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到了元旦,学校放了三天假。
群聊“中央情报局”向陈一归发来了元旦慰问。
【夏天的风】:@陈一归一一哥,元旦还回来吗
【jing】:小聚一波
【安子皓】:可以约一下
【夏夏】:你们不早说,我嫌无聊找了个旅游搭子,订好票下午就出发了
【夏天的风】:也学起一一哥,找你还得预约呗
【夏夏】:[抽你/gif]
【jing】:@陈一归我们去找你也行
【夏天的风】:这个可以有,说实话我还对一一哥的新家挺好奇
【jing】:给句话啊,一一哥
【夏天的风】:@陈一归
【夏天的风】:@陈一归
【夏天的风】:@陈一归
【夏夏】:消息轰炸,小心一一哥抽你
【夏天的风】:@陈一归
【夏天的风】:@陈一归
【陈一归】:[地址链接]
【夏夏】:什么意思?
【夏天的风】:还能是什么意思?一一哥准了呗
【jing】:兄弟们集合!
【夏天的风】:我家司机师傅正好在家,我披了件衣服,去接你们去机场
【jing】:ok
【安子皓】:好
【夏夏】:ohno!!!!
元旦当天,三人风尘仆仆,飞机高铁火车出租车,为了早点赶来,所有的罪遭了一遍。
身体达到了极限,但精神十足,在陈一归的小洋楼里这摸摸那看看,像极了刘姥姥进大观园。
原地调整两小时,三个人满血复活,三人你推我搡,一看就是在憋什么坏主意。
最终安子皓一个使力,将夏格推到了最前面:“你头发最蓝你说。”
夏格笑得很勉强:“你大爷。”
陈一归淡淡扫了他一眼,看着杀马特的发色,眼睛生疼:“班主任怎么没把你的脑袋拔下来?”
徐竞闷笑:“拔下来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你闭嘴。”夏格瞪了他一眼,转脸面向陈一归,笑得谄媚:“一一哥,你和你隔壁邻居关系怎么样?你人生地不熟的,可得打好关系,万一有事还没关照一下。”
陈一归抬眼瞧他:“有屁就放。”
夏格搓了搓手:“哥几个买点烧烤的工具和食材,等再晚点,正好请人家吃一顿,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
陈一归敛眸:“随你。”
“一一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邻居……”夏格都准备好打持久战,等磨得陈一归没性子还不是随他意思,结果话都说出一截,直到徐竞拍自己的肩膀,他才反应过来陈一归的意思。
陈一归同意了?!这是被人夺舍了?
不然怎么可能同意?他一向不喜欢凑热闹,竟然想也没想就同意。
夏格瞪大眼睛,对着陈一归左看右看没瞧出端倪,甚至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咽了咽口水:“一一哥,你同意了?就这么水灵灵的同意了?”
陈一归懒得看他:“不然呢?”
夏格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我还以为你得傲娇好一会。”他装作没看见陈一归的白眼,又凑上去两步:“我都打好八百字好作文劝你了,结果你一下就同意了?”
陈一归心烦的厉害,瞥他:“没成就感?”
“不不不。”夏格话锋一转:“我可太有成就感了。”
他左手揽着安子皓,右手扯着徐竞,兴奋十足:“兄弟们,开整!”
陈一归目送着三人交头接耳的离开,用脚指头都知道这三人再八卦什么,他懒得去管,眼神幽深,想着成功请到涂漫漫吃烧烤的可能性。
应该可以吧。凭借着这三人的厚脸皮,以及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那股劲,十有**事成了。
果不其然。
涂漫漫坐在了这张贼桌上,单纯的像是白兔,丝毫不知道面前有三只披着羊皮的狼。
只有陈一归这只狼,没披羊皮。不然她怎么和那三只羊相谈甚欢,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饮品只准备了酒量微乎其微的汽水,几乎没酒量的含量,所以涂漫漫喝了好几大口,他没当回事,压根没阻止。
一分钟后,他看着涂漫漫双眼冒星星,对着他泛起了花痴:“你长得可真好看呐。”
事情走向不受控的方向,最终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涂漫漫说了很多话。
“漂亮,我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人,不过第一次见面闹了乌龙。陈一归,你当时为什么转给我二百五,是不是在骂我?”
陈一归眼底染上愧色,不敢迎上对面直白的眼神,心慌地喝了口水,一团气才顶出喉咙:“不是在骂你。”
徐竞和夏格一看有料可挖,纷纷加入战场,没多会,涂漫漫就上了当。
“陈一归,以后你去当大明星好了,大家都说你有这个命。”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高考结束后,我们应该会各归其位,再没有见面的可能性,但是你当大明星,我以后还能在大荧幕上看看你,放心,只要你出道,我肯定帮你打call。”
话题越扯越偏,涂漫漫在酒精作用下,与平时判若两人,话多的可怕。
“等我变成超级优秀的人,你就喜欢我,然后和我谈恋爱,行不行啊?”
