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种地?不会呀!

一路上,于音都用一种“你竟然过了五年无性婚姻”的不可置信眼神看白舟,但白舟丝毫不受影响,耷拉着大眼睛看窗外。

“可你不是很爱她吗,真舍得因为这个而离婚啊?”于音问。

其实于音觉得,柏拉图恋爱也挺不错的。

“不舍得。”白舟实话实说,“但也不全是这个原因,她不爱我,继续纠缠也挺没意思的。”

白舟觉得自己能接受柏拉图,但这么多年来,她感受不到姚悯丁点的爱意,连个精神恋爱都没谈过,这是她不能接受的,也不是她向往的婚姻。

于音张了张嘴,忽然想到昨晚姚悯来接人时的冷淡模样,又闭了嘴,赞同地点点头。

“离了也挺好的,咱再找一个。”于音安慰她。

再找一个?

太难了。

白舟摇摇头,不欲多说,转了话题:“我想回彩南了。”

她的老家在彩南,家人也在彩南,和姚悯结婚后她就很少再回去了。

于音有时候总是缺根筋,闻言兴奋了,“那咱们一起吧,还有赵知,咱仨一起回去惊艳他们。”

曾经的彩南还是一个山青水秀的边陲小镇,后来变异植物出现,如今这里都快要长成森林的模样了,而她们就是森林中的小精灵。

“哇我已经能想到我每天都出去当野人的模样了。”于音从飞车往下看,那是既兴奋,又忧伤。

兴奋的是这份工作可以干很久了,不用担心失业了,忧伤的是这下面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小命难保。

白舟也看着下面陌生的景象,问她:“你们院怎么会把你派过来了?”

于音在植物研究院怎么也是个科长,应该在研究院里带学生搞科研才是。

“嗐,这不是院里没啥人了吗,大家都怕死,没人愿意来,这苦差可不就落到了没权没势的我身上了吗。”于音撇撇嘴。

出了社会才知道关系户的重要性,白舟虽然没上过班,却也能理解,她又看向赵知,对方扶扶眼镜,说:“一样。”

她们仨儿都是彩南人,但同人不同命,相较于她们而言,白舟可是正儿八经的官二代。

但她后来因为恋爱脑,不顾家里的威逼利诱,大学一毕业就死活要和姚悯结婚,差点被白亦舒打断腿。

虽说最后她家里也被迫接受了这桩婚事,但在得知白舟整天无所事事,就躺在家里等着姚悯养的时候,白亦舒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她丢人,随后又找关系给白舟找了个班上,但那会儿的白舟正是黏姚悯的时候,每天在家研究美食给姚悯做饭,自然没有乖乖出去上班。

所以一下了飞车,她就开始心虚,怕回到家里被白亦舒打断腿。

“你们要去我家喝杯茶吗?”白舟向两位好友发出邀请,想着有“外人”在,白亦舒应该会收敛一些。

但于音和赵知显然没捕捉到她话里的意思,拒绝得分外干脆。

于是白舟只能背着自己的大背包独自往村里最古老的房子走去。

她家的房子是祖上传下来的,木头做的,建得恢弘大气,白舟每次回来都觉得自己像进了王府一样。

当然,她家没有王府那么大,但布局挺雅致的,进去就是一个大院子,有花有草、有假山、小池子、石桌石凳和秋千。

池子边上坐了一位手拿鱼杆的老人家,正是白舟的奶奶。

对于白舟的突然出现,她显然很高兴,放下鱼杆就走了过来,“你咋回来了?这次还是没把小悯带回来?”

别看白舟跟姚悯结婚了,但姚悯一次都没跟白舟来过这里,问白舟,白舟就只会说姚悯工作繁忙,没时间来回折腾。

白舟抱上她的胳膊,撒娇似的摇了摇,“想奶奶了,就回来了呗。”

“要是真想我啊,你就应该常常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你说你都多久没回来了,我呀,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了呢。”白望不满地戳戳她额头。

说得她跟个白眼狼似的,但仔细一想,她好像有两年没回来过了,白舟的气势都弱了下来。

“小悯呢?你上次不是说下次回来就把她带回来给我们看看的吗,人呢,带哪儿去了?”白望又问。

回来的路上白舟就想到了她们要问,也没打算瞒着,平静地说:“我跟她离婚了。”

“你说什么?”

白望的反应很大,不像高兴,倒像是……生气了?

白舟不懂了,复述一遍后,说:“你们不是一直都不看好我们吗,我和姚悯结婚,你们都没出席我们的婚礼,一次也没来漳洲看过我们呢,现在我和她离婚了,您不是应该高兴吗?”

