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然刚到家门口,少爷就靠在他家门上守株待兔,嘴里叼着小袋番茄沙司,眼圈有些红。两人当初合租,对方就有这个小癖好,洗澡时喜欢在浴室嘬这种袋装番茄沙司——心情不好也是。
只一眼,他不由自主心软下来。
“... ...”时之晏也不说话,只一双眼睛打量他。自从那天两人闹翻,一个不低头,一个也不来挽回,发出去婚礼请柬同样石沉大海。
想到这里,他更不愿意先开口,因着意兴阑珊,显得无精打采,英俊脸上带着憔悴和懒洋洋。
“怎么不进去等?你知道密码。”刚从家里开的‘粤菜天花板’隆盛锦棠回来,尉然今天没去超市购物,也没到菜市场买菜。而是一整天待在隆盛后厨,观摩总厨掌勺,想学一道新菜。
他当然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也知道婚礼举办具体地点,当事人邀请就差戳他脸上了。
所以想学新菜,无非也是想找点事情做,人一忙起来,反省去胡思乱想。
眼下他先开口,自然给了少爷颐指气使机会。时之晏依旧靠门,没挪地方,冷笑一声回答问题:“我以为你改密码了呢,贸然开门,密码不对,岂不是很丢脸?”
尉然:“... ...”那你在这里堵我就不丢脸了?
不敢说。半个字不敢说。
他打量一下对方配有胸花的西装礼服,又看看对方精致的新郎妆造,最后看向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内心油然而生挫败。他完了,能让少爷这身装扮找来,纡尊降贵,自己今天指定得签点什么。
不出预料,没得到回应的时之晏再次开口,语气嘲讽更甚,几乎咄咄逼人:“最后问你一次,恋爱合约,签不签?”
“...签。”尉然这次不等人生气,赶紧回答。
不就卖身契么,大不了哪天翻车,摇大哥拿钱赎他。
他知道即便签完字两人在一起,自己也一定会成为过去式,或早或晚,总有一天。
一来他长相普普通通,二来性格乏善可陈,并无任何特殊,之所以能被看上,皆因大少爷占有欲作祟。
“你别急着拒绝,我知道你辞职了。”神思不属缘故,心里总想着可能第二次被拒绝,时之晏下意识拿出腹稿,“人有时候要学会低头,总不能为了尊严连钱...等等,你说什么?”
脑子转过弯,他猛然回神,确认一样死死盯着尉然:“你再说一遍。”
“... ...”尉然,“签。笔带了吗?给我。”
狐疑掏出签字笔,他还真带了:“这是你自愿签的,我可没有逼你。”
尉然内心麻木:“... ...”对对对,我自愿签的。
如同完成交接仪式,如同甲方乙方合同洽谈成功,签完字后,尉然差点想跟少爷握个手。
出于职业病,虽然决定卖身,他依旧逐条审完所谓‘恋爱合约’——真看得起他啊,一瞧便知出自专业律师或法务部之手,并非过家家那种,随之附一张2000W支票,流程从头到尾具备法律效力。
少爷不一定有真心,但一定抱着把他套牢目的开的这张支票。
2000W什么概念,尉然脑海里立马浮现剧本:开餐馆的爸,家庭主妇的妈,光棍的大哥,英硕的他。
换作普通人家,收下这个钱,简直永无脱身之日。
哦,对了,还要扣税。跟买彩票中奖差不多,按偶然所得缴纳百分之二十个人所得税,到手剩1600W。
他心情百味杂陈,但他新晋的金主喜笑颜开,高高兴兴开门,理所当然牵手,跟回自己家一样。一进门,二话不说将尉然压进沙发里,动手动脚,善解人衣。
那模样带点得逞的笑意,不再萎靡,重变得英俊又活泼,鲜活且漂亮。
嘴上跟着得寸进尺,以标准狂徒姿态,调戏尉然道:“快点亲我。然然,你也不想被家里人知道,你在外面做这个吧?”
说来奇怪,他这个人,明明极端擅长‘山不就我,我来就山’那套。可到挚友面前,不知怎么地,忽然矜持起来。非得人家主动亲他。
“... ...”面对金主索吻,尉然下意识朝后仰了仰,一张清秀的脸上鼻尖都开始冒汗。
然而这么一个小动作,瞬间让金主破防。
时之晏眯眼,眯出一个恶笑,压住人问:“你不愿意?”
语气中满是风雨招摇。
见他想发作,来不及多想,尉然立马亲上去——现实跟设想不一样,到底不敢孟浪——设想中的深吻变成一连串浅吻:第一个吻印在唇角,蜻蜓点水一样,绕开梦寐以求粉薄的唇,不带任何**;第二个吻亲亲少爷骄傲且傲娇的下巴,惹人不高兴时,一言不合就拿下巴看人;第三个吻很快游移往下,贴上属于男性特征的性感喉结,感受那里因紧张而有的吞咽动作;最后,虔诚的亲吻落在时之晏锁骨处。
一连串浅吻很快哄好金主,但俗话说得好——‘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大少爷脸比六月天、孩子脸加一起还难揣摩,上一秒言笑晏晏,下一秒就阴晴不定起来。
“哪里学的哄人把戏?”他蛮不讲理,“跟谁在一起练的!是不是那个野男人?”
两人姿势早不知不觉发生改变,为节省体力,他跨坐尉然腿上,高高在上,低头审判:“哄别人的把戏,现在又拿来哄我?!”
尉然:“?”你就说你吃不吃这套吧。
实在拿‘鸭嘴兽’没办法,甚至一想到‘野男人’指代大哥尉家辉,尉然差点忍不住打个寒颤。
出于无奈,将人抱紧,尉然抬头表白:“没有,只喜欢你...好喜欢。”喜欢得要死,想每天睁眼就能看见,想夜夜拥在怀里...本以为痴心妄想永远不会实现,毕竟他喜欢的人顽劣又浪荡,天真又多情。
大抵这样眼神太过炽烈,饶是花花公子,同样难以抵抗。面对突如其来情话,时之晏愣了一下,破天荒产生害羞情绪,抬手摸耳尖,竟然发烫。
“... ...”新晋金主好半天不说话,也不回应表白,不知想些什么。
正当尉然胃里纠成一团,心脏酸涩,以为终究自取其辱时——
“...真诚实~”少爷发话了,给予爱慕者以赦免,分外大方道,“给你个奖励。”
......
他手把手教尉然睡自己。
还有什么能比这种馈赠更慷慨?根本没有。
整个过程,他引导挚友湿吻,引导对方进入,宛若献祭一般,将自身灵魂填满。汗水自额头滑落,滴在身下人脸颊,明明难受是他,倒仿佛躺在床上的尉然哭了似的。前所未有体验,身体像被劈开,怪异感让人忍不住捂紧小腹,想将酸软饱胀压下去...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捂身下人眼睛,低声威胁道:“不许看。”
“不准看我。”
末了凑在人耳边低声告诫:“敢离开我,就咬死你,真的。”
他以为他是恶犬,假使被辜负,随时准备着择机伤人;但在尉然那里,他从来都又娇又贵;虽然眼睛被捂住,可耳边能听见吸气声,心底担忧几乎溢出来。尉然停下动作:“你——”你不用这样,不用做到如此地步。
“...谁允许你停了?”
那股子难受劲渐渐消失,金主眉头舒展,再次以吻封缄,霸道人设丝毫不减——
尉然看不见,自然不清楚对方嘴上游刃有余,身体羞耻得全身发红。
......
我只有这么点烂人真心了,时之晏一边亲人一边想,不管你稀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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