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在场之人循声而去,只见一男子骑马飞奔而来。
马贼见到此人皆是耷拉着脑袋,撇着嘴,唉声叹气一片。为首之人还将弓放下了,眼珠一转,琢磨着如何开溜。
那男子指着为首之人就开始骂道。
“罗桑!你又在这干什么!天天学什么打家劫舍你烦不烦啊!你赶紧回家去照照镜子吧!你看看你和街溜子有什么区别!”
只见他口中的罗桑,一副想弄死他却无可奈何的样子,只能悻悻地骑着马走了。
那人也没放过谢安宁,指着谢安宁的鼻子就开始念经“你看看你一个小姑娘,站这么高干嘛呢,也不怕摔着你的尾巴骨?还不下来。”
谢安宁看着那人的嘴想着和辛夷有得一拼,但见他赶走了马贼,心中也稍微放下了些许芥蒂。
谢安宁招呼辛夷下车,自己也下了车顶,双手往前向来人作揖道谢。
一心扑在来人的谢安宁,丝毫没发现暗中有几双眼睛正盯着此处。
“安宁,谢大人搭救。”
那人摆了摆手,接着催促道“也别大人大人地喊了,我也不是什么大人,几个小姑娘就不要在这乌斯藏逗留了,爱回哪就去哪吧。”
说完,那人调转马头正想离开,谢安宁却拦住了他。“那劳驾,我们想问一下乌斯藏驻军的将军在哪?”
见谢安宁问起这事,那人眼珠一转,打量着谢安宁疑惑地问道“你们找谢将军何事?”
辛夷一见这人像是认识谢璋,连忙开口“我们是京城来的,找谢将军有要事。”
那人目光在辛夷身上流转,这才开口“你是乌斯藏人吧。”
辛夷知晓忙不过,也没有打算隐瞒,她点头解释道“我母亲是乌斯藏人,父亲是中州人。”
那人点头,自我介绍道“我叫嘉措丹增,叫我嘉措或者丹增都可以。你们跟我来吧。”
听见这话,谢安宁却突然激动起来“你就是嘉措丹增!严仪卿叫我来找你。”
说完谢安宁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嘉措丹增,先前严仪卿在来信中提到过乌斯藏有一巫医,这巫医的位置一直就是由穿越者担任。
乌斯藏人说这巫医是外世之人,而且每一次都是上一任巫医突然痴傻之后,便有一新人突然现世,而且这新的巫医一般也是有上一任巫医养着的。
而严仪卿信中提到的乌斯藏现任的巫医便是——嘉措丹增!
嘉措丹增先前收到了神医谷的来信,原以为是寻常的医术切磋,没想到却罕见地提到了穿越者一事。
嘉措丹增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近二十年,他是由自己的老师养大的,他的老师是上一任的巫医,他也是穿越者,只不过他让嘉措丹增在他死去之前不能开口说话。
嘉措丹增开口说话时,他的老师已经变得痴傻,也不算是痴傻而是忘记了一切,就好像重新到了这个世界一般。
他变得懵懂,也忘记了嘉措丹增。
于是突然开口说话的嘉措丹增便被乌斯藏人奉为新一任的巫医。
嘉措丹增学着他老师一般开始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可目前他并未在那些孩子身上发现新穿越者的踪迹。
但是神医谷有穿越者一事嘉措丹增早就知晓,只是自己的老师从不允许自己去掺和穿越者一事上,只让他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好一个巫医。
嘉措丹增知晓,老师的种种行为是不想让十多年前那一场穿越者惨案重现。
他看着谢安宁,在思考眼前人是否知晓当年的惨案,可当下不是说此事的地方,最要紧的事情便是带着谢安宁一行人前往乌斯藏军营处。
因着有嘉措丹增的带路,谢安宁一行人的路途顺利得多,可谢安宁却发现辛夷在乌斯藏好像有些不正常。
她时常躲在马车里,好像马车外有什么吃人的恶魔一般,越往里走,辛夷越发紧张。有时夜晚赶路,谢安宁还可以听到辛夷的梦话,说什么救命什么的。
谢安宁只当辛夷从前在乌斯藏遭受内乱,心中有些害怕。
乌斯藏身为游牧民族,眼下虽然已经归顺楚国,部落之间的冲突与矛盾仍是寻常之事,早些年的内乱更是叫乌斯藏闹得一片狼藉,后来圣上派了自己的皇子过来看顾乌斯藏,几年的经营下来,这才好了不少。
谢璋那拿着自己的血肉在这乌斯藏在这一望无际的高原上刻下自己的名字,然而,谢璋的名头却也不稳。
乌斯藏内部依旧躁动,以大祭司为首的一派,并不想臣服于楚国。可惜大祭司虽有呼风唤雨的本事,也掌管着乌斯藏人宗教信仰,但在楚国皇帝的治理下乌斯藏生活越来越好,这也是乌斯藏人并没有同楚国撕破脸的原因。