白望是真的很生气,袖子都来不及撸就挥手往她背上拍了几下,“谁让你离婚的,谁让你离婚的,婚姻是儿戏吗,你不是很喜欢人家吗,一直追在人家屁股后面跑,宁愿被你妈打断腿也要留在她身边,这么爱她你离什么婚呀,离婚很好玩是吗?”

白舟没想过自己还能因为离婚而被打,毕竟当初她的家人确实特别反对她这桩婚事的,她还以为她们得知她离婚后会很高兴呢。

白望气了一会儿后,见她没嬉皮笑脸地躲开,也就不再打了,看着她好像有些憔悴的脸问:“说话啊,哑巴了,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

为什么要离婚?

她能说姚悯不爱她吗?

白舟从小就是个骄傲的人,凡事都要做到最好,任何事只要上了心,就必须要有一个结果,她不计较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

但当初她信誓旦旦地对家里人说姚悯爱她,而她也坚信姚悯会爱上她,所以她不顾家里反对,也不顾朋友们不理解的眼神,毅然决然地和姚悯结了婚。

当年她和家里闹得全村人都知道了,现在又哪里说得出“因为姚悯不爱我,所以我想离婚了”这句话。

这无疑是自打嘴巴子。

“没感情了,就离婚了呗。”白舟一脸无所谓。

防止白望继续往下问,白舟佯装打了个哈欠,“好困啊,我回房补个觉,奶奶您继续钓鱼吧,等我睡醒了就给您炖鱼汤喝。”

“还给我炖鱼汤,不把自己炖了就谢天谢地了。”白望摇摇头,对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句。

日子过得好好的,离什么婚呢?

白舟的房间一直都有人定期打扫,所有东西都保持着她离开前的模样,像她从未离开过一样。

莫名,她的鼻尖就开始酸酸的了,分不清是被家里给温暖到,还是离婚后后知后觉的难过。

天黑后,白舟才顶着红通通的眼睛从房里出来,溜达了一圈后,才猛然发现她们家好像没什么人。

“奶奶,妈妈妈咪去哪儿了?还有赵姨她们,怎么都不见人呢?”她边往厨房走,边大声喊道。

白舟虽然从小生活在村里,但家里还算有钱,小时候白亦舒就请了三个阿姨来照顾她们一家子的生活起居。

白望边解下围裙,边回她:“你妈妈升职了,在广南任职呢,你妈咪也跟着去了。”

闻言,白舟松了口气,又有些没见到亲人的失落感。

“那赵姨她们呢?怎么一个都不见了?平常谁来给奶奶做饭啊?”白舟帮着把饭菜端出去,不大满意地问道。

白望叹息一声,“她们在昨天就都跟着自己的孩子离开彩南了,咱们彩南如今是既安全又危险啊。”

“自从越来越多人受到变异植物的攻击之后,彩南就成了国家重点保护和研究的地方,你回来的路上也看到了吧,几乎每条街道都有士兵巡逻,每株变异植物周围都会围着三两个植物专员在那做研究。”

对于这些,白舟已经从网上了解过了,但她还不清楚植物是怎么变异的,于是她问:“那奶奶知道植物为什么会产生变异吗?奶奶有被植物攻击过吗?妈妈妈咪走的时候怎么没把你带上啊?留在这儿多危险啊。”

后面两句有些埋怨的意味了。

白望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是我要留在这儿的,我走了,谁来陪薇儿说话。”

薇儿是白望已故的老婆,俩人青梅竹马,长大后顺理成章地结了婚,感情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情路坎坷的白舟内心小小地酸了一下,接着,鼻尖又大大地酸了一下——替奶奶感到伤心。

“你看你,眼眶又红了。”白望无奈地拍了拍她的手,“就是你这副感性样,咱们家的人才不希望你离家太远,共情能力太强了,一个人在外面不知道要哭多少回呢。”

白舟从小就是个哭包,但她从不会因为自己被欺负而哭泣,她只会在看电视时因为里面的角色过得太惨而哭。

所以她从认识姚悯以来,只为自己哭过三次,一次是结婚的时候,一次是想亲姚悯却被对方绑住的时候,还有一次是离婚的时候。

“我哭也是因为别人过得太惨了,这叫共情能力强。”白舟苍白地解释了一句。

这确实是事实,白望了解她,但她看着白舟肿肿的红眼睛,也不打算跟她论太多。

白望一边吃饭,一边说:“你妈妈说跟气候变暖有关,具体的她也没说太多,不过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植物发生变异,咱们躲去哪儿都没用,唯有适应生存环境和提高警惕性。”

“现在你回来也挺好的,你妈妈让我们多种点粮食,说将来可能就只有粮食值钱了。”

“种地?我不会呀!”白舟一脸震惊,小眉毛皱成了蚯蚓状。

她从小到大,只在七岁之前玩过泥巴,八岁那年种朵花还给种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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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回家种地
连载中楚留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