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钟的时候，宴会厅里已经把早餐准备齐全了。客人们陆陆续续下楼来，桑布加和库拉索也挽着手一起走下来。
早餐的品种很丰富，桑布加一眼就看到了明明离他有小半个宴会厅距离的甜品区。库拉索看得分明，也不说破，直接朝甜品区走去。
桑布加有些诧异：“你不吃这边的东西吗？”
库拉索摇头：“我想吃点甜品，那些甜品看上去样子还不错。”
桑布加几乎把每一种甜品都拿了一样，库拉索跟在他身边，当桑布加看过来的时候就假装在挑挑拣拣，随便拿了一块甜品，又顺手从旁边拿了一些别的早点。
等到真正坐下来的时候，桑布加看着库拉索盘里唯一的一块甜点，抿了抿唇：“你不用顺着我，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库拉索直接拿起勺子挖了口甜品送进嘴里，才否认了桑布加的说法：“不是顺着你，是我想吃这个甜品而已。如果我要顺着你，又不被你察觉，我应该全部拿甜品，就像你的盘里一样。”
桑布加愣了愣，他低头看看自己拿的甜品，拿起勺子挖了一点。
他的眉头微动，但没说什么。如果不是库拉索一直关注着，可能也发现不了。
还是不够甜，尝不到味道吗？
库拉索犹豫了一下，她的左手按在包上，大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但直到她吃完早饭，也没有拉开包的拉链。
他们吃完挽着手到院里去逛了一圈，借着角度远远地往侧楼看了一眼，门还是紧锁的，也没有加强警戒。
桑布加若有所思：“之前说拍卖会几点钟开始？”
“九点钟。”
他们回到宴会厅正好是八点十分整，客人们大多都吃好了饭，等着一会的拍卖会开始。
“半田社长还没有下来。”桑布加若有所思，“你说侧楼没有装监控器？”
“没有。我特地观察了，里面没有发现任何监控器。连那个会议室都没有。”库拉索突然意识到问题，“你的意思是说，在侧楼外面？”
在侧楼里装监控差不多就是告诉别人这个地方有重要的东西或者有什么特殊性。
但侧楼就在那里，真想来探查的人不可能不去，站在半田社长的角度，装监控最好的地方就是既不引人注目，又能够知道谁进去探查。
监视器不装在里面，装在去侧楼需要经过的路上，或者是装在主楼但作用是监视侧楼的完全可以。
那个会议室真的是他们交易的地点吗？那么轻易就被发现，里面也没有监控的地方，真的会是他们要找的地方吗？
桑布加安抚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别急。”
库拉索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我路上没发现任何监控，可能也被拍进去了。”
“没关系，其实更大的可能性是没有。因为来到这场拍卖会的人不少还是有相当地位的。在这附近装监控，监控的就不是从外面进来的人，而是客人。如果又说不出理由，无疑会惹怒客人们，半田但凡还想做生意，就不会这么做。”
他把库拉索轻轻地按在椅子上，随即自己也坐下来：“身份你不用担心，经得起查。再者，我们是客人。假如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就来搜，先不说会不会让其它客人不满，真正的交易消息可就瞒不住了。”
“况且那种情况下，拍不到你的脸，你的头发都被包起来了，行动的时候也看不清身高，”桑布加看了一眼库拉索，“他们没有什么指证到你身上来，不用担心。”
“所以那个会议室的箱子，你说不用开，是因为······”
“因为东西不可能放在那里，至少现在不会。就算真有什么东西，保险起见也不能在这时候碰。不过说到这个，到现在半田社长还没有下来。”
库拉索这才发现他们聊这么一下的功夫，居然又过去了十几分钟。早点都被仆人收拾得差不多了。
“看来是知道了昨晚有人去侧楼的消息。”桑布加看向楼梯，“你昨晚进那个会议室花了大概多少时间？”
“两三分钟，就看了下书就出来了。”
“在你前面进去那个人花了大概多少时间？”
“不太确定，”库拉索试着回忆，“不过应该是比我久的，我在下面等了有一点时间，而且我听到了动静。”
桑布加闭上眼睛，手指在腿上轻轻敲了两下：“他可能动了箱子。”
不论情况具体是怎么样，大概在八点四十五的时候，管家还是前来请大家上到四楼参加拍卖会。
桑布加和库拉索选择了中间的两个位置，没有往前坐。会厅很宽敞，全部客人坐下后还有很多空位，大家也没有挤在一起。桑布加和库拉索左右都没有人。
九点整的时候，半田社长才出现，他走上拍卖台，笑着和大家道歉：“为了保证拍卖会的顺利进行，刚刚去确认了一下流程，结果确实有些小问题，当然现在已经顺利解决。就是没来得及去宴会厅，希望早点合各位的心意。那么我们的拍卖会现在开始。”
主持人开始按照流程介绍拍卖品的详情和起拍价。桑布加远远地看着拍卖台上那个放拍卖品的短柱，侧头贴着库拉索的耳朵用气音问：“你知道上川晴子想要哪个宝石吗？”
库拉索觉得耳朵有点痒，她强忍着挠耳朵的冲动，也用气音说：“是松石清泉。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想看一下她想要的宝石会在哪一天被拍卖。如果是最后一天，那就有意思了。”
