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钟晓跟迟暮年面面相觑,不对劲,不太对劲。季硕给梁森雅夹菜献殷勤就算了,这个沈长川跟陈拾又是什么情况??
真的只是朋友吗?
那他们俩是不是也该给陈拾夹个菜倒个水表示表示?钟晓看向迟暮年,眼神里明晃晃的询问着:他们俩是朋友还是好朋友?
迟暮年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啊,陈拾光说朋友,好像还去过他家?
钟晓皱了皱眉,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陈拾不喜欢吃的他好像也都知道,老天,陈拾终于主动交朋友了吗!
梁森雅“:你俩眉来眼去干啥呢?啥见不得人的话不能跟我说。”
季硕“:哎哎哎,烫烫烫!”
把季硕递到手边的麦茶先放到了一边,梁森雅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眼神交流的两人。陈拾跟沈长川闻言也抬了头,被点名的两人莫名想起高中自习被突击检查的恐怖,看起来很忙的喝水夹菜。
“:对了陈拾,你想开啥店啊?想好咋跟你爸妈说了吗?”
迟暮年啃着鸡腿问道,这一桌子的人里头他跟钟晓是唯二接触过陈拾父母的人。也知道陈拾父母在外人面前有多要所谓的面子。自的己儿子在别人面前可以随意贬低,为了那些面子,他们做的最多的,就是让陈拾吃亏,让陈拾退让。
陈拾“:没有,我不知道怎么说。”
钟晓“:你想开店了肯定是有打算了,先干吧,叔叔阿姨知道了再说。”
陈拾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沈长川低着头,夹着碗里的菜,心里琢磨着他们刚刚的话。
一顿饭吃的虽然不是鸡飞狗跳,但也笑得够呛。
久别重逢的好友互揭老底,沈长川支着下巴难得安静的听着,听着别人口中陈拾的过去。还有没追到对象的季硕莫名见了小丈母娘,钟晓在外的雷厉风行终于表现出来。
仿佛早恋被抓包一样,而沈长川和陈拾则扮演学生时代恋情的知情者。虽然梁森雅跟季硕一再强调,他们还没有在一起。
吃完饭,梁森雅拉着钟晓回家姐妹夜聊,迟暮年伸了个懒腰跟陈拾说着今晚去他家住,沈长川手揣在兜里说自己顺路送他们去陈拾家。
季硕感觉自己头上有一只乌鸦带着六个点飞过,不对,不对的呢。怎么他来的时候一个人,走的时候也是一个人。
“:森雅~”
“:我送你们回去好不好?”
痛定思痛觉得问题发生在自己应该主动送女士回家的季硕,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大人一个声音。正在说话的沈长川跟陈拾浑身一颤,一脸惊恐的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接着,义正言辞的钟晓提前回答了季硕“:又不是没有车,我跟梁森雅先走了,你们自便。”
梁森雅一脸无奈的拍掉季硕拉着她胳膊的手,说“:没办法,先走啦。”
于是陈拾跟沈长川眼睁睁的看着季硕在原地伸出了尔康手。沈长川下意识的扶着陈拾的肩膀笑得停不下来。
迟暮年“:咋了你俩?快走陈拾,今晚上号陪我打两局游戏。”
沈长川“:行,走快走,我送你俩回去。季硕,走了啊!”
沈长川推着陈拾的肩膀把人往停车场带,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季硕骂了两句然后追了上去。最后莫名也上了沈长川的车。
送完人,沈长川开车回家,一脚把季硕踹进客卧里然后回自己房间洗漱。
洗漱完出来,沈长川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从床头柜拿出了好多年没用过的本子,找到了之前扔在里面的笔,在本子上写下一句
——我似乎对他的过去很好奇,这是从没出现过的想法。我不知道,我是想参与他的未来吗?
学生时代年纪轻轻就被朋友调侃一把年纪的小沈老师,沈长川同学,有一个习惯。而这个习惯来自于他的父亲。
沈建明在头发还浓密的时候,摸着儿子的头,告诉小沈说“:如果有一件事,对你现阶段影响不大,但是你目前还没办法确定的,你就先把他记下来。”
既然你会在意这件事,那就去寻找他的答案,等一段时间后你再翻开这一页,一定会有你想要的结果。
啪,沈长川合上本子,把头埋进了枕头里。今晚会是一个好梦。应该吧?梦里自闭的小猫扭过头朝他笑,结果被突然冲出来的一只德牧连拖带拽的拉走了,沈长川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德牧在骂他。
第二天,沈长川就从季硕嘴里得知,陈拾跟梁森雅请了一周假,被他那个叫迟暮年的朋友带去景德镇玩了。
……
所以那个德牧其实是真的在骂他吧?