谢安宁遇见谢璋是在几日后的军队大营里,有了嘉措丹增的带领,众人顺利地进入大营。
嘉措丹增虽是巫医,但他同军队的驻军医官也颇有渊源,大军里不少人也认识嘉措丹增。
谢安宁早该想到,她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谢珩,他骑着马,少有的活泼模样,他龇牙咧嘴地笑着,扬着鞭,自有二字在谢珩身上体现了淋漓尽致。
在这草原之上,谢珩活得比在京城里快活多了。谢安宁看着谢珩,想着自己想要将他推上那个位置是否错了。
谢珩倒是没想到会在乌斯藏见到谢安宁,她前几日换了乌斯藏特有的服饰,如今看起来倒像是真的乌斯藏人一般。
她在马下看着他,恍惚之间,谢珩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谢安宁的样子。他站在城楼之上,她骑着马跟在叶将军后面好奇地打量京城来来往往的人。
只是那时他们隔得那样远,她像是无法触摸的幻境。如今,他一伸手便可触碰到她。
他心中欣喜,却不敢吐露半分。
谢璋见嘉措丹增来了,连忙勒停了马。
“嘉措,那怎么有空来了。”
未等嘉措丹增说话,身后的辛夷倒是声泪俱下地先开了口“殿下…”
这时,谢璋才看见辛夷,眼中先有错愕才有惊喜。谢安宁身为旁观者自然看得清,倒是辛夷沉溺在与谢璋重逢的美梦里,看不见这些。
谢璋翻身下马,辛夷直奔过去,扑进谢璋的怀里。谢璋一把捞过辛夷,焦急地问道“辛夷,你怎么来了?”
“是我家小姐来乌斯藏找嘉措丹增先生,我求她带我一道来的。”辛夷回着话,眼睛里却闪着泪光。
听到辛夷提到自己的名字,谢安宁抓住时机先一步上前,双手作揖福身一拜“叶子期之女,谢安宁。”
谢璋上下打量着谢安宁,点头算是应答,他腾出手指着谢安宁,蹙眉回想着叶子期的名字,半晌才恍然大悟“叶二小姐!我认得你,你哥哥可是个将才的好苗子!”
谢安宁施以微笑,面对谢璋的客套话也没太客气。“殿下玩笑了,殿下大将军的名号那才是闻名天下呢。”
此时谢珩见两人客套着,没忍住嗤笑出声。
谢璋才想起谢珩还在这呢,想着为谢安宁一行人介绍道,未等他开口,谢珩先忍不住了。
“许久不见。”谢珩的话虽是对着大伙一道说的,眼睛却是盯着谢安宁的。
谢安宁自然是发觉了谢珩的关注,但她却故意左右四处张望,随后皱着眉看着谢璋问道“这位公子是?”
谢璋也是个直肠子人,眼神也不太好,他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继续为大家介绍着,他拉过谢珩“这位是我五弟弟谢珩,前些日子才从京城来的。”
嘉措丹增眼神在谢安宁与谢珩之间流转,憋着笑认真点头。
一行人也不好在校场上说话便回了营帐,谢安宁本就是来找嘉措丹增的,自然是跟着他说些体己话。而辛夷却是来找谢璋的,两人却久未见只怕有话要说。这下却只剩谢珩一人没了着落。
谢安宁同嘉措丹增漫无目的地走在草原之上,身旁是洁白的羊群,蓝天白云之下,也算是惬意。
“你那个侍女恐怕不简单啊。”嘉措丹增善意地提醒道,他看得出谢安宁与谢珩之间的不对劲自然也看得出辛夷对谢璋的感情。
谢安宁点头,她也是看破不说破,谢安宁早就在辛夷求她时,发觉了不对劲。
一是花满楼实则为情报机关这事,辛夷明面说是为皇帝服务的,可实则她却是丽贵妃的人;二是她执意寻找四殿下一事,谢安宁也算是活了两辈子的人,怎么可能对于男女之情毫无察觉呢。
他们在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身后却跟着一条尾巴。
二人也察觉此事,所以也没打算在这里说一些不好言说之事。
嘉措丹增时不时用余光瞥向那条尾巴,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不想成为谢安宁与谢珩之间的一环,想着找个理由开溜,等谢安宁处理了这边的事情再继续聊。
谢安宁却没给嘉措丹增离开的机会,她一把拉住嘉措丹增,不是问牛羊就是草原…反正变着法得不让他离开。
谢安宁此举,一是为了报复谢珩隐瞒自己关于影的事情,二则也是想试探谢珩对自己的心意。
谢珩见两人举止异常,心在一沉,想着寻个法子分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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