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那一套下来，赵江明显被震住了，看起来尊敬了不少。
“哈哈……就，平常玩儿嘛，成年人了，喝点小酒什么的都可以啊。”
“哦。”我意味深长地看着赵江，脸上带了一丝假笑，“杭然好玩儿么？”
“怎么会呢……我都能当他父亲了。”赵江打着哈哈，很明显是听懂了。
我把杭然喊回来，看着他满脸恳求。
“主人领狗回家，我也不好阻止，去吧。”
杭然闻言周身一颤，被赵江生拉硬拽着走了，他频频回头看我，那眼神从哀求到绝望。
我不看他，直觉得他是个蠢货，给他机会他不中用。
但他俩出去不过一分钟，警察便来了。
我看了一眼便关上了门，回到沙发上后莫名的松了口气，一下子脱力靠在了程铭身上。
“……我不想干了。”我颤抖着说，声如蚊讷。
程铭抱着我安抚了很久。
那一夜我和程铭为了解决杭然那茬子事，忙碌到了天亮。
第五天时，杭然全招了，还自首了，我去看他时，他依旧很犟。
但我交了保证金，将他保出来，之后让我爸起诉了赵江。
我说：“你就算去自首，对公司造成的损失你也赔不起。”
杭然原本垂着眸子，此时此刻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的确很像犬类，还是那种犯错后怂巴巴的犬。
也不太算是骂他，但也算……
“你多吃点，太瘦了。”
“……嗯。”
“你是不是更想跟着程铭？”我问他。
杭然垂着眼眸，半晌才点头：“嗯……”
之后我问他话，他就用点头摇头代替了。
对于杭然想跟着程铭这事，我让杭然想了三天。
为了不招一个啥也不懂的秘书，我说：“没事，他不要你的话你还回来。”
第三天，杭然递交了辞呈，我签得很利索。
有一种将他放还自由身的感觉。
可惜程铭不缺秘书，杭然又被放回来了。
杭然回来以后，我免掉了他的试用期，但他一连好几天都有一种失落感。
我试图打消他的念头：“你少惦记了，他不会要那么多秘书。”
以我对程铭的了解，对于他来说多一个秘书也无妨，他多半是觉得不要杭然能完全规避一些问题。
“嗯……”杭然点头。
我叹了口气：“放松点，我不打你，前两次打你只是因为太气了，坐着吧。”
杭然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我。
“你几岁就跟着赵江了？”
“十七。”杭然回答得很自然。
我点点头，没兴致继续了解他的情况，只是持续观察着他。
乍一看很自然，实际上十分局促。
于是我一个电话叫来了程铭。
然后自己出去了，暗中观察了半天发现杭然跟着程铭还挺活泼，他单纯怕我而已。
我心塞不已，男朋友好像要有男朋友了。
临近下班，程铭从我办公室里出来，大概是正好对上我幽怨的眼神，他愣了一会儿，随后抱住了我。
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虽然不太好，但胜在程铭是在安抚我。
我朝办公室里的杭然看去，他的眼神令人捉摸不透，像是羡慕，但又像是在愤恨的控诉。
我大概了解什么叫做窥探别人的幸福了。
于是我再没叫程铭来过公司。
但杭然看起来一蹶不振的……
见此状况，我只得在晚上问一下程铭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程铭说：“他是情绪明显了点，不用担心。”
“……太明显了，我都怕他把我安排给他的事情搞砸。”
程铭笑了一下，道：“他不会搞砸，除非受人指使，他很乖，只是看起来不老实。”
“乖”一个用在人类身上很奇怪的字眼……
“你没觉得他像某种犬吗？”我纠结了一下说。
程铭看了我一会儿，似乎陷入回忆了，大约一分钟后，他乐了很久。
第二天，七点多我便把程铭带去了公司。
杭然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待着。
秘书室的门开着，我和程铭路过，瞟了一眼杭然。他似乎在放空。
不过他看到程铭的一瞬间，便直起了身子。
但他没过来。
“要不，你把他收了吧。”
“不收。”程铭说得很直接，而且声音恰好够秘书室里的人听到。
我拿着一个特显老气，外面带着竹子印记的双层玻璃杯借口去接水，路过秘书室留意了一下杭然。
杭然不开心的很明显，蔫蔫地趴在桌上。
我回到办公室后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程铭，坐在他身侧。
开始跟他了解事情经过。
我说：“杭然看起来喜欢你，很依赖你。”
程铭似是被我的话震撼到了，眼睛都睁大了不少。
他张嘴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看起来像被侮辱了，但又没法反驳……
我跟程铭谈了谈合作，谈完便放他走了。
我去秘书室时，杭然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很委屈。
“……”
问：想把他当狗撸怎么解？
感觉自己像那个强抢民男的强盗。
“又不是我不让你走，是程铭不要你。”我解释道，随后话锋一转，“你为啥想跟着程铭？你得给我个解释吧。”
