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还在长个子,腿总是抽着疼,裤腿也隔段时间就短一截。
云格时不时就会拿些补品给他,有些黄安认得,有些不认得。比如说份量明显多了的钙片,这个他是认得的。
“哥,上次拿给小风的还没吃完呢。”
云格淡淡瞟了他一眼,说:“你替他吃。”
黄安也没那么害怕云格了,会和云格说笑,这个人虽然老是冷冰冰的,但除了拿些东西给他,没过分干涉过两人的生活,直到两年后云风突发哮喘住院。
云格难得地皱了眉,他看着病房外穿着校服一脸慌张的黄安,问:“你不是每天都会盯着他吃药吗?”
黄安无助地抓住云格的手,他最近早上走的急,只是把药放桌上,没顾上盯着他喝,可也没想到云风会出事。
“哥,小风会好吗?”
云格没回答,只是说:“回去收拾东西,跟我回云家。”
云风在外面野了两年,是时候回来收收心,接触家里事务了。
病床上,云风再次见到这个亦兄亦父的哥哥,重申道:“我不回云家。”
云格平静地看着他,说:“只要你乐意你的安哥一天打三份工,在饭店被客人被老板骂,那就随你。”
云家世代从政,到老爷子那代才断了,断在他殉情的二儿子身上。家里子嗣凋零,最后只剩一个云格和云风,老爷子把人都放在心尖宠。现在又多了半个云家人,黄安,或者说是有了新名字的黄孚达。
在云家的日子很安逸,饭有保姆做,衣服也有人洗,连书包都有人替他背,他甚至还有了一个独立的房间。
每个人教养都很好,只黄安在里面格格不入。
他小心瞧着,学着,到后面就有了专门的礼仪老师来教他,慢慢也学得有模有样。
云格很忙,早出晚归,偶尔看到他便提醒,背挺直,肩别勾,头要抬起来,走路要稳,不能左右晃。
他得闲的时候,就会把两个少年叫过来,亲自教,大到商业知识,小到说话品茶。有时看两人实在闷,也会带着出去小逛。
冷冷清清的家随着两个少年的到来热闹了起来,黄安带着云风打军体拳、放风筝,今天天气好,云风见别人骑自行车,就也要学,黄安陪着,生怕他摔倒,云风身体不好,禁不起磕碰。
别墅二楼,云格站在窗前静静瞧着,一个是自己养大的,另一个是捡来的。养大的叛逆,捡来的倒是乖,而且都长这么大了。
一恍神,楼下两人就都摔在了地上,云格下楼,走过去看。云风一点事没有,黄安则坐在台阶上。少年白净的长腿曲着,膝盖蹭出了血。
“哥,你下来了。”黄安仰起脸,眉毛疼得蹙在一起,鼻尖也有汗,可却在对着云格笑,笑的很漂亮。
云格手在伤口附近按了按,问:“里面疼不疼?”
“不疼。”
苍白冰凉的手又扶起黄安的小腿,掌下皮肤很热,他扶着黄安的腿轻轻活动了一下,又问:“动起来疼吗?”
“不疼。”黄安收回腿,笑得灿烂,“哥,就碰破点皮。”
云格站起身,吩咐人带黄安去拍片子,自己则又上楼去了书房。他关上门,盯着自己苍白的手看了许久,又放下,静静地走到窗边。
云风正扶着黄安上车,手搂在黄安腰上,腰看起来薄薄的。
黄安越长越高,上车总是碰头,也不长记性,这不,又碰了一下。
个子这么高,也就脸没全长开,还有些细小的绒毛。
18了。
明年高考,说是要考A大,就在仙叶。
挺好的。
后面云风再学车,他就也会下去,和黄孚达一左一右护着,管家还给他们仨拍了照片,那照片就被黄安放在书桌上。
黄安就那么一日日地在他眼前晃,穿着校服、便装、睡衣、甚至湿漉漉地从泳池里趴在岸上,一声声地叫他哥,而那声哥也越来越刺耳。
时间转眼就到了黄安高考前,刚好云风的生日也在这几天。
黄安没有生日,遇到小风后,就跟着小风同一天过,两人吃一个蛋糕,吹一根蜡烛。今年生日小风在国外参加什么夏令营,直到生日前一天都没回来,黄安便也不打算再过,正好专心考试。
可就在第二天,云风回来了,这是他特意跑回来的,说要在安哥19岁这天,给安哥补一个成人礼。
小风送了黄孚达人生的第一套西装,很合身。黄孚达的骨架已经长开,整个人身姿挺拔,还带着点青涩,看着倒真像个高门养出来的矜贵小少爷。
屋里灯被关了,只剩蛋糕上的蜡烛亮着,烛光照着黄孚达那张脸,长鼻细梁,唇型柔美,两眼轻轻闭着,睫毛在眼下投了个长直的阴影。
眼皮缓缓撩起,烛火在那双眼里跳动,又透过那双眼在云格心里忽闪。
云格静静看着,直到黄孚达眼中的烛火骤然熄灭,整个屋都黑下来,他才收回目光。
灯开了,云格垂下眼拿起酒杯,听着云风和黄孚达笑闹的声音,把酒吞了下去。
老爷子笑呵呵地问黄孚达:“许的什么愿啊?”
黄孚达迟疑了一下,看着云风说:“希望和小风,和哥、爷爷一直生活在一起。”
“加点冰块。”云格跟身旁侍立的人说。
黄孚达闻声看向云格,笑了一下,“哥,你胃不好,少喝冰的。”
云格攥紧杯子,看向黄孚达,没有回应。
气氛有些微妙,黄孚达呆了呆,然后冲云格笑得更灿烂了一点,扭头对云风说:“我来切蛋糕,小风你想吃哪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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