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长川去公司了以后问季硕“:你说,当你觉得一个人可爱的时候,这说明什么?”
季硕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向沈长川,对方却丝毫没觉得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什么问题。
季硕“:你觉得谁可爱?”
茶水间外其他人正有说有笑的打完卡去工位上,季硕觉得自己在等一个特别可怕的回答,但是沈长川却是皱了皱眉。
“:啧,让你问了吗。”
季硕“:……”
季硕面无表情的把咖啡从沈长川手里拿了回来,又面无表情的踹了他一脚离开,远远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要么你坠入爱河了,要么你终于准备对我下毒手了,我告诉你沈长川,我心里已经有森雅了,我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安静了一瞬,沈长川从茶水间追了出来,拿着季硕的公文包砸向仓皇而逃的那人,嘴里骂骂咧咧的说。
“:我瞎了才会看上你!”
“:我靠别砸脸啊,哥这张脸可值钱着呢,你配不起。”
“:你今天晚上睡觉最好睁着眼,小心我去那小刀扒了你的皮。”
季硕打了个寒颤,瞪了一眼沈长川,忙回自己办公室,避免当场被血溅三尺,明天上新闻头条。
…
陈拾大学是按着他父母的意愿学的金融。毕业后也按部就班的进了家还算不错的公司工作,遇到一些不顺的事情他都尽量自己处理,不让父母知道。
如果有些事情让父母知道,不管他是吃亏还是不吃亏,都会被要求去做,或者去给错了的人道歉。待久了,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有自我,被压的根本没办法反抗。
不过在前段时间他终于下定决心辞职,在梁森雅的咖啡店里先过渡一段时间。在辞职前他还很解气的对公司几个跟他过不去的同事甩了脸,报了仇。
在跟沈长川吃过饭后的一周,陈拾跟梁森雅说,他想自己开店。梁森雅嗯啊的说着好,支持,扭头就给自己的闺蜜兼陈拾高中好友发消息。
于是隔天,陈拾左脚刚踏进店里,就被三个人团团围住在中间。一副要审问的架势,陈拾仔细回想,没想起来自己做过什么需要被拷问的事。
被迟暮年揽着肩膀摁在椅子上的时候,陈拾有种误入绑架案现场的感觉。
钟晓“:你不对劲陈拾。”
梁森雅“:我就跟你说了不对劲。”
迟暮年“:你是陈拾吗?不对不对,陈拾不可能突然想开的,说,你到底是谁?”
陈拾脑袋顶上的问号此刻可以绕地球一圈,一脸迷茫的看着周围三个人。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门口的风铃响了,陈拾听见咖啡馆同事问好的声音,心想应该是个熟客。
下一秒就听见两个熟悉的声音,其中一人语气里带着惊恐,另一个人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嚯,小王什么情况?这这这…”
“:这是干嘛呢,可以旁听吗?”
前者是季硕带着些不确定跟惶恐问领班的话,后者则是沈长川在陈拾扭头看向他后带着笑意跟调侃的语气说出口的。
“:季硕,你不是八点还要开会吗?”
咚——一颗小石子砸进了池塘,钟晓跟迟暮年敏锐的察觉到了有问题。陈拾冲着沈长川眨了眨眼,然后面向季硕,难得带心机的开口“:季哥,你又来找森雅姐了。”
钟晓“:又?”
梁森雅“:不是,你俩别这样看我,听我解释。”
就这样,因为一句话,陈拾成功摆脱了审问,站起来往休息室里走,准备去换工作服。沈长川看了一眼被围攻的梁森雅跟去拯救(添乱)的季硕,笑了笑跟上陈拾。
陈拾换了衣服一出来就看见沈长川盯着自己,刚想问怎么了,就听见沈长问“:他们刚刚在围着你干什么?”
陈拾整了整衣服领,老实的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可能是想问什么事情吧。”
沈长川“:那他们怎么不问了?”
不远处传来的争辩声代替了陈拾回答,季硕跟梁森雅这段时间难得有了点进展,没告诉任何人,但是沈长川看得出来,所以偶尔会跟陈拾发消息聊两句。
沈长川笑笑,继续搭话“:这样可以?”
陈拾点了点头,钟晓跟迟暮年是他为数不多的好朋友,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但是这两个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当另一件足够有吸引力的事情发生的时候,现在在说的事情就可以暂时进入存档状态,至于什么时候读档,那得视情况而定。
所以“:短时间他们是不会想起来的。”
“:而且,他们两个这几年在外地工作的,很少回来,也待不了太久。”
说着,陈拾已经进了工作台开始准备昨天客户提前预订的甜品。沈长川了然的点了点头。虽然是老板,但是也不能迟到,沈长川拉着季硕赶打开时间前离开了咖啡店。
关于陈拾的高中三人组,大概是一个按班就部,一个倒反天罡,一个收烂摊子。
枯燥乏味的生活被两个人硬生生的闯入,然后霹雳哐啷的开始装修,最后指着他的鼻子说,看见没,好朋友之家,这块不准动,我们装修好的。
“:哎陈拾,叔叔阿姨还不知道你辞职了吧?想好怎么说了没?”