陈拾的学生时代,在遇见迟暮年他们之前,大多数时候是灰暗的。他不是一个外向的人,但父母说,要跟每一个人交朋友,所以他看起来又是那种人缘特别好的,跟谁都能说上话,谁都可以开玩笑的人。
直到现在为止,陈拾也觉得那段时间很可怕。上学的时候,他会讨厌那些不得不参与的集体活动,讨厌要求合作的双人游戏。看起来他跟所有人关系都不差,但每到双人活动,他大部分时候,都是落单的那个。
直到迟暮年跟钟晓拉开他心里那个小房子的窗户,自顾自的走了进来,他的世界才开始有了光亮。
“:我去,哎陈拾,陶艺师傅都好牛啊,一摊泥,就这样那样,就可以变成各种东西,魔法师啊!”
陈拾正想着,别迟暮年拍了拍肩膀打断了。迟暮年知道他想开陶艺店,便托朋友找了个老师,拉着他来跟人家学习。
“:阿年,谢谢你。”
正惊叹于陶瓷制作过程的迟暮年拍了拍陈拾的肩膀,笑着说“:这有啥的,你难得有想法,兄弟能帮就帮啊。”
陈拾笑了笑回应他。迟暮年顺道也学习了一下,最后发现自己在这方面属于毫无天赋选择放弃。他还有工作,在这陪陈拾待了两天以后就走了。
陈拾从练泥、塑造、修胚、素烧、上釉到釉烧和开窑一一学习。老师傅惊叹于陈拾的天赋,也乐于去教授自己的一些本事。
等陈拾差不多都吃透学会了,又跟师傅说了自己的打算。师傅就仔细跟他讲电窑和气窑的区别,不同种类的泥料…最后临走前,师傅送了一套手工工具给陈拾,嘱咐他下次记得回来看自己。
九十月的天,北方有些地方最低温已经在十度以下,而南方恰恰相反。陈拾是坐最早一班飞机回来的,一出机场就被冷风刮的清醒了三分。
叮——
微信的提示音响了起来,陈拾缩了缩脖子,拿出手机看消息。
沈长川:听梁姐说你今天回来,最近两天降温厉害,你不会没带外套吧?
Cheng.:[自闭小猫.jpg]
沈长川:哈哈哈
沈长川:给你变个魔术,你闭上眼睛,倒数十秒钟后抬头。
陈拾有些莫名其妙看着沈长川发来的消息。他在思考是问他要做什么,还是先打个车,不然感觉自己会冻死在机场门口。
还没做出下一步动作,汽车的引擎声由远而近。陈拾有些没反应过来,迟钝的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见印象里属于沈长川的车朝自己开了过来。
车辆靠近时踩了刹车,车窗被摇了下来,沈长川带着墨镜,一副装的要死的模样冲着陈拾吹了个口哨。
老天,沈长川应该感谢自己皮囊不错且陈拾姑且算把他当成朋友,不然这个操作,多半要被说是变态的。
“:你…怎么来了?”
梁森雅昨天是问了他的航班,但那是因为她有事情要忙,确定一下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到店里。但是沈长川又是怎么知道的?
陈拾感到有些说不明白的不舒服。
“:你先上车,我送你回你家换个衣服,后座有一件我自己的外套。”
沈长川下了车打开后备箱,揉了揉鼻子对陈拾说。陈拾看了一眼他,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放了行李绕过他上车。
得到个背影的沈长川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被季硕跟好几个朋友评价过理智不冲动的人,遇见陈拾以后总会有那么几天做事不过脑子。
难怪沈老师昨天说他最近感觉整个人变得浮躁了很多,哎…又做错事了。
车上又变得死一样的寂静,沈长川关了音乐,咳了一声,观察了一下在后座低着头的陈拾,老实的开口道歉。
“:对不起陈拾。”
见后座的人抿了抿嘴,他知道那是陈拾不知道说什么时的表现。直到刚刚下车想给他接过行李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这种惊喜。
他以为算是惊喜的事情,可能不会让陈拾感到高兴,而是负担。
“:是我考虑的不周到,我不应该擅自打听你的航班,下次我会自己问你,并且确定你需要再做。你能原谅我吗?”
“:陈拾。”
沈长川喊他名字的时候,情绪总是很丰富。能从简单两个字里听出他当时的心情。陈拾胸口闷闷的,他觉得沈长川这次的语气带这些微不可查的试探跟小心翼翼。
他想说,没事的,是他耍小脾气。别人来接机,他应该感到高兴,并且感谢才对。
可从前像公式一样应该脱口而出的话今天怎样都开不了口。他不想是自己的问题,他就是不高兴。陈拾没有回话,沈长川一时间有些心慌,然后启动了车,耐心的闭嘴了一分钟,又忍不住开口了。
不过在他开口之前,陈拾终于说话了。嗓音有些沙哑,但是带着一些沈长川现在还不太明白的感情。
他说“:我应该原谅你。但是我真的不喜欢这样,像我该做什么又被安排好了一样,下次…你不要再自作主张了。”
沈长川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隔着一个后视镜对陈拾笑弯了眼,嘴上保证着自己下次一定以他的想法为最先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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