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悯抱着白舟走出酒吧,轻柔地将人塞进副驾驶后,对着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叹息了一声。
像心疼,又像无奈。
醉酒的人很安静,开车的人也很安静。
姚悯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白舟为什么执意要离婚,明明她们……相处得还算不错。
除了没有性.生活之外,一切都挺好的。
而且结婚之前,她也同白舟说过了,她不喜欢接吻、做.爱,白舟同意了,可她现在却因为这件事情要离婚,姚悯无法理解,甚至有些生气。
到地下停车场后,姚悯没有第一时间下车,而是转头看着白舟,直接锁定她的唇。
非得接吻才能在一起吗?
姚悯想不明白,她只是往前倾身,在白舟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也没什么啊。
得不到什么愉快体验的姚悯正想退开,后脑勺却被人摁住了,嘴里钻入一条陌生的软物。
她尝到了苦涩的酒味。
姚悯微微瞪大双眼,抬手搭上白舟的肩想推开她,却发现她的眼角不知什么时候聚起了一团湿意。
推拒的手顿了顿。
“悯儿,想亲亲。”白舟贴着她的唇呢喃了一声。
声音小小的,像祈求怜爱的小猫咪。
姚悯心软了,动了动被亲麻的舌尖,却换来新一轮亲吻。
虽然接吻没有想象中讨厌,但也谈不上多喜欢。
不知过了多久,白舟才松开摁在她脑后的手,却依旧紧闭着双眼,仿佛刚刚只是在梦游一样。
姚悯平复下呼吸,喊了一声:“白舟?”
白舟没反应,于是她又喊了一声,对方还是没反应,像醉得不醒人事了一样。
姚悯见过很多醉酒的人,有的丑态百出,有的变成话唠,有的爱打人,也有的像白舟这样,安安静静地睡着。
但她不知道别人睡着之后会不会随便抓住个人就开始亲,亲完之后又睡着。
姚悯下车把她拦腰抱起。
停车场很安静,也很冷,窝在姚悯臂弯里的白舟无意识往里缩了缩,像是寻到了熟悉的味道一样,不安分地蹭着。
“别乱动。”进入电梯后,姚悯偏头说了一句,却刚好看到白舟睁开了眼。
“醒了?”她问。
声音柔柔的,白舟只在梦里听到过。
“悯儿。”她抬手想抚上姚悯的脸,却软绵绵地只摸上了人家的下巴。
白舟一下就有些委屈了,瘪着嘴,不甘心地挪动着还带着酒意的手指,终于攀上那张如玉的脸。
捏了捏。
“还挺真实的,连温度都一样。”她喃喃道。
说着,她又捏了捏,但手上没什么力度,跟抚摸似的,捏得姚悯痒痒的,她偏了下头,避开这只猫爪。
白舟不开心了,甚至怒了一下,这都在她的梦里了,姚悯还是不让摸。
“白舟,你酒醒了吗?”出了电梯后,姚悯把她放下来,淡淡问道。
白舟倚在墙上,没吭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姚悯这个角度看,对方还是闭着眼睛的,于是姚悯抬起她的下巴,却忽然闻到一丝陌生的味道,像花香,又像草木香。
清新,却充斥着侵略性。
信息素的味道?
姚悯的心脏收缩了一瞬,随之而来的是喜悦和慌乱,但她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感到后颈开始发烫,另一阵雪莲的香气瞬间充斥着宽敞的过道。
她的腺体……有反应了……
姚悯握着白舟的手微微颤抖着,像受到刺激,又像控制不住信息素的肆虐。
“好香啊。”白舟耸着鼻尖往前凑,眼睛已经微微开了一条缝。
按理说时代发展到如今,人类在正常情况下早已不受易感期的影响而随时随地发.情,但人总会受到内心的驱使。
白舟寻着味凑到姚悯的后颈,浓郁的雪莲香气让她一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悯儿,只有在梦里,你才……才会有感觉吗?这好像……是我第一次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
“真好闻。”白舟浸过酒的眼睛雾朦朦地看着姚悯,“那你现在能给我亲了吗?”