一句话如同惊雷,激起千层浪。
陈一归无视旁人的惊呼,视线死死锁在涂漫漫身上,手里喝空的汽水罐受大力挤压,变成一个漏斗。
这句话太荒唐了,荒唐的就连他都要醉倒在夜色里了。
不用变成很优秀的人,已经喜欢上了。
他的喉咙涌上涩意,心跳怦然,耳尖发烫,等他不顾一切想说一个“好”时,就看到涂漫漫醉倒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夏格听得正兴,甚至想把人摇醒,又怕被人抽,心痒难耐:“怎么就睡了啊!?再坚持一下下啊!”他方才死盯着陈一归的嘴,肯定以及保证,陈一归的嘴都半张着,临门就差一脚!
好奇的不止他一人。徐竞没忍住,问出声:“一一哥,你刚才好像要说些什么?”
安子皓一般不参与八卦,都难得当起证人了:“我也看见了。”
陈一归耷拉着眼皮,犀利的眸光淡淡扫过他们,惜字如金:“回去,等明天收拾收拾滚蛋。”
夏格不愿做卸磨杀驴的那头驴,梗着脖子:“一一哥也太绝情了,用完我们就想赶走我们啊,就让睡一夜,你这样的行为,和那些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陈一归一个眼尾扫过去,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我数三声,还没我眼前晃悠的,今天睡大马路。”
夏格说着最硬气的话,逃的最快,话音还没落,人就如火箭一般窜了出去。
安子皓和徐竞相视一眼,尬笑三秒钟,也识趣地离开。
偌大的地方只剩下他们两人,在浓郁的夜色裹挟下,只剩下交缠的呼吸声。
陈一归放轻呼吸,起身朝着对面走去。
光线来自桌面上的氛围灯,斑驳的光影落在涂漫漫发旧的蓝色毛绒棉衣上,氤氲氛围灯变化为蓝色时,这件衣服某一时刻能看出全新的迹象。
视线往上,涂漫漫右臂撑在桌面,脑袋侧歪在手肘上,齐肩发零散的铺在她的脸上,靠近唇边的发丝随着呼吸起伏。
陈一归的眸子比夜色更深,想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倒影着睡得并不安稳的女孩。
他想了很多,转瞬即逝的画面如同电影一帧帧浮现,与涂漫漫有关的画面不知藏匿在哪个记忆匣子,此刻插上启动钥匙,一股脑的涌上来。
是初遇时,藏着惊慌的黑葡萄般眼睛的胆怯女孩,是打骂声中,逆来顺受身在其中却同旁观者充耳不闻的小大人,是读书写字时,专注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好好学生,也是躺在病床上脸蛋惨白的病号,还是永远都会避开他的视线的普通同学……
他没办法解释新鲜感持久的原因,也试过冷处理却因意外前功尽弃,在他按部就班的人生里,这个人好像突然生出的飓风,强势的卷入他的世界,却不自知对他造成了多大的破坏。
他低垂着眼,视线将人严密裹住,深邃里带着缱绻,晦涩不明的占有欲形成新的风暴,山崩海啸间,理智燃烧成灰烬。
弯着腰,凑近,直至两道呼吸纠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他喉结上下滚动,炽热的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欲念,在他几乎要触碰到对方的鼻尖时,一个巴掌覆在他的脸上。
涂漫漫在半睡半醒间极度不安稳,手掌被呼吸烫伤,她不开心嘟着唇,眯着的眼睛怎么都聚不了焦。
她发出难受的哼哼声,皱着眉抬起脑袋,手掌转了个圈,覆在那人的后勃颈,含糊不清的话像极了撒娇:“睡觉,躺床上。”
脱轨的列车,再次找回正确方向。
陈一归彻底清醒,看到她难受的表情,右手扶着她的肩,左手穿过腿腕,轻松抱起。
这不是第一次抱涂漫漫,和上次一样,涂漫漫同样意识不清。
凭着他的观察,毫无费力找到她的卧室,脚尖一抬,踢开了破旧的红木门。
他在门口摸索半天,也没找到灯的开关,怀中人仍旧不安稳的哼唧声,让他耳尖滚烫,下半身细胞异常活跃。
好在屋内的窗口有月光渗进来,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他迈着小步子,趁着朦胧的月光,几分钟后才轻手轻脚将人放进床上。许是怕方才的失控再次上演,他撑起手,正打算起身,不曾想脖颈上勾着手蓦的发力。
重心不稳,整个身子前倾,即便他动作迅速,用手撑住了床,支撑起了上半身。可脖颈上的力道随之加重,他的脸在惯性中不断压低,直至唇上传来柔软触感。
一切再度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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