毕竟作为来参加宴会理由的宝石如果已经拿到，上川自然就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如果他要参与交易，那颗宝石最好是最后一天拍卖。
库拉索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这样至少要倒数第二场才能确定吧？”
桑布加摇摇头：“如果第二场没有出来，那基本就可以确定了。”他朝上川所坐的地方示意：“那么多人都知道了上川副社长只是为了那颗宝石而来，对其他的不感兴趣，如果他不需要参加那个交易，半田社长应该把那颗宝石安排得很早，无关的人肯定是越少越好。所以最迟明天，如果那颗宝石没有拿出来拍卖，就可以确认了。”
“不过话说回来，”桑布加挺直腰杆朝前面的坐席看了一眼，“半田社长离开得是不是有点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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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田正道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的面前摆着一小叠纸。管家朝他微微鞠躬：“老爷，那边把药材已经送来了。我们的人已经检查过，品质达到了我们的要求，数量也符合。按您的吩咐埋在了宴会厅的暗格里。”
半田正道手撑着额头，看着桌上的合同：“昨晚去侧楼的人找到了吗？”
“根据箱角藏着的摄像头显示，开箱的应该是一个男人，对方应该发现了我们的摄像头，立刻就关上了箱子。对方可能戴了手套，目前没有在箱子上收集到指纹，他穿着大衣判断不了身形。”
“没有办法了吗？”
“老爷，我们没有装别的摄像头。”
“我知道了。”半田正道向后仰到靠椅上，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管家弯着腰后退几步，转身朝外走去，关上了门。
半田正道把电脑打开。电脑界面还停留在一封邮件上，他烦躁地移动鼠标想要把邮件删除，最后却只是把鼠标往桌上一摔。
【半田先生，在这里向您问好。感谢您的慷慨，我已经掌握了您全部合作伙伴的身份，以及你们合作的具体内容，相信您也已经察觉到我的存在了。如果您能在拍卖会结束前找到我，我保证让您的生意能够再增加至少一成的利润，若是您找不到，那就让所有人一起参与吧。我不喜欢交际，所以我希望您能快一点找到我。】
究竟是谁？
半田正道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你查一下客人，重点查那种和别人都没什么交际，不怎么认识，在宴会上也不怎么和别人说话的人。”
“您说这个的话，宴会里有一对情侣和其他客人似乎都不认识。”
“是谁？”
“一位名叫羽泽朔和的先生和一位名叫名雪和禾子的女士。他们基本都在一起，除了昨天那位女士短暂地离开和其他女士聊天，那位男士基本没有找谁说过话。只有成海先生主动找过他。”
半田正道挂了这个电话，立刻就一个电话打给了成海阳太，强压着怒气：“你主动去接近那个姓羽泽的是想干什么？我们的交易是保密的！”
“你激动什么，我没有和他提到交易，我只是想发展他成为我的客户而已。他一眼就看明白了我是干什么的，而且他那块表，还有随随便便拿出的钻石，铃木家的游轮也是想去就去，那可不是有点钱就能上的。这样有钱有势的客户你不趁现在发展，你以后去哪里找？”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我告诉你已经有人盯着我们的交易，盯上了我们所有人了，你最好小心点，不要拖我们的后腿，否则，我们找市场也不是非要你不可。”
半田正道没再听对面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他抬起头，刚好又看到了邮件上那句“增加至少一层的利润”，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刚刚成海阳太说的那些话。
有钱有势，羽泽朔和吗？
“给我盯着那个叫羽泽朔和的，以及他的那个女朋友，盯紧点，无论他们去哪里都跟着，最好听到他们说的话。派人去他们的房间里装窃听器，趁现在。”
这一章有点难写，凑合着看吧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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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山河不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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