见那黑衣人继续前进的脚步,谢安宁也顾不上许多,她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谢珩,自己的动作尽量地轻柔以免伤口地撕裂。她蹲下,拿起谢珩的扇子。

再起身时,可以明显感觉到她周遭的气氛已经变了,谢安宁的手沾上谢珩的血,顺着指尖滴落在船上,血色的印记开在木色的船上,妖艳诡异。

谢安宁侧身,折扇一开半遮住谢安宁的脸。而此时的黑衣人可以清晰地看见谢安宁眼睛里的杀意。

谢安宁一个飞身,落在遮阳的船篷上,斜眼睨向那水中之人,绕腕而甩,只见折扇飞出,擦着船沿割向那人的脖子。趁着折扇飞回之际,谢安宁以脚点地,勾起不知谁落在船篷上的长剑,直刺向另一漏网之鱼。

“哐当”一声,那黑衣人倒下,心口处还有谢安宁刺向她的那把剑。而谢安宁一个转身抬手,恰好接住飞回的扇子。

谢安宁环视四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一手扶着腰,一手将那折扇顺手别在自己身上,转头去看谢珩的伤势。

她暗骂,下手这般重,真是疼得很。

谢珩伤得并非要害,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幸好今日游船的人多,谢安宁看见有人靠近,大声疾呼呼喊着救命。

索性来的人是官府特意派来巡视的,从前也是救救不小心掉进去湖中的人,今天倒是头一遭遇见伤得这样重的,还是皇子。

得救了,谢安宁长舒一口气,看着那片被血染红的水域,如同盛开的荷花,美丽却致命。

谢珩中剑,谢安宁无心再看那美景,她搀着晕倒的谢珩心中却在琢磨今日事情的蹊跷。

皇子被刺杀一事可大可小,谢安宁头一遭没了主意。

谢珩是直接被送回的自己府中,待宫中的太医特来为谢珩看完诊后,见谢珩没多大事谢安宁才离开的。

她赶忙叫辛夷找了女医来,掀开谢安宁的袍子才看见她腰上已青紫一片。

“这样的伤势,着实有些吓人。”女医一边吐槽一边给谢安宁上药“看着不严重,就怕是伤着了筋骨,若是整个人不能动弹了,那下半辈子岂不是完了。”

辛夷一边称是一边让女医涂药的手轻些。

谢安宁倒是还忍得住,可辛夷看着满头大汗的谢安宁却先落泪了,她假装不经意地擦去眼角的泪,眼睛已经红透,心里责怪着自己为何不跟着。

而趴在床上的谢安宁如今无比怀念云南白药。

待女医嘱咐了辛夷几句这才离去,辛夷正想转头嘀咕谢安宁几句,却见谢安宁趴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辛夷拿了湿帕为谢安宁擦去汗水,又怕谢安宁着凉,拿着那干帕为谢安宁擦去水迹,做完这一切辛夷这才出了门。

而谢安宁却并未睡着,她趴上床上假寐,只想着不愿听辛夷的唠叨这才出此下策。

待辛夷离开,谢安宁睁开了眼睛。她想着今日谢珩的一举一动并未有什么不妥,可是谢珩在众皇子中并不出挑,如今风头正盛的可是三皇子。

若是说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谢安宁只能猜是不久后的春闱。

接连几天,谢安宁都往谢珩府中跑,谢珩第二天便醒了,见谢安宁坐在不远处看书,谢珩竟然觉得如此这般的生活也挺好的。

有时谢珩醒来,看见谢安宁趴在自己床边,她不喜钗环,却喜欢穿着鲜艳的衣裳,平日里进宫总喜欢蜷在一旁看戏,自个儿在外面是怎样动静大怎样闹得欢。

见她安静地待在自己身边,谢珩心里不是滋味。她说,她是自己的刀…谢珩将手放在她发上,与君挽青丝,唯愿共长生。

他把一只鹰困在自己身边,是对是错,他心中没有答案。

见谢安宁悠悠转醒,谢珩心中的雀跃都写在了脸上。他拿着谢安宁的手放在自己的伤口处,玩笑地说“你看,如今我们在同一个地方中剑,是不是缘分?”

