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事情我从记者那儿买了下来,一点没让往出透露。
但风声多少也会走漏出去一点的……
这次见面之后,我便顺着我爹的意思,逐渐接手了公司。
上任头一件事就是接下何家的合作。
何家的公司总体来说是靠着何母运营,纵使那女人雷厉风行,也顶不住逐渐落败的产业。
我接下时,老两口专门拜访了一趟,邀请我去吃了一顿饭,我没回绝,欣然受着。
甭管如何,何家欠的人情不是一顿饭就能还的。
再往后,我跟程铭了解完公司的一些东西,疏远了他将近半年。
期间我和程铭在何倩生下孩子时去看了一眼。
我俩彼此都没说什么,看完就各自走了,像素不相识一样。
那之后,程铭也顺着我的意思没见我,只是偶尔给我发消息。
我则忍不住端架子,时常给他来轮回。
再见面时是在晚宴上。
程铭不理我不说,还剜了我好几眼。
搞得我觉得自己像个……
渣男?
我趁他出去透风时巴巴地凑过去,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腰窝。
他又白了我一眼,一声不吭地走了。
“哥……”我轻声叫着他,再度追过去。
宴会结束后,我死皮赖脸的跟着他回去了,结果被拒之门外。
他真生气了。
我一边道歉一边挠门:“哥!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会不理你了!哥哥……!”
挠了半个钟头,门开了。
程铭穿着一身睡衣,身上带着丝丝热气,还有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我凑过去抱着他,顺手关上门,在他颈窝拱着,顺道嘬了个草莓。
“有点脏,别碰我。”程铭一只手放在了我腰上,轻轻推拒。
他是在说我脏?还是在说我……脏?
“我脏……?”
两个字在我喉头滚了好几圈才勉强问出。
程铭反矫情:“没听懂吗?洗澡去。”
“……”我沉默了。
也是,他要是讨厌我的话,会在我抱他的时候躲开。
我去洗了个澡,随后光着出来,从他眼皮子底下走了。
程铭看到我时,声音都十分惊诧:“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没拿浴巾?我给你拿啊。”
我牟足了不要脸的劲儿,但还是有些扭捏,耳朵也红了:“又、又不是没见过……”
程铭的耳朵也泛起了一丝薄薄的红。
那晚我抱着他睡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程铭靠在床头上看着我。
我醒来后拱进他怀里,随后倒打一耙:“……你怎么不找我?”
“你难道理我了?”程铭完美拒绝了我的倒打一耙。
“那不是理了?”我死皮赖脸地闷声说道,把头放在他胸口。
他的心跳极其有力,而且速度加快了起来。
我抬头看他,他面色如常。
之后就令人难捱了。
“疼么?”程铭嗓音微哑且温柔,力道却半点不小。
“嗷……!”我叫了一声,身子僵了一下,紧接着声音便软了下来,“嗯……”
他抱着我吻了吻,问道:“为什么不理我?”
“……忙,一直、脱不开身,你搞的那些(项目合作商),我……我谈不动。”我说着不禁缓了口虚气,脸颊瞬间变得滚烫。
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好。
程铭极少抽烟,还总是那副纯良模样。
装纯像培养程家继承人的必修课。
因此我在他抽事后烟的时候把他手里的烟拿走摁灭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我以为他不完全了解我,直到他说:“你是觉得我闻不到你身上的烟味吗?”
被揭穿了……
我眉梢微动,抓着他的一只手,不给他往下说:“反正你不能当我面抽,你得戒烟。”
程铭答应的很利索,之后就再也没在我跟前抽过烟。
我甚至都很少闻到他身上的烟味了。
我跟程铭就这么在私底下好好处着,也没打算跟人说。
明眼人看得出来,偶尔调侃两句,但不会搬到明面上。
13
事情一茬连着一茬。
我以为我和程铭在商业上就这么井水不犯河水的走下去时,公司出现了巨大问题——
机密泄露。
还是程铭告诉我的。
这个幺蛾子还是杭然闹出来的。
出事的那晚,我本来想叫来杭然对峙,但程铭拉住了我。
他说:“杭然年轻时什么也不懂就被赵江拿住了,你让他先好好休息吧,明天找他。搞出这个场面也不止他的错。”
我应下了。连夜去公司,召集了各项目的经理开会,没有叫杭然。
第二天不到上班时间,我便叫来了他。
不得不说,杭然是个漂亮男人,很好的公司排面。
可惜跟错人了。
他来的匆忙,发型没有搭理,是很乖的顺毛,领带拿在手里还没系,他站在门口打算系上领带再进来。
“来,过来。”
杭然拿着领带进来,眸子微垂着,半晌才肯抬眸看我。
很漂亮的眼睛,眸子湿漉漉的,睫毛也很长。
“你多大了来着?”
我问着,像是给程铭系领带似的,给他系好领带,动作带着一些浅薄的暧昧。
“……27。”
“比我哥还小一岁……你这个年龄,工作挺好找的?”
我在他打算说话时不知轻重的往紧系,看着他的脸色被憋得发青,抬手来抓我的手。
我在他抓到我之前放开了他,装可怜我还是会的:“不好意思,走神了,你不会怪我吧?”