委屈巴巴的眼神,眼睛却是亮晶晶的,像狗狗眼一样。
但姚悯知道,很危险,她们现在很危险。
可她……好像并不想拒绝这样委屈的白舟,而且她现在也不大好受,好像有一种陌生的情绪在操控着她。
“先进屋。”姚悯一边说,一边把颤抖的手指摁在指纹锁上。
屋里暖融融的,人也暖融融的。
没开灯的屋子有些暗,但这是她们共同生活了五年的房子,就算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每一件物什的摆放位置。
但白舟还是撞到了沙发角,顺带着和姚悯一起倒在了狭窄的沙发上,晕乎乎的脑袋好像更晕了。
在偷跑进屋的月光下,她第一次看见了满面通红的姚悯,对方趴在她怀里像害羞了一样。
曾经想要的好像在这一刻实现了。
白舟眼红红地看着她,“悯儿,我好想拥有你啊,哪怕是在梦里。”
是的,白舟依然认为这是在她的梦境里的,因为现实中的姚悯不会离她这么近,也不会给她亲,更不会脸红。
刚攒了点力气想站起来的姚悯沉默了,她开始迟疑起来,但白舟没给她太多考虑的时间,霸道地扣住她的后脑往下压。
第二次接吻是轻柔的,像被猫□□一样,姚悯依旧不讨厌。
所以,她曾经为什么会讨厌接吻呢?
或许,她现在也不讨厌做.爱了。
姚悯没再拒绝她。
陌生的感觉渐渐环绕着她,上天亲手为她栽种的茱.萸被人采摘,平原下还有山川,滋养着行将就木的旅人。
感觉有点不受控了,她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白舟……”
姚悯呢喃了一句,伸手往下推,却被人握住了手腕。
“别怕,我不会让你难受的。”白舟爬上来安抚地亲了亲她的唇。
“好喜欢……”她一边呢喃着自己的情感,一边亲吻着姚悯,一边抚摸着她。
如果这是梦,那她许愿永远都不要醒来。
如果这不是梦,那她许愿姚悯永远在她身边。
不知疲倦,将酒熬醒,又醉在温柔乡里,白舟已经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只一味地凭着本能行事。
天亮后,大雪纷扬。
偌大的床上有个女人在努力地解着绑在手腕上的绳子。
白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这里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绑在床上了,但她知道肯定是姚悯绑的她,因为以前她想亲姚悯的时候就被对方这样绑过。
不过这次的绳子绑得并不牢固,白舟很容易就解开了,然后坐起来甩甩自己又酸又麻的双臂,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喝了酒,还点了两个陪酒的美女,接着于音和赵知过来了,然后呢?
好像……做了一场旖旎的美梦。
白舟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却已经是皱皱巴巴的了,床单也皱皱巴巴的,旁边的长形枕头也皱皱巴巴的,上面还有一团干涸的水渍,像口水之类的。
脑子适时飘过几段零星的梦境,白舟一时有些无法直视这个皱皱巴巴的枕头了。
她不会不知羞耻地糟蹋了一个枕头吧?
白舟动动自己的唇,好像有些麻麻的,像抱着枕头亲了好久一样。
有的人喝醉后就容易忘事,白舟属于忘得比较严重的那一类,她压根没想过自己能亲到姚悯,还和对方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只感觉自己的手臂酸痛酸痛的,和以前被绑着过了一夜之后的感觉一模一样。
可是姚悯绑她干什么呢?总不能是因为看见她在非礼一个枕头而无法直视吧。
越想越觉得这是事实,白舟捂脸倒在床上,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她一人,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
庆幸的是姚悯不在这里,失落的也是姚悯不在这里。
放空了许久,左手上的手环忽然在空中弹出一个小小的投影来电,白舟看了一眼后,手指有气无力地在空中点了一下。
手环是近几年才被广泛应用的通讯设备,方便携带,还能在空中投影,画面大小都可自行调节,除了一些老年人用不习惯之外,几乎全国人民都在使用。
白舟无精打采地“喂”了一声。
“哎哟,您这怎么跟被妖精榨干了精气似的。”于音说。
“我被绑了一夜,浑身都不舒服。”
于音惊了,“窝草,这么刺激!姚悯还是个S?你竟然是个M?”
激动得声音都劈叉了。
“想什么呢。”白舟淡淡打了个哈欠,翻身趴在床上,漫不经心地说:“我跟她已经离婚了。”
所以怎么可能会发生关系呢,还玩这么重口味的东西。
她们已经离婚了,继续在这张床上躺下去只会显得她可悲。
房子是姚悯的,虽然对方现在不在家,但白舟是一个体面人,既然分开了,就应该离远一些,不过多纠缠。
挂了电话后,白舟开始收拾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在这里生活了五年,每天无所事事地等姚悯下班回家,一无聊就喜欢做一些手工,所以这套房子处处可见她的杰作。
但这些她都不想带走,太累赘了。
白舟只是简单地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就出门了,刚来到楼下,于音的迷你小汽车就停到了她面前。
“啥情况啊?咋还真离婚了呢?”
白舟一上车,于音就问她。
白舟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的倒退的景色,语气无波无澜,“嗯,离了,她是个性冷淡。”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