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亲你吗……”
骊凑上前,他将吻带着记忆送给了孟章。青涩的融合抵挡不住汹涌的爱意,一但将猛兽的桎梏打开,就关不回去了。
饮酒不比饮茶,甜酒的滋味是后知后觉的,要小心翼翼啊,饮酒的醉客一滴都不能将他洒了。可是甜酒却在酒杯里摇摇晃晃,一不注意那杯面的缺口就将醉客的唇划破,流淌出甜滋滋的血。
醉客已经醉了,管不了这么多,他在沙漠里走了十五载,已经口渴得不行。上天本将他的甜酒收走,只留一片荒原,可现在酒就在面前,这般心心念念,要慢慢地喝啊,要温柔的对他。
次日,骊醒来时,已是在璞玉园里,素色被褥盖在两人身上,试图掩饰什么。他移了移身子觉得腰酸,但还是要起身打道回府,毕竟急匆匆来这儿,太白山哪边可什么也没有交代好。那些个小地精本就八卦,要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又是给他的账本上添一笔麻烦。
他坐起身,看到孟章枕边摆放着两件不同色的衣衫,可叹自己睡在床榻里边,伸出手都不一定够的到,不想吵醒孟章身上又一|丝|不|挂,正考虑着要不要绕到后面,旁边那位装睡已久的主才故意扮出一副睡眼惺忪。
“怎么了?”孟章的声音哑哑的,“大清早的,再睡一会。”
“要回去办正事。”骊打了个哈欠凑到孟章面前,想伸手去拿衣服,被褥本薄动作过大就掉了下去,将将遮住一块。软腰似碰不碰地挠着孟章。还是够不到,他有些无语:“放这么远做什么。”
两个赤身**的人一大清早又贴在了一起,上头那个没觉得什么,下头那个心痒难耐。
孟章很快地侧身将骊压在下头。
“嗯??”骊有些惊讶地看着红透耳坠的身上之人,“你……唔!”
孟章给骊的颈上盖了一个章:“我去拿。”说着又将唇凑上前,蜻蜓点水般掠过。
两人穿好各自的衣裳,孟章拿出一把木梳,期待地问:“阿骊,我想……”
“随你。”骊孩子啊惊讶于衣裳尺寸的合适程度,随便应了孟章的话。直到孟章拿出发带,他才缓过神原是要给自己束发。
孟章撩起骊的长发,看到骊后颈三处的红点,心里痒痒的,忆起昨夜青丝散在微微烛火下,他咽了咽:“好了。”
“有劳。”
这位神君收手有点恋恋不舍的样子,他问道:“要回太白山?”
“是。”骊转过身,他笑了笑,“一同去吧。”
“好!”
吃着早粥,无言。
孟章心思挥之不去昨日的种种,嘴巴没有管住脱口就问:“腰酸吗?”
“嗯?”骊忆起昨日孟章刚开始好似义无反顾,到后面腼腆的样子,忍俊不禁道,“还没有到走不动的境界。”
孟章脸色刹得红了,他曾知床笫之欢还这样有门堂,这些年一心想着修行导致是一窍不通。
骊看到孟章不知所措的样子,又逗趣道:“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骊看着将表情全部写在脸上的孟章,笑着说:“该走了,回来的时候顺便去趟镇子吧。”
“去镇子里作甚?”孟章抬起头,他的眼睛里有星星,像是一方之地包揽了漫天星辰,但是星星们又不明白要去镇子干嘛,在天空上不知所措的打转。
骊一时间还真开不了口,他犹豫片刻,似乎是很艰难的才隐喻道:“直接进来还是会痛的,要买润滑的乳膏。”
外面骄阳当头照,还有木傀儡打扫庭院的声音,时不时一两声悦耳的鸟叫砸在窗前,砸到了孟章头上,他眼里的星星乱撞,一会儿思绪乱飞,一会儿沉思不已。
“哦,我注意……”孟章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情到浓处,如何注意?
