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呜、呜……好疼，好疼啊……]
[为什么脑袋这么疼……发生了什么……]
[真的……真的好疼啊……]
[……没力气了……我……我要死了吗……]
[死了……不、不行！我不能死！我不要死！]
[大家还在等我……我要回去、我要回到大家身边！我不要、绝不要死在这里！]
这是一段很杂乱的心声，从开始虚弱的本能意识到后面激昂坚定的呐喊，情感猛烈到卡戎眼中的画面像机器故障一样闪烁几下。
再恢复后似乎就换了个视角。
卡戎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
「嘶……明明又矮又小又弱，怎么灵魂这么难搞？」
「唉，倒霉……」
*
苏醒后的东方爱小脸惨白，抓着领口拼命喘气。
她甚至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就莫名其妙经历了一次生死危机。
「喂，小子。我跟你做个交易吧。」
有声音直接在脑海里响起，把东方爱吓了一跳。
谁？！
「你不是想让战争结束吗？」
那声音自顾自继续说，「把你的身体给我，我就帮你实现愿望。」
“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害怕极了，大喊一声，爬起来慌忙跑回了学院的住处。
“杜、杜尔迦！我刚刚……”
“小爱你回来啦？”
金发“少女”朝她笑笑，就匆忙往外走：“你回来就好……杜尔迦正好要去巡视了，小爱不要走太远，等杜尔迦很快回来陪你。”
“啊、啊……好。那你小心……”
关门声截断了剩下的话语。
女孩儿呆了片刻，慢慢走到客厅桌子边坐下，拿起上面的纸条。
优雅苍劲的几种笔迹，整整齐齐的，写满了事宜，每天一换，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力求傻子看了也能照顾好自己的程度。
东方爱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正要仔细看今天的内容，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她走过去看电子猫眼。
“赫菲！”
她惊喜地打开门：“你好几天没消息我都担心死了！你还好吗？阿努比斯呢？他没和你一起吗？”
“没什么，小东。”
赫菲斯托斯像平常一样轻快笑着：“做研究做太久了而已，很正常。至于那只狗，因为鼻子很有用所以被借走了一段时间，嗯……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保护你了。”
“哦，哦……”
东方爱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才说：“赫菲，我今天……”
一大堆武器突然出现，淹没了她的声音。
“这都是我这几天研究出的机械，攻击型、防御型、保姆型、逃跑型……什么都有，还有这个工作室的按钮你也拿好。”
穿着遍布崭新磨损的工装服的少年把东西全部塞进她的手里就匆匆松开：“老头要我去前线支援设备，小东你在家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不会很久的，我保证。”
“……嗯，好。我会等赫菲的。”
门再次匆匆关上。
女孩儿坐回去，坐了很久，也没有人再来。
她呆呆地一直坐到中午，然后自己从冰箱拿午饭自己热，然后自己一个人吃。
然后抓着新闻报刊一直看到晚上。
直到大门被再次开启，走进她最信赖的两个青年。
“小姐今天过得怎么样？”
她赶紧迎上去：“嗯……很好呀。”
“少爷，冰柜里有我特地准备的巧克力脆皮冰淇淋，放心弗雷那家伙不知道。”
“呃，谢谢你该隐……”东方爱绞着手指，“那个，你们留给我的晚饭我有热，要不要吃一点……”
“弗雷大人！该隐大人！”门外突然出现一个焦急的士兵，“元帅大人有要事商量！”
“好的，我们现在就去。”这是弗雷及时的回应。
“那么我先走了，少爷不必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任何危险能够触及您。”这是该隐一如既往的自信誓言。
“等、等一下——”
一黑一白两个背影顿住。
弗雷转身，露出纵容的、疲惫的歉意：“小姐，抱歉……”
“……没什么啦。”
但东方爱只是向他们露出灿烂、轻快的笑容：“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回来哦。”
青年们怔愣后笑了。
房子里很快又只剩下东方爱一个人。
「傻子。」
「你这样又有什么用？」
东方爱立刻双手捂耳朵：［不听不听……等下次我就告诉他们……］
「没用的，我已经和你绑定了，你现在就是死了也摆脱不掉我。」
［我我我我让弗雷他们来收拾你！］
「呵，收拾我？自顾不暇才对吧？」
［……不听不听！］
东方爱一股脑儿跑回卧室钻进被窝，闭上眼强迫自己快睡着。
「哼。」
*
第二天一整个白天，东方爱都没有等到她想见的任何一个人。
只有新闻报刊上的伤亡人数越来越触目惊心。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两位管家匆匆来到。
“你安全我们就放心了。”
说完又匆匆离去。
东方爱把他们憔悴的脸色看得分明。
「妖王是我仇人，我和你们的目的一致，怎么样？相信我吧。」
［……］
东方爱低着头没有回答。
第三天，伤亡名单上出现了杜尔迦和荷鲁斯。
东方爱的脑袋嗡得一声变成空白。
她慌忙破门而出，抖着声一连问了好几次路才摸索到报刊上的地址。
到了地方她才搞明白，紧绷的一口气一松开差点没站稳——杜尔迦他们其实在统计伤员的一栏。
东方爱抹了把眼泪，刚想去推病房的门，就听见里面传出声音：
“什么？本大爷被写到伤员名单里了？！不行！赶紧去给劳资去掉！”
“我、我也在上面？！快！快也把我的名字去掉啊！”
“可、可是我们需要统计……”
“没有可是！”
“让你去你就去啊！你不是小伊手下的人吗？不听命令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是——！”
忍着迅速遁走的声音，静默片刻后又响起：
“……喂，你这个死人妖怎么回事？”
“切，你不也一样？”
“要不是有奸细偷袭，本大爷能受伤？！”
“那人家也只有一点皮外伤而已啊！”
“……”
“小爱最近都瘦了好多。”杜尔迦咕咕哝哝的声音，“再看到这些，她睡不着了该怎么办啊……”
不敢听了。
东方爱紧咬着唇跑开。
“护士呢？医生呢？前线又来伤员了，快抬进病房！”
“呜……啊——！”
“止血钳！——”
伤口、血液、哀号、疲劳……
触目惊心，无处躲避。
东方爱闭上眼，流着泪，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回了家。
房子里依然冷冷清清的。
刚才……只是一个后勤部而已。
前线呢？
前线的大家呢？
她跌坐在地上，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
［你、你说话算数吗？］
「哦？终于想通了？」
［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你必须保证解决掉这个战争！不然我死了都不会放过你的！］
「哈？小废柴要怎么不放过我？」
［我就是不放过你！不然你早就把我解决了干嘛要跟我合作！］
「……还算有脑子。」
一个轻哼，然后一个吸鼻子的声音。
［我还有一点事情……话说你到底是谁啊？］
「……你是傻子吗？什么都不知道就——啧，算了。」
「我是睚眦，妖族的前任妖王。」
「那么，合作愉快。」
关于原创人物：
睚眦：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兽，为鳞虫之长，瑞兽，龙之九子第二子，豺身龙首，为龙和豺所生。
*
龙之九子究竟是哪九个有不同的版本，我会把它们稍微结合结合来写设定（doge.）
这章……感觉写得不是很好，但是又懒得想不出怎么改了，所以就这样吧【头秃 躺平.jpg】
么么愿意看到这里的小天使们~(?˙?˙?)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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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十、曾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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