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够甜吗?”佐藤警官也是从不远处摆着给孩子们随便拿的盘子上拿的糖,自己并没有吃过。因而听了女人的话,只以为是这种糖味道比较淡。
但她这么一问,孩子们却都摇头:“很甜了哦!”
步美看向女人:“原来姐姐喜欢很甜的口味吗?妈妈说甜的吃多了会蛀牙。步美也喜欢吃甜甜的,但如果是这个糖的话,妈妈一定不会让步美多吃的。”
这种本来只是个人口味,有些人就是会很嗜甜,所以孩子们本来也只是些许吃惊好奇。但亲口说出不够甜的人却完全怔愣在那里,到大家都说完了,才如梦初醒般开口:“不,我不嗜甜。”
她能够尝出这个糖已经很甜,也能感觉到,对她来说,这个甜度不只是够,已经有些过甜了。她脱口而出的那句不够甜,不是对她自己,而是对另一个人。
对她来说已经过甜的糖,对那么一个人来说,还完全不够。但是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她又为什么会知道对那个人来说还不够?
【你不必特意迁就我的口味,XXX,我吃得这么甜,是因为我尝到的是正常的甜度。对你来说,这些应该都甜得发腻,会让你的胃不舒服的。】
她忽而又抱住了自己的头,却并不是因为感到了疼痛。想起一些事情的时候,确实会让她疼到想要阻止自己去想。但唯独这个声音,她想要更近一步,想要去听清楚。好像有一种温柔的力量,好像有谁在呼唤她,这种感觉熟悉到,让她很想要立刻见到这个声音的主人。
她几乎有种错觉,如果,如果能够见到说出这些话的人,她也许就能想起什么。她不记得有关于自己的大多数事情,却觉得,自己更不应该忘记这个人。
尽管她是想听清那个声音,但在她抱住头的时候,警察和孩子们就立刻紧张地围了上来,让她不得不放下手解释自己没有什么问题。却在这个时候,有另一群人走了进来,以公安的身份,点名要带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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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终于挂断了电话。
这通电话,严格来说并没有聊过长的时间。只不过对于等待审问的波本和基尔来说,确实有些“坐立难安”。但两人都不是刚卧底的时候,至此刻仍然能保持着冷静和沉着。他们都清楚,琴酒还并不确定他们的身份,才会给他们留有喘息的时间。
当然,这样的喘息并不轻松。琴酒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却也完全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意思。连贝尔摩德都几乎分不清:“琴酒,你真的要杀了他们?”
“对待卧底,我的原则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或者,”琴酒的手指按在扳机上,“我不动手,那就把他们交给桑布加。这次的行动,他对你和我都意见很大,把卧底送去给他,倒也是一个选择。”
贝尔摩德先是没有说话,等到琴酒给波本与基尔机会说出对方是不是卧底的时候,她才几不可闻地吸一口气。
“还是早些交待出你们知道的,至少能死个痛快。”她这次说话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感情,“从桑布加跟库拉索搭档以来,就不再接审讯的任务。但他曾经可以把所有的审讯做的很好。他几乎不动用什么刑,他审讯下来的人身上不会多什么伤口。”
但精神上,却远不及琴酒审讯后的人。
琴酒的审讯,有时候会相对粗暴。而桑布加不同,很难说他的这点坚持是因为太过认真,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一定要审讯出对象是不是真的卧底或者叛徒,绝不肯错判一个。很多时候,只要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可能,琴酒就不会再浪费时间,他的手底下,可以有始终都骨头很硬的人,到死也不肯说一个字。
桑布加不一样,桑布加进入审讯室,从不用任何东西,也不带手枪,或者说完全不动手。他只用他的眼睛,和他的话语,但他从审讯室出来后,如果里面的人有问题,那么多半已经疯了。
所以审讯室的人都不需要问桑布加审讯出来的结果,只需要在他走后进里面看看,要是神智还完全清醒,就代表没什么问题。
是人都会有弱点。桑布加天生有着极敏锐的洞察力,他的眼睛能在见到人的一瞬间就给他足够的信息,为了提高审讯的效率,他特地去读过心理学一类的书。但除了审讯,他很少让自己去想起那些知识点。
波本和基尔都心里一惊。
波本是全然不知道桑布加的这些信息,基尔却是因为她想起父亲却是曾跟自己提到过一句,只是因为时间太久,她又几乎不接触桑布加,才没想起来。
他们并没有别的什么牵挂,但桑布加审讯的人中,必然也不缺少心志坚定的人。如果桑布加审讯真的有特殊的方式,如果他们真的到神智不清醒的地步——他们都愿意用生命去保护自己真正的归属,但毕竟不清楚桑布加的手段,谁也无法保证不会在不清醒的时候,说出更多的信息。
他们在里面对峙着,贝尔摩德的话说完后,里面几乎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琴酒不再多给他们拖延的时间,举起枪对准了他们,却在这一瞬间,有人比他先一步开枪,灯被打碎,屋内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随后,门突然打开。就像是有人趁着黑暗夺门而逃一般。
······
“老大,给他跑了。”伏特加气喘吁吁地赶回来,却发现屋内的气氛似乎有些微妙。跟着琴酒多年给他的第六感让他立刻安静地在一旁将自己当作空气。
琴酒原本想直接杀了留下的基尔,贝尔摩德却在这个时候接到了朗姆的电话,说是从库拉索的手机传去了新的邮件,说波本和基尔都不是卧底。
但朗姆依然认为这一点需要核实。
琴酒早在接到黑天鹅绒酒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他们必然还要回到东都水族馆的摩天轮那里。如果公安已经知道了库拉索失忆的原因,或者即使不知道,仅仅凭库拉索在摩天轮上有反应这一点,他们就必然还会把人带回摩天轮去。
所以他们要带回库拉索,应该直接将目标对准摩天轮。
然而事情总是一出接着一出,就在琴酒已经通知基安蒂科恩他们的时候,又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给他们打了电话。
桑布加的声音从手机传来,还显得很虚弱。但他在听完贝尔摩德所说的话后,却斩钉截铁地说:“那部手机不会完好,否则库拉索早就会通过手机来查看自己的信息。那条消息不会是库拉索发的,恐怕是有人修复了那部手机。”
在接通电话的时候,贝尔摩德就顺琴酒的意思点了外放,因而在场的人都听见了这一点。基尔的伤口还在流血,脸色也苍白许多,听到这话立刻抬头,死死地盯着那部手机。
琴酒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原来如此。那么,波本和基尔依然是卧底。”
“我不保证。但这条消息不会是库拉索发的。如果你真的急于知道他们的身份,可以把他们留给我,但是现在,从库拉索出事已经过去了多少时间,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们。”桑布加的声音虽弱,却半分退让也无,“我给你们足够的时间,也给你们分析了地点和情况,现在你们还在仓库街审着无法确定身份的成员。”
“琴酒,贝尔摩德,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不喜欢动用能力,但不代表我不可以。最后一个小时,如果你们还无法给我带来我想要的消息,那么,接下来,”他说,“我会无休止地分析你们,直到你们再无任何可以对我隐瞒的事情。我想朗姆大人会愿意拿到你的把柄,琴酒,至于贝尔摩德,我想你应该不愿意忍受这种事情。”
“如果不想我这么做,最后一个小时。”
“我要一个完好无损的库拉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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