……
到了骊的住所,那些个地精像是早就预料好了,争先恐后地从土里钻出来,他们扯着两人的大腿,有预谋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冒出,将两人拉的远远的:
“骊大人昨夜睡得可舒服?骊大人怎么一声不吭?骊大人我们可是在这里等了您一夜呢!骊大人您知道吗,孟章神君每隔三月就要来一趟呢,次次都无功而返,灰溜溜的回家,可惨了。”
“神君神君,你为什么困着骊大人不回来,这里才是骊大人的家啊,您也太自私了。神君神君,为什么你脸红了,是怎么了吗?神君神君,我们嘴巴可严实了,外面的谣言不是我们说的,您要相信我们啊!”
“谣言?”骊听着地精唧唧咋咋的话,从中捕捉到重要的,他问孟章,“阿沉,什么谣言?”
孟章被地精们围地水泄不通,乱成一锅粥,压根听不到骊的话。
有一只小地精乘机拽着骊的衣服,一步一步爬上骊的肩头,骊立马伸手托住了他问:“你知道什么谣言吗?”
那个小地精没有顾虑地大声道:“外面的人都说大人和神君是一对,大人始乱终弃,害的神君月月要来找大人你算账。”
“还说大人还给神君生了个孩子!”底下的地精仰着头,添油加醋将刚刚编好的谣言兴奋地说给当事人听,“还说,还说大人主木,贪的就是神君大人的灵力!”
“我是男子怎么生育??”
孟章这回全听到了,他怎么都没有料到外面的流言夸张到这个地步,还始乱终弃。若是幻境里的那一推算是……可那时候明明还没有捅破窗户纸。
“这我也不知……”孟章捏了捏眉心。
骊有些生气,想都不用想谣言的出处来自哪里,他挥手封上了地精的嘴,这绿林竹源瞬间安静了,静谧的只有远处划舟的声音。
“你们想想怎么收拾残局吧,要不然……”骊折了旁边一只刚刚成高的翠竹,“府邸一直缺人手。”
地精们瞬间收了嬉皮笑脸,个个都是大难临头的表情。
孟章见状绕过脚边瘫掉的地精,走到骊身边,在他耳边悄悄地说:“那你是否有弃我?”
“你!”
骊后退几步,捂住了耳垂,他很不服气地要讨个无力的说法,却被孟章上手捂住了嘴,这个眼里有星辰的人,极轻极轻地渴求道:“能不能不要再把我推开。”
“我……”
坐在地上的地精不知何时全部聚集在了一起,他们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面前两人,嘴巴有话说不出,苦恼矣。
骊不知孟章想要什么,于是妥协似的说道:“去府邸再说。”
正巧此时,湖面上飘来摆渡的小舟,小舟之上站着一个男子,男子一身浅绿的衣裳,重重叠叠复杂的纹案,白线绣翠竹,在阳光下与湖面的波澜争宠。
小舟靠岸,男子看到骊与孟章凑得很近,加大了音量问候:“骊大人。”
骊转头,见到熟人便向孟章介绍:“阿沉,这是箸,湘妃竹灵。”
箸用余光很不礼貌地看了眼孟章,他怎会不知道这位孟章神君,这几年来的可勤快了,差点没把门槛给踏破。
“神君。”他极其不甘心的屈背。毕竟这位箸大人早早仰慕骊,奈何情深不知何处去,一直没有胆量说出。上回好不容易卯足了劲,却被另一个仙君捷足先登,此后再也没有想提出这事,满心打算做一个“幕后情人”,给自己上一把痴情种的高香。
但高香也会燃尽,自负的热情变成了没必要的关怀。
孟章从未在府邸见过此灵,他点头接下了箸的问候:“这些年倒是没见过这位。”
箸挺直了背,很自信地接过话茬:“神君当然是不知我等小辈昼伏夜出的修炼之道,只有骊大人懂我。”
“?”敌意就差点没扑鼻而来。
旁边吃瓜的地精早就知道自家老大喜欢骊,为了箸的终身大事,他们故意散布了孟章和骊的谣言没有告诉箸。这下两人终于见面了。
“神君知不知道关你什么事?”洄御剑从湖心过来,“怎么接个人还这么慢。”
“洄!”骊看到了救星。
洄朝着骊和孟章作揖。
孟章笑了笑,将骊一把拉到身旁,对着骊郑重的解释说:“舟小,我们御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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