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沈漓的大哥啊。
突然一下子,漓的仅有的自尊都碎了,在那沈卿双眼注视下,碎得稀烂。
少时被人绑,现在的相遇竟然这样的可笑。
“哟,沈大公子这个读书人也被迷住了!”
“哈哈哈哈!”
沈卿不知道如何是好,脸色全白了,他怒吼一句:“闭嘴!”
结果邻座的来了一声:“就一千两黄金想买走?黄毛小子不自量力!”
场子里的人都笑了,都为这可笑的热闹张开自己的嘴,笑得前仰后翻。沈卿不知道自己丢的是面子,还是自己的胞弟,可是笑声不停,像是黑影在背后不停地戳他痛处。
“京城沈家!书香门第出来一个这样的人!”
沈家大公子在不存在的质疑中想明白了,他丢的自然是面子,那台上的怎么可能是沈漓!他沈家没有这样的腌臜人!当他再次抬眼看漓时,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惊讶和不知所措,只是冷漠。
“不过如此。”
好一句“不过如此”。
漓的心踉跄了一下。
可是有人不乐意了。
“小屁孩看热闹就看热闹,说什么不中听的。”
然后就是闹哄哄的抬价,像是非要买走不可了,像是非这一个洞不行了。
荒唐至极。
漓站在台上,端着清冷的脸,心里是翻江倒海,手在不停地颤抖,他已经听不清外面在吵闹些什么,似乎有听到“一斛珠”,那“一斛珠”为何物?可怜人在心里捡着破碎的自尊,想要与这里所有的人不同,他需要这个,可是他兄长的眼神,一次一次将他打倒。原来他自己早就与沈家无缘,原来他早就被打上了“娈|童”的称号。那还出什么逃,还藏什么匕首,就算逃出去了,这沈漓啊,已经没有归所了。
他啊,逃不了了。
“成交——”
漓终于被卖出去了。
自尊不用去捡,早被那风吹散。
漓的眼睛却没有往日那般灵动,死沉着像是一滩臭水。楚无伊本来还想替他高兴,毕竟买下他的还是位俊公子,可是看到漓这个样子也说不上话。
楚无伊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那又如何,都是做这一行的人,可以随随便便逃脱命运吗?像是偷了钱的贼,被烙上烙印一样,而且他们的烙印可是比“偷”更加入不了人的眼。他看着漓被拉走,被换上裸露的纱衣,是丢了魂。
夹在衣袍里的匕首连着衣袍一起被丢在地上,漓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终归是什么也不是了。
红烛燃白纱,一身白衣的漓被红脸灌下药,脸色也跟着绯红起来。
红脸走之前还叫他好好表现,讨客人喜欢。
漓支支吾吾地答应了,他现在可是娈|童,哪里还有什么节操,少时读的圣贤书都抛掷脑后罢。
床榻上的妙人儿停止了逃跑和思索,被牢牢锁在世俗之中。
孟章带着面具站在这迷乱之地,恶心地想要吐,那红脸把他带到门口。
“公子,请。”
红脸的脸长得不让人恶心,但是她的一切行为是多么的反胃。
孟章没有回话,推门进屋,锁上门,摘了面具,他看到被红脸精心布置的房间,熏香袅袅,漓还是像小的时候一样蜷缩在榻上,很小的一只。他走近正要叫醒漓,看到漓红透的脸,以为是发了热病,刚要上手摸却被漓挡了回去。
“走开……”这手软绵无力。
“阿漓?”
“不要碰我……”漓努力着睁开眼,眼前居然有是个熟悉的人,他冷笑一声。
孟章以为漓只是病重,毕竟在刚刚在下头看台上的漓就有些恍惚的感觉,着急地问他:“可是着凉了?”
“滚……”漓不是第一次尝到药的威力,这次却比以前的厉害多了,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情来,挪着身子向后靠。
只见孟章凑上来,想要给漓把脉,这张脸终于是看清楚了。
八年里一个亲人都没有看到,现在一下子来了俩。
漓动动唇,声音极细,唤孟章的名字。
“顾扰尘……”他的心和身体已经剥离,“你怎么……”
漓已经糊涂了,觉得好热,但是心里的恐惧叫他远离今夜要做的事情。
孟章拉过漓圈在怀里把了脉,才觉得自己蠢,这是媚毒,一心只想着人为什么瘫着,都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可是带着面具在众人下买下了漓的这一夜。
“顾扰尘……”漓迷离着眼唤孟章的名字,在红烛微弱的光下,他熏红的脸和透着肉谷欠的白沙衣,就这样裸露地缩在孟章臂弯里面,连熏香也在催着这一夜的结合。
“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是和沈卿来的吗?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我很脏……放开我……”漓低着头靠在孟章胸前听着没有动乱的呼吸。
“唔……”
孟章扣住漓的手,正用灵力在疗毒,他没有想到这个媚毒这么难解,靠在他胸前的漓浑身都很烫,想用另一只手要扶漓的额头,却被中毒之人含住了手指。这位神君愣住了,虽然常与解君扮女子,但是他从来没有上过场,而且探军报也用不着。更别说什么春色图,那只有少时被人拉着看过,看过就忘记了。所以现在他应该做些什么?就这样放任漓啃他的手指吗?这可肯定是不行的。
唇瓣嘶磨,孟章没有犹豫立马拉出已经湿润的手指,漓呜咽一声。
媚毒渐渐地开始解了,漓失去意识靠在孟章身上昏睡过去。而还清醒的人就有些不太好受,他只得坐在旁边念了好一会的静心咒,明明什么都没有干,像做贼一样心里捣鼓。
清醒那人看了一会窗外的天,又看一会漓。收拾了褥子将漓变小,连夜逃离出广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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