“不……不会,谢谢程总帮我整理衣服。”
杭然颤抖着手迅速整理好衣服,笑得谄媚却并不恶心,令人想欺负。
“在这儿干了几年了?”我坐在办公桌前问着,拿出一包烟,拿出一支递给他,“帮我点上。”
“九年,当年我上大学早,没钱,是这儿接纳的我……”杭然语气柔柔的,似是在回忆,他将烟抿在嘴里点燃,抽了头一口后递给我。
我接过烟,看着他:“挺久了,姓赵的让你陪过么?”
问的很脏,但就是想膈应他。
杭然身子一僵,随后猛地摇头:“没!我跟江总没什么!”
“我以为他会要你呢。”我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杭然看起来有些紧张。
我将他刚才抽过一口的烟丢了,自己重新拿了一支点上抽了一口。
“你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犯下那么大的错误,不争取一下减刑?”
我说着,抓着他的手腕让他凑近过来。
他跟我差不多高,手腕却很细,手也不大,腰也看起来不堪盈盈一握……
甚至让我觉得他身上唯一有肉的地方就是他的翘臀了。
我肯定我看着他的眼神让他不适,但对付赵江的狗,用赵江的办法最好了。
“程总……?我、我没懂。”杭然尽心尽力地演着。
我缓了口气,问道:“赵江打过你么?说实话。”
杭然真是……犟种一个,一点都不会顺坡下驴。
我真想打他,但又不想背上打秘书的坏名声。
“嗯……”杭然声音闷闷。
“打的哪儿?”
“……”
杭然那两个字说得过于轻,但根据他泛红的耳朵,我猜到了。
我抽完烟,把烟头丢到烟灰缸,示意他把门关好,拍了拍桌子。
跟他相处这么久,我第一次觉得杭然乖,他就那么顺着我趴在了桌上。
我觉得怪异……
觉得他像是被驯服的动物。
我没打他就这么欣赏了一会儿他的乖顺。
但我没料到这货有低血糖,我刚叫他起来他便一下倒在了地上。
“卧槽!”
我惊呼!
随后麻利地去外面找了块糖给他放嘴里,然后无比轻松的把他扛起来放到了休息室。
又找了个信得过的医生来给杭然做全身检查,也没顾得上医生是男是女。
医生来了我才反应过来。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人还没醒。
然后我就看到了杭然腰上的疤痕,很狰狞,面积很大。
还没等我问医生,她便猜出了我要问的。
她说:“这是烫伤,你等等,我调一下他的病例。”
我应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等着。
病例还没调出来,赤条条的杭然便醒了。
他瞳孔震颤,捂着身上的伤,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睡会儿吧……给你检查检查身体而已。”我伸手拿开他挡着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杭然一直抓着我的手腕没撒手。
医生一条条看完他的病例,得出了结论。
他被长期虐待了。
看来赵江并不宠他,不然也下不了狠手。
医生离开以后,杭然才松开我,穿上衣服之后慢慢承认了。
还真跟程铭说的一样,是被赵江指使了。
“……这样,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当人证,二是被我送进去。”
杭然可能是背锅背习惯了,选了第二个选项。
傻乎乎的。
以至于我沉默了很久,继续给他做思想工作,明里暗里给他透露信息。
我跟杭然一道耗到了下午下班点,我心情极其不爽,不由自主地瞪了杭然好几眼。
他的声音是在跟程铭太像了,让我有点想欺负他。
但因为他实在太蠢……我不想理他了。
这件事忽然告一段落了。
第三天的晚上,程铭拎着凌乱的杭然回来。
程铭脸色通红,嘴唇抿得很紧,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
杭然身上披着程铭的西装外套,身子明显打颤,像是被从某种奇怪会所救出来的……鸭子。
“……?”我瞬间坐直,看着两人。
场面着实有些奇怪。
“程总,我承认,救救我……”杭然膝盖软,一下便跪在地上。
我看着他不由得笑了一声。
怎么老有人拿我当善人。
正当我打算说话的时候,门铃响了,程铭去开的门。
我伸手挠了挠杭然的下颌,看着他满眼恐惧的模样,将他拽起来,给他指了个路把他赶到后院,让他报警去了。
我抬头往外看去,外面的是赵江。
赵江显然不拿现在的程铭当回事,一把将程铭推开了。
程铭猝不及防地被撞在了墙上,发出了一声闷哼,眉头都皱了起来。
我心头一颤,恨意一股脑漫上来。
我抓起玻璃杯砸在赵江脚边,怒目圆睁:“我日你祖宗!你特么□□啊?!”
赵江躲得很快,脸上很快堆满了笑:“小程总啊,我不知道您在,我刚才看到小杭被程铭带回来了,就来找找。”
我冷哼一声,去扶着程铭到沙发上坐下:“那是我的秘书,你找他做什么?”
“我们刚才跟小杭玩儿得好好的,程铭忽然来截胡了我才找过来的。”
赵江说着,很自然的打算进来,我指了指他,他讪讪退回去站着。
“没让你进,老实在外面站着,私闯还这么横?这要是国外老子拿枪轰你!”我说着,用力指了他一下,抓着程铭的手以示安抚,“怎么玩儿的?我哥很少那么主动的当救世主啊。”
国外待了四五年,枪一下没碰到过。
当然……仅仅是私闯民宅没对我造成威胁的话,也不至于拿枪轰。
但在外面人设都是自己给的,说行就行,赌的就是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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