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再回自己家,已经年初四了。
徐淮景家里贴上了对联——不对,那已经不是徐淮景家了。
我一头倒在床上。
我的假期只有六天,再过一天初五,初六我就得滚回学校里去。
不仅如此,我还得带着做好了的几十张试卷和八份英语报纸,连带着没什么营养的暑假作业一起,以及五篇可以默写下来的英语范文。
我要吐了。
剩下两天,我基本都在家里赶作业。
有时候累了,会在桌子上趴一会儿,想想以前做题目就跟上坟一样,徐淮景看着我我都写不下去。
那时是不会,屁股自然坐不安稳,现在会了,明白了套路,发现题目反反复复也就那些,无非是出题的角度刁钻了一些,有时候猪脑过载会想不到而已。
班里把这种状态称为“学进去了”,其实也就是有了点会做的事情浪费时间罢了。
中途我妈过来送了一盘葡萄,踮着脚来,又踮着脚走,可能我是块玻璃,她怕脚步太重把我给震碎了。
我拧着身子,手臂横在椅背上,刚好看见我妈关门时在门缝后面偷偷看我。
她吓了一跳,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砰一下把门关上了。
傍晚,下雪了。
楼下叽叽喳喳聚了一群小孩,在不远处的小广场上仿佛一团炸了窝的麻雀,即便关着窗都能把我的天灵盖给吵飞了。
背书背不下去,我上床眯了会儿。
再醒来已经是深夜,耳边除了隔在窗外隐约的风声,终于安静了下来。
窗台上堆着三指厚的积雪,雪势随着入夜越来越大。
我探着身体,打开窗子。
往远处下意识地一瞥,竟在一片雪白中看见了徐淮景。
他仰着头,裹得很严实,离得又远,看不清脸,但我知道那就是徐淮景。
他也看见了我,但反应比我慢,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转身离开。
我单手一撑窗台,直接跳了下去。
灌木丛的树枝扫着我的脸,冰凉的雪块簌簌往我衣服里落。我甚至没有什么感觉,爬起来就朝着徐淮景的方向跑过去。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因此我可以从脚印清楚地知道他去了哪里。
在转过几个路口,我也成功地把他扑在了地上。
我们在雪地里打了个滚。
徐淮景甚至还穿着我给他买的羽绒服。
我把膝盖压在他的小腹,手撑在他的脸边,看着他。
徐淮景避无可避,只能轻轻喘着,看着我,不停眨眼。
眨得多了,我就替他抹了下眼角,拇指上沾了一片温暖的潮湿。
搓搓指腹,问他:“哭什么?”
徐淮景偏了偏脸,然后又正回来。
他拼了命地想表现正常一点,但眸中的水光和不正常的语调早就出卖了他。
他说“你的脸破了。”
我说“哦,你还管我死活。”
下雨天总是很能写,睡觉去了,大家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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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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