杭然说：“他帮过我好几次，想报恩……”
“你别在我俩感情里横插一脚我就谢天谢地了。”我脱口而出。
杭然瞳孔震颤，以至于身子都颤了一下。
像是一阵恶寒。
气氛沉寂了好几秒，杭然哽塞着说：“你怎么那么想！？我不想跟……”
他涨红着脸声音弱下去：“不想再跟任何人有那种关系了，和程老板也不行……我之前是被迫的，我、我是直男……”
我的脸瞬间烫起来了，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挠了挠鼻梁。
缓了口气后抬头继续看他。
我看了他很久，看起来真好欺负。
“你最好别骗我，不然给你业内封杀。”我恐吓道。
我想他应该能知道这事儿有多吃力不讨好。
但好死不死的，这货信了……
“我没骗你……”
“……”
他最好是霸总文看多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我就很少再想东想西了。
晚上回家，换上居家服后我便去了影音室，窝在柔软的垫子上，打开投影放了一部电影。
随后想到了什么，给程铭发去了一条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消息——
「哥~」
后面还附带了一个好早以前搜刮来的可爱猫咪表情包。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得到了的缘故，我跟程铭的感情没有以前那么热烈了。
准确来说我对他没那么热烈了，因为热烈的一直是我。
几分钟后，程铭给我打来了电话。
“要吃什么宵夜吗？”
我说：“带份饭吧……宵夜到时候点外卖也行。”
程铭没问我吃什么便挂断了电话。
他回来的很晚，我吃了点东西垫补，听到他的脚步声便起身迎了过去。
我没穿鞋，赤脚踩在地上声音闷闷的，我看着他换上拖鞋，凑过去抱着他。
天气愈发凉，他穿着冲锋衣被我抱着，偏硬的布料窸窸窣窣……
他身上带着一丝丝冷空气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
我跟他吻了一会儿，心里有点委屈：“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抱歉……忘记跟你说了，加了会儿班，饿了？”
“嗯。”我点点头。
倒没有太饿，就是有点莫名其妙的想见他。
无时不刻的想见他。
15
吃过饭，洗过澡后，我和程铭窝在影音室玩游戏。
程铭一路上都静静的什么也不说，我闹腾得很。
“掉了掉了掉了！这边！”
人物还是掉下去了。
我一气之下丢掉手柄扑到程铭身上拽开他的领子咬了他一口。
“……！”程铭一颤，将我抱紧了。
他情绪的简直稳定的要命。
我坐在他身上，把他的两只手放在我的腰上，身子与他贴着。
他说：“每次这样都感觉很罪恶……”
“那我不招惹你了。”我说着，从程铭怀里起来。
程铭仰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随后我再度坐在他身侧靠着他。
“你那儿怎么样？何倩找你没有？”我问他。
程铭摇头：“没有，就是最近新招了一个秘书，毛手毛脚的。”
我不在乎，抱着他的腰往他颈窝凑去。
听着他时不时闷哼。
之后他抱着我的腰背，我只得搂着他的脖子承受。
第一次这么极致地贴着他，于是缠着他好几次。
“再来……”
“嗯？”程铭声音闷闷。
我不由自主地假装委屈：“再来一次。”
“不可以。”
“你不行？”我说。
程铭嘴角抽搐：“不准要那么多次。”
之后捣出沫了，屁股也有点疼。
洗完澡以后，我缩在被子里不想出去，程铭趴在床边看着我。
“还么？”他问道。
我耳朵发烫，只漏出一双眼睛看着他。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别的房子住着，因为生气重新买了套房子。
我一连好几天没搭理程铭，程铭几乎每天来找我，偶尔还会带着豪车、手表，或者不动产证那些的过来。
无论他带不带东西我都不让他进门，甚至将他锁在门外。
直到第九天。
程铭委屈巴巴看着我：“我错了……”
我朝着他喊道：“我很疼！非常疼！！”
程铭转身走了，正当我以为他疲惫了不想再哄我的时候，他跑着回来了。
还带着一捧花和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里面是一只戒指。
我看了程铭很久，凑过去抱着他。
也该原谅了，要是再让他这么哄下去指定会黄。
我和程铭继续和平共处。
大约过了半个多月，程铭去出差，我送他离开后，闲的没事在家待着。
第二天，我叫来几个好久没见的好兄弟来家里聚聚。
却让他们碰上了喜闻乐见的事情。
我第一次见到了程铭的新秘书——韩忱笑。
长得小家碧玉，有一种稚气未脱的感觉。
怎么认出来的？
因为她见到我的头一句话就是：“你好，我叫韩忱笑，是程总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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