钟晓还在跟梁森雅对峙,迟暮年灌了一口可乐,满足的叹了一声,趴在桌子上问正做蛋糕的陈拾问题,陈拾摇了摇头。
陈拾“:你把可乐瓶子拿好,等会洒桌子上的话,今天晚上你买单。”
迟暮年“:你学坏了,你以前不会威胁人的,你变了陈拾你变了。”
迟暮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但还是老实的把喝了的可乐拧好盖子。
咖啡店的工作一直到下午六点。陈拾刚换好衣服出来准备下班就被抓住通知一起去吃饭。钟晓定了餐厅,跟梁森雅先一步过去了。
等所有员工都走后,迟暮年伸了个懒腰跑去店门口的路边抱着手机蹲下,陈拾默默无语了一阵,然后准备关门。刚把锁扣上,微信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沈长川:下班了吗?
Cheng.:刚准备关门,怎么了?
沈长川:汤姆猫探头.jpg
沈长川:季硕被梁姐喊去吃饭了,好像是跟你朋友一起,你会去吗?
Cheng.:啊,钟晓可能想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所以叫了季哥,我跟另一个朋友刚关门准备去。
陈拾有些不明所以,迟暮年回完消息,蹦起来揽着陈拾的肩膀嘴里絮絮叨叨的吐槽他工作遇到的甲方,陈拾笑着听着。
沈长川的下一条消息是在陈拾扫了单车刚坐上的时候发来的,迟暮年凑到跟前问谁啊谁啊,陈拾迟疑了一下回答“:是……是个朋友。”
话音刚落迟暮年就微微眯起眼睛,撅起嘴。然后用不到两秒钟的时间把刚开锁骑出去两米的车转了个弯停在陈拾旁边。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陈拾的犹豫是在思考跟沈长川现在算不算朋友。但在迟暮年眼里,虽然他犹豫了,但是他说对方是朋友了,就已经很值得吃惊了。陈拾很少很少很少会在介绍别人的时候说出对方是我朋友这种话的。
沈长川:拜托拜托.jpg.
沈长川:我可以去蹭饭吗,我请客的那种,如果感到有点为难的话我就不去了。
陈拾看了看消息,又看了看迟暮年。其实他倒是不太在意了,跟沈长川吃饭很舒服,何况他已经跨过了几条门槛直接登门入室跟他一起吃过饭了,陈拾自作主张,暂且把他规划到朋友的范围内。
迟暮年边在手机上跟钟晓发消息边冲着陈拾比了个ok的手势。
“:钟晓说没问题,包厢坐的下。看你,你没问题的话就让他来。”
迟暮年斜着嘴角,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陈拾面无表情一手堵住他的脸推了出去,然后给沈长川回消息。
Cheng.:可以,我把位置发给你。
陈拾信息刚发出去一会,两个人身后就传来喇叭声,一回头沈长川的车就在身后。
“:嘿兄弟,我记得你,早上跟那个季硕一起来的,你就是沈长川啊?”
迟暮年率先反应过来,伸着手跟对方打了个招呼。沈长川也挥了挥手回应,然后探出头说“:上车吧,一起过去。”
迟暮年“:得嘞,搭个顺风车。”
两个人把单车又停会原位,迟暮年坐到了后座,陈拾打开副驾驶坐了进去。系上安全带以后张开嘴想问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沈长川的一只手就伸了过来,陈拾看过去,是一块巧克力。
沈长川“:我刚下班,我想着你们可能还没走,就顺路过来一下。”
好一个理直气壮的理由,迟暮年在后座想着。陈拾点了点头,然后接过沈长川给的巧克力抛给迟暮年,作为中间人开始担负起介绍的责任。
“:这是沈长川。”
“:他叫迟暮年,我高中就认识的朋友。”
被带了后缀详细介绍的朋友得意的扬了扬下巴,下一秒就看见驾驶座上那个男的跟狐狸一样笑了笑,启动车子往饭店开。没办法,正宫就是正宫,这种后来的都只能当妃子,迟暮年心里正想着,听见沈长川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沈长川“:就是你家电视柜上面照片里的那位吧,我有印象。”
陈拾“:是他,那张是我们高中毕业的合照。”
迟暮年脑子里穿着校服的小人一蹦三尺高,他刚说什么?哪里的照片?谁家的电视柜?什么意思?他去过陈拾家?完蛋了完蛋了,儿大不中留了吗?
后座的人正在脑海里跟激烈的做着思想斗争,前面沈长川正慢慢的把跟陈拾之前几天不见就拉远两米的那条线往回拉。
饭店的位置不远,开车不到十分钟。迟暮年一下车就挤到陈拾跟沈长川中间,笑着跟两人说些有的没的,直到进了包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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