谢安宁五官皱起,抽回了手,喊道“手,压麻了。”

谢珩被谢安宁弄得哭笑不得,原本还暧昧的气氛一扫无余,他摸着傻傻的谢安宁,笑得如同一个傻子。

两傻子就在那傻笑着。

日子过得飞快,谢珩终是在春闱前几日好了起来,虽说身子还不太利索,但是正常行动不成问题。

春闱一事虽说交给了礼部,但在先朝国子祭酒的大力推荐下谢珩虽在大理寺任职可还是在这场春闱中当了一个主考官。

今年春闱一共四个主考官,除谢珩外,皆是皇帝亲选之人。正因为谢珩的名头的特殊性他在春闱前还在外边瞎溜达,正因为这溜达才受伤了。因着在春闱前就知晓了主考官的名字,为防止考生的各种小手段,其他三人都被隔离起来了。

春闱当天,热闹得很,谢珩自是去忙着他的事情了。这边的谢安宁也没闲着,去了那长公主府上。

长公主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如今不过春日可谢秋初觉得身上还是有些寒意,她裹紧身上的衣物,却依旧坐在院中小亭下。院中的蔷薇月季依旧开了花,只有那谢秋初如同开败的花。

“你来了?”谢秋初声音弱弱的,精气神比上次见面已经弱了许多。

谢安宁点头,自然地坐在谢秋初的身边。

“公主近日如何?”谢安宁问着这话,又感到有一丝不妥,连忙改口“公主,近日…”谢安宁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谢秋初打断。

“不是我做的。谢珩受伤一事,与我无关。”谢秋初先一步开口。她并没有心思在谢珩身上,自己已经是时日无多还花这些心思做什么。

“我知道。”谢安宁看着远处盛开的月季,想起第一次见到谢秋初时,她便是在亭下插花,如今百花盛开,谢秋初却不复当年荣光,不过一年而已。

谢秋初浅笑,她也不愿多想那谢安宁真相信还是假相信。她指着那沿着院墙盛放的月季开口“我如今才知晓,月季就是月季,无论她开得如何娇艳她只能是月季。”

谢安宁瞧着那月季,低头轻笑,谢安宁心里虽不知道谢秋初指桑骂槐说的是谁,当时感觉**不离十便是指那二公主。一个珠玉在前,其他人任凭如何折腾也是比不过的。

谢秋初也不在意谢安宁的看法,自顾自说起往事来。

“我母亲不过是一花匠之女,所幸祖父颇有商业头脑,家中也算是富裕。可是入了京,我母亲这个糟糠妻便多余起来,京城当中非富即贵,母亲为了我,从妻变成了妾。可惜,我母亲生了我,生了一个女儿,一个无用的女儿。”

“女子又如何,无论男子如何尊贵还不是从女子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谢安宁很是不认同谢秋初的说法,她虽不知晓谢秋初为何说这番话,可是心中却不是滋味。

“本宫若是男子,建功立业,登科及第天下成就伟业途径何其少。可本宫是女子,科考之门我进不去,朝堂之上也没我位置。就连那天下男子,看我的神情不是贪便是欲,恶心得很。”

谢秋初玩弄着自己的指甲,一脸鄙夷。

“可,谢秋渺也是女子。”

谢安宁盯着长公主的手,嘴上却不饶人。

“是啊,可是她也是女子。她上朝堂批公文,她退能出谋划策进能披甲上阵,同是女子,她什么都能做,她什么都可以,她是珠玉,我是路边碍眼的石子。”

谢秋初语气狠戾,心里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如今的悲剧同谢秋渺没有半点关系。她自己啊,不过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长公主何必妄自菲薄呢?”

谢安宁看着长公主这副样子,她也算是楚国独一份的尊贵了,想不通怎么如今变成这副模样。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说得好!”谢秋初侧身看着谢安宁,眼里不知何时噙满了泪“可本宫在父皇眼里,永远也比不上我那妹妹,我并不想同她争什么,我只求我父亲看我一眼!看看我那为他付出一生的母亲!”

谢秋初长袖一甩,将桌上的茶盏一扫在地。

她愤恨,恨世道对女子的不公,恨父亲薄情寡恩,恨自己,从来信错了人。

谢安宁怔住,她终于知晓谁将一花样的女子摧残至此。

而此时,长公主府却来了不速之客。

“春闱舞弊,牵扯叶二小姐,请二小姐同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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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游湖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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