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午夜场的酒吧里什么牛鬼神蛇都有。尤其是在非正规的地界，顺带做些赌场生意更是暴利。
五彩斑斓闪烁的灯光下弥漫着浓重的烟酒味道，但凡从外面来个人都能直接扶墙吐出来，简直乌烟瘴气。
几大刺激物作用下，男男女女神色亢奋诡异，用颅内**来形容都是种贬低。
他们手舞足蹈，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贡献出对生活最大的激情，每张脸上都展露出沉醉在梦境中的痴感，整个大厅群魔乱舞。
方曜按照订单，整箱整箱将酒水往客人面前送。
突然，一个酒瓶砰的一声狠狠砸在他头上。
喧闹环境中，这碎裂声照理说本不明显，但却像是触发了开关，为情绪发泄找到理由。
霎那间的集体停顿后轰然爆发，各种暴力言行疯了一般扩散开来。
“他娘的！死杂种！敢当着老子面出千！？”
“弄死这个狗仔！弄死他！”
“敢吞老子的钱，简直活腻了！”
“...”
幼小的方曜迷茫中不知被谁踢了一脚，狠狠被踹进桌子底下。
他下意识伸手一摸后脑勺，黏糊糊的，是血。
就是这点反应时间，场内已经乱成一团。
只想赚钱小钱的无辜群众惊叫着四散奔逃，脸上写满恐惧，被牵连受伤的人也不在少数，三两搀扶着，跌跌撞撞跑向门外，生怕惹上麻烦。
桌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被砸得支离破碎，玻璃碎片撒了满地，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酒精味和焦灼的气息，在狂躁音乐中激痛人们的神经。
方曜镇定缩在角落，刚才感觉到危险时，他弯腰护住重要地方，顺势借力将自己送到一个较为安全的地带观察局势。
老板带着保安试图上前拉架却被几个壮汉围住，局势愈演愈烈下，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
“有人报警了！快跑，条子要来了！”
然后从身后出现抓住方曜，不给反抗时机，拉上他立刻往外冲。
好不容易七拐八绕远离闹市区后，在一个四下无人的阴影拐角处，那人才松开方曜的手。
现在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只是跑两步的时间，白雪就已经覆盖两人全身，呼吸喘气时吐出的白雾扑在脸上才有几分温度。
“喂，你没事吧？”
他注意到方曜脸颊被玻璃擦破一小块皮，伸手想要去擦却被躲开，只能悻悻把手缩回来，转头抽出根烟，动作熟稔地点燃：“吓傻啦？”
“没。”方曜下意识摇摇头，剧烈运动后满脸张红，好不容易喘着粗气回过神，觉得就这样回答不礼貌，于是靠墙挺起身补充一句：“习惯了。”
青年噗嗤笑出声：“你才多大？老气横秋的。”
方曜疑惑：“你看起来也没比我大多少啊。”
“那也比你大，至少我成年了。”
说着，还得意地拿出身份证在他眼前晃了晃。
行吧，那确实是要大些。方曜摇摇头，累到没精力搭理。
他准备找个地方把伤口先包扎一下。虽然流了很多血，但好在只是头皮受伤，出血量大也只是看着吓人。回头去网吧通宵看机子时，可以借用卫生间洗个澡。
青年见他要走立刻拉住人问：“你要去哪儿？伤口不处理吗？”
方曜摇摇头：“随便找个诊所上点药就行，没那么金贵。”
要是每次受伤都大费周折，那赚的三瓜两枣恐怕还不够付医药费的，他可耗不起。
“这怎么行。”青年皱眉不满：“这么好的一张脸，如果毁了多可惜。”
他掐灭最后一点火星吐出口烟圈，眼神微动：“我看你很缺钱的样子，那酒吧以后肯定去不了了，过来跟我混怎么样？”
边说，他边笑着往前凑。
方曜这才在灯下看清楚青年的样子，五官深邃，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透有三分痞气，是那种会在课堂上吊儿郎当和老师开玩笑却不被觉烦，下课又能在同学间称兄道弟混得如鱼得水的校草形象。
天生的上位领导者，极具亲和力，随便两句话就能把人吸引到身边。
“别不信，我就是干这个的。”见方曜狐疑，他还从口袋里拿出名片递了过去，上面写着——packing light明星经纪人，刘浩羽。
“实不相瞒，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我觉得你非常适合我投资。”
方曜：“什么投资？”
刘浩羽解释道：“就是当练习生，到时候会带你去上课，未来上台表演赚钱，唱歌跳舞嘛，大概就是这样。”
“带我去上学？”其他东西方曜都没听进去，他就精准捕捉到“上课”这个词，那可就太有兴趣了。
“当然，虽然教的东西不多，但肯定够你用。”刘浩羽拍了拍他的肩，怕被误会特意提醒：“正规的。咱们好好包装一下，未来肯定有市场。”
“那...要交多少钱？”方曜犹豫。
就他口袋里那三瓜两枣，如果现在出现个乞丐，还真说不好谁给谁施舍。
“交钱？不用。只要你能通过面试进入公司，我们包吃包住还每个月给你发钱。”
方曜原本期待的神情在听到考试后顿时暗淡下来：“还有考试？那我肯定通过不了。”
此话一出，刘浩羽赶紧安慰。难得找到个苗子，怎么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到时候我给你好好培训培训，就算没过也没损失什么，万一成功，那岂不是普天同庆？至少也要努力去试试才行。”
“...”
刘浩羽循循善诱，夸夸其谈，煞费苦心为方曜勾勒出一个根本无法想象的梦幻未来。
那个晚上，他们靠在墙边